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覺得沒個一兩年那邊翻不起浪花!術法界裡也不可能自亂陣腳,不是嗎?”虞瀅勾動嘴臉,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誰知唐正道搖頭,“那可不一定,西邊有動靜了!”
“術法界盛會?”虞瀅眉頭挑了一下。
“也算不上,那些蠻子的力量對大會造不成任何影響!主要是怕和封印裡的那位裡應外合!”
“不會,那位留在東邊的夢魘都被除去,自己也被我第四門前輩鎮壓!”虞瀅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點消息。
唐正道一呆,“原來第四門前輩都去鎮壓那位去了,整個術法界看來都承了第四門的情!”
“人總會有私心,前輩們做事我們這做晚輩的估摸不透,多則三年,四凶齊出,一些隱藏的前輩也會出來!到時…”
“確實如此!”
“你所說的聯合抵抗我們會上心,如果道門真的想利用尊神做統領他們可能會打錯算盤!”
“話以至此,無需多言,倒是宋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呢!”唐正道不知出於一種什麼目的,蹦出這麼一句話。
“不勞唐大少操心,小涵說到底也是第四門正統掌舵者,只是出於一些特殊情況纔沒有告訴他!”虞瀅面無表情。
“既然這樣,我就先離開了!”唐正道笑着拱手。
“記得把帳結了哦!”
“哈哈!虞小姐真是妙人,你們所有消費都記在我帳頭上。”唐正道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虞瀅卻緊鎖起眉頭,她的內心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平靜。
“封印的那位是造物主?什麼來頭?”我問道。
“就是造物主這個燙手山芋,真不知道祖上當時怎麼在想,搶着把造物主鎮壓在幽冥一脈祖地。”
“那西方又是什麼情況?聽說那裡還有一個大國,與華國相對而相交!”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準備一點點的告訴你!當務之急是收縮力量,第四門主力都受了牽制,我們明年上就當代的幽冥三人還有臨時加進來的天機觀和肖家,和道玄佛懸殊太大了!”
我完全沒有主意,“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第四門散落出去的力量其實不少,你需要做的是把這些人收回來,不過第四門門人都亦正亦邪,說不得不會認你身份!”虞瀅嘆氣說道,任重而道遠!
“不服就用拳頭打服,既然當初歸入第四門門牆當然得歸我們管轄!”
“嘿!說的不錯呢!所以我們吃個飯就去行動吧!”
虞瀅就一直牽着我在走,真心玩不過她,三言兩語就被她帶動,還好她應該知道分寸。
“先去哪?”
“三殺門啊!暗影之觸就是那些殺手的剋星,你去還不得手到擒來?”虞瀅得意洋洋的說道。
“行吧!吃飯!”
“就在這家店吃了算了,讓那個啥濱海之廚直接送來然後記唐正道身上,好久沒吃海鮮,吃個夠先,吃一半丟一半,有冤大頭不坑我就不叫虞瀅?幹嘛這麼看着我?老孃臉上有花?”
我汗顏,還好唐正道財大氣粗,不然得氣的昇天,那個濱海之廚葉開這吃貨說過,一桌下來得百萬!一般人根本負擔不起。
“沒啥!沒啥!你高興就好!高興就好!”我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虞瀅貌似越來越腹黑了,小心臟都抽了幾下。
虞瀅吃的也不多,一桌子什麼海蔘,鮑魚,魚翅什麼的都只是動了動筷子,還好咖啡廳的桌子挺大,不然放都放不下。走的時候給那個老闆說記在唐正道身上,老闆恭敬的把我們送走,看來唐正道給他交代過。
“天都黑了,去哪?”
“有家當鋪!三殺門總舵就在京都,不然我可不會說帶你過去。走吧!”
車上!
“小涵,我再問你個問題,你說如果一個悠閒的人突然被從天而降的重擔壓的喘不過氣!你覺得他會怎麼選擇?”
“那重擔有多重?”今天虞瀅有些奇怪,感覺莫名其妙的話語另有所指。
“重到救華國所有生靈!”
我滿不在乎的說道,“硬頭皮上,總不能撂挑子走人吧!躲又能躲到哪去?”
虞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心事重重的開車,開到一個巷子口停下來。
“到了?”
“還有段距離,不過車已經來不進去了!”
