一段又一段記憶涌現,大部分是碎片,很難連接起來,需要認真觀察才能‘弄’明白其內容,有些稍微連貫一點,清晰一點,大部分則如洪水般一涌而過,只留下一些慘淡的痕跡和無味的畫面。
在東漢初期,我是一名農‘婦’,生育了五個孩子,養活了其中三個,分別是二‘女’一子,然後看着她們一個個長大之後離開,與人結婚,生育兒‘女’,這一世的生活很平淡,像一塘安靜而清澈的水。
在盛唐,我是長安城裡一名廚師,每天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搬一條凳子坐在路邊,看着來來往往的‘女’人,她們當中有許多非常漂亮,有些來自西域和更遠一些的‘波’斯,有些來自遙遠的北方甚至是歐洲,一些金髮白膚的‘女’人看上去非常吸引人,還有一些黑皮膚的崑崙奴,一個個體格強壯,四肢修長,顯得很溫順。在這個時代,‘女’人們的着裝非常暴‘露’,常常可以看到‘露’出部分或者全部‘胸’部的豐滿‘女’子走過,其中有一些非常漂亮,讓我想入非非。
在這間酒樓裡,我見過李白,他的相貌看上去不怎麼像漢人,至少不全部像,他很喜歡喝酒,卻容易醉,幾杯下肚之後,就面紅耳赤,搖頭晃腦,眼神‘迷’離,嘴裡嘟喃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在他飲酒的時候,常常有人在外面等候,許多‘女’子慕名而來,想看看這位了不起的大詩人,其中一些人覺得很失望。
我還見過魚玄機,她長長的頭髮濃密烏黑,並且很長,披散開之後拖到膝蓋後面的‘腿’彎處,我很想‘摸’一‘摸’她的長髮,卻缺乏膽量,就算有一次她喝醉了我也不敢動手,她恍如天邊的仙子,一頻一笑皆令人心醉,她無比高雅和自然,就算袒‘露’‘胸’懷,豪飲至醉倒,也絲毫無損於她的莊嚴,在她身旁邊那些貴族一個個全都像豬般可笑和醜陋,她則像一朵綻放在污水塘中的白‘色’蓮‘花’,超然物外,高高在上。
畫面再次閃過,這一世,我是一名北宋的僧人,過着清苦而平淡的日子,山下戰事不斷,一會是大宋的軍隊收復了失地,一會是北方的異族南下,遇到這樣的時候,就會有一些平民到寺院裡避難,其實廟裡並無法提供什麼保護,面對兇悍的異族,和尚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很幸運,那些可怕的傢伙從未到寺院裡殺過人,也不曾來此搶過東西。
畫面再次閃現,我在明朝中葉,是一名馬幫販夫,穿行於茂密的森林和‘陰’森的山谷當中,運送絲綢和瓷器還有茶葉,通過緬甸去到天竺,在達卡賣給大鬍子商人,然後買回‘玉’石和犀牛角以及西洋鍾之類物品,幾乎沒空逗留,立即就踏上歸途。
行程無比艱難,幾乎每一趟都會有同伴死在途中,熟悉的路徑常常由於暴雨而發生變化,蚊蟲,毒蛇,瘴氣,猛獸,莫名其妙的疾病,這些全都能夠輕易地奪走人的生命,在這個時代,這些地方並不怎麼適宜人類居住和經過。
沿途常常能夠看到死去的前輩和曾經的同伴的墳墓,我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跟他們一樣默默無聞地死在某個地方。
我每天都辛苦地趕路,來回一次卻要‘花’費一年半到兩年的時間,在途中,我和溫柔而熱情的異族‘女’子有過許多次‘露’水姻緣,我見過殘忍的山賊,不講道理的強盜,貪得無厭的異族小官吏和軍隊頭目,在無盡的旅途當中,幾乎每一天都有挑戰或者是意想不到的喜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