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爲什麼還沒有折斷也不曾被大劍斬斷?對此我也頗爲困惑,這根枝條是我在後退的過程當中隨手從旁邊的樹上扯下來的,連頂端的樹葉算在內大概有一點二米左右長,形狀像一隻鹿角,只是枝椏更多一些,樹是很普通的樹,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反正看着沒有任何出衆之處,只是聽說冬天不會落葉,也不會生蟲子,僅此而已。
我的腦袋和雙手再加上注入到樹枝當中的道法能量,暫時阻擋住了巨劍,讓其停留在空中,無法前進。
這能算是相持嗎?感覺不太像,就目前情況看,貌似我處於很不利的境地。
巨劍只要再往下一釐米,枝條就會被切斷,然後開始切割我的腦袋。
往下三釐米,我就會被開顱。
沒人喜歡被開顱,當然,我也不例外。
老妖的臉扭曲得更厲害,眼睛瞪得渾圓,幾乎要從眼眶裡迸出來,鼻孔裡伸出來的黑毛清晰可見,灰青色的臉上有許多麻子,總之,是個非常醜陋的傢伙,如果沒錢的話,估計連飢渴的老太婆對他都不會產生性趣。
我與他目光對視,眼神交戰。
可以聽到他的牙齒咬緊在一起弄出吱咕聲。
然後,他的結束了跳躍過程,雙腳緩緩落到地上。
我感覺到壓力有所減輕,雙臂往上擡起來一點兒,暫時將巨劍推遠一些。
這是由於他先前的奮力一斬去勢已盡,加之雙足落地,新力未生之際,所以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但是並非機會,我根本無法把握住。
當他站定之後,來自巨劍的壓力再次增加。
剛剛舉起一點的的樹枝再度下落,回到了我的頭頂上。
爲什麼枝條還沒被切斷?這個等於是在問爲什麼我還活着?
我也覺得奇怪。
如果能夠不死,一定要給那棵樹掛上紅布,寫一封感謝信,就像從前有些司機開車掉下路之後被樹擋住而倖存,事後所做的那樣。
當然,還要把這根枝條收藏起來,製作成爲標本,永久保存。
還有一個選項就是把這根枝條插到土裡,前提是這種樹能夠通過插枝而生長成新的樹。
老妖在吶喊,嘴裡發出的聲音有些走調,低沉而怪異,就像汽笛,這是由於時空扭曲的緣故,聲波在這樣的地方傳播必然不對勁。
天人說:“堅持住,他快要不行了,逃生的機會有可能即將出現。”
我:“再扛一會兒當然沒問題,我擔心的是這根枝條到底還能頂多久?”
天人:“這個是運氣問題,我認爲此時不必考慮,如果你的運氣真糟糕到要完蛋的地步,那也沒辦法。”
我:“你這麼聰明,卻跟我談運氣問題,切。”
天人:“我測算過,枝條在捱過第一次接觸之後,被斬斷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四十五左右。”
我:“這麼看來,我有一小半的概率要完蛋。”
天人:“考慮到對方不可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巨大壓力,情況可能還會更樂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