這一處地方已經偏到京都的最邊沿,都沒有多少人會在這鬼氣森森的地方入住。哪怕住房再稀缺,畢竟自己的小命重要。
雖然稱不上斷壁殘垣,但是也相當破敗,都是八十年代的那種青灰小破樓,在當時也是很高檔的住所,不過到了當代都被拋棄。
扯的有些遠了,人煙稀少的街區只有幾隻夜貓大叫,特別是這個巷子口,只要有人路過就會加快腳步,避之不及。仿若裡面會跳出一隻吃人的猛獸。
“這三殺門做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到這鬼地方有不對勁。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狡兔三窟,誰說殺手們會待在這一處,華國那麼大,京都那麼大,憑藉那鬼魅的身法,有多少人能找到?”虞瀅解釋道。
她邁步向前走,一路上夜貓都停止了叫喚,兇像畢露,根本就不怕人,衝着我們發出滲人的嘶叫!
“三殺門的哨崗之一,就是它們!聯合起來能瞬殺目!”虞瀅對三殺門也瞭如指掌。
我啞然,“他們不怕把顧客嚇走嗎?”
“能找上三殺門的如果連這些黑貓都對付不了根本沒有發佈任務的資格,你要知道,這裡是總部,只接術法界任務,其他分部另說。”
“殺了它們?”我身後的鎖鏈蠢蠢欲動,我能在下一秒把這些凶神惡煞的黑貓全部都攝魂。
“你殺一隻,三殺門不得跟你不死不休!”
“切,道道太多,實力不高還這麼多規矩!”我嘴裡雖然輕蔑,但是三殺門有暗殺帥的實力,確實有傲氣的資格。
“這些貓咪記性太差,我可是老熟人了!得,養不熟的小傢伙們!”虞瀅慵懶的朝面前撒落了一些不明物體。
那些黑貓“喵喵喵”的叫了幾聲,對着看了幾眼之後邁着貓步輕盈的向前。
虞瀅拍了拍手,抖落手上的殘渣,“走吧!這巷子深着呢!”
確實深,而且把所有的光亮都遮蔽,一眼往裡面看見不到底,反正就是一片漆黑,好像通往一個不知名的陰森之處,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對我和虞瀅這種老司機來說沒有太大難度,這種副本早就駕輕就熟。
“這是一個法陣,進去後就會對感知造成影響,但對三殺門的殺手們來說如魚得水,他們就是黑夜的寵兒,總舵也是一樣!”
“黑暗的寵兒?他們算不上,感知再怎麼削弱也瞞不過我的暗影之觸!”對虞瀅的提醒我沒有太放在心上,我們幽冥一脈纔是腳踏黑暗而行走光明,這是師傅說的。
“咯咯咯!有信心就好,要是打不過了記得喊停,他們還不敢貿然殺你!”
“切,把我說的那麼不堪。”
“呦!到了!”虞瀅沒有回話。
我往前一看,果真隱隱約約的有一個建築,不過造型就真的是仿古,不,應該就是古代的建築,仿造不可能能有這樣的韻養。
那巨大的牌匾佔了大門上放所有的空間,鎏金的四個古字在黑夜中如此出衆。
泛發了攝人心魄的暗金色光芒,還有那木門,漆在時間的洗禮下已然掉的零零碎碎,但不能讓人小視。
門左邊的一塊帆布之上秀的不是當鋪的當!而是兩把交擊在一起的紅色匕首,浴血而出,渲染出的氣氛不僅詭異而且肅殺!說這裡是三殺門的總舵我怕是不敢懷疑。
“進去別亂說話!”虞瀅低聲說道,我默默點頭。
裡面也很簡單,一個橫着的櫃檯佔據了大部分面積,然後就是櫃檯後面的籠罩了白色的幕簾。白布都垂落在地上,看不到後面的任何東西。
屋子裡點的是白蠟,而且只有一根,將熄未熄,無風自動,把櫃檯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鬼爺爺?鬼爺爺?在不在啊?”虞瀅小心翼翼的呼喚,可是我根本就沒見到哪怕是一個人。
陡然!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我的旁邊,而我根本就沒察覺,就條件反射的一手臂揮出。
“別!”虞瀅大驚失色,叫出聲來。
我哪裡還收的住,眼見就要紮紮實實的落在那個人身上,卻又感受到自己手臂受到了制擘,再也動不了。
兩隻手指,就用兩隻手指把我的手夾住,我的手就像落入老虎鉗裡面的細鐵絲,掙扎不了,等着被剪斷。我驚出一頭冷汗,還好這個人沒敵意,用渾濁發黃的雙眼看了我一眼就把手放開了。
“鬼爺爺,原來你在這啊!”虞瀅見到那個老人笑了,跑到他身邊像個乖乖女一樣撒嬌。
“我說是誰咧!原來是膽大包天的虞丫頭!咳咳!咳咳!”這老人很高大,佝僂着腰身都和我齊高,不過白髮稀疏,臉上老年斑縱生,情況感覺不太妙,有種油盡燈枯的意味。
我可不敢以貌取人,在這老人的力量之下我就像只小蝦米,分分鐘能被他散發的狂風暴雨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