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當時就懵了,嘴脣顫抖,手一動不敢動,想跟我說啥。
我當時扯足嗓子吼了一聲,讓他把匕首插進去,不然今個我讓他死在這裡!這傢伙當時就嚇傻了,一邊連番同意,一邊拼命把阻斷樹樁機能的匕首使勁的往裡插。
等我看到他手完全鬆開匕首後,我衝過去左右開弓立馬就是仨大嘴巴子,我說,你特麼倒是來弄死我啊,來打哭我啊?來啊來啊?
我最煩這種逗比,狗仗人勢的時候,對你是各種叫囂各種蔑視,大勢已去,就裝的跟能嚇出尿來似得。這麼怕死還逃欺負人?該打!
只是,我也犯不着再去羞辱他了,我跟他不同,我纔不屑在弱者身上尋求優越感,我已經贏了。這就夠了。
當時我很果斷的,扒下這小子那件黃襯衣,直接穿在身上,在他身上還找到幾件東西,我也沒細看,全丟給身後一直誇讚我很行的小光頭手裡。
豐收完戰利品,我得意洋洋的擡起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掃視四周一眼,結果卻很失望的發現秦羽墨走了。她不在了。
當時我心裡就有種很落寞的感覺——誰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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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風君子作爲縱跨,狠勁還是有的,看我別過頭,就陰險的想把匕首拔出來,結果大黑當時就狂吠着衝過來,把這小子嚇得是屁滾尿流,逃走了。
“看夠了麼?”我冷哼了一聲,掃視周圍一眼,這一羣等着看我出醜的傢伙,當時就面色難堪的點頭,甚至有那麼兩個猴精的傢伙,已經過來跟我稱兄道弟。
欺軟怕硬的傢伙,噁心!
我搖搖頭就走開了,結果身後那個斬妖宗的傢伙攔住了我。
我還以爲他不服要動手呢,結果這傢伙滿臉驚色的指着後面那個大樹樁子,說:“這、這你不要了??”
我沒想到這東西還能二次利用,這可是個好寶貝,要不是風君子太大意,這東西的作用遠非如此。
原本我還想弄回來的,結果當時這斬妖宗的傢伙,說了一大堆,什麼崇嶺汁液浸泡,靈域之氣溫養的,感覺很麻煩很麻煩的樣子。
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這點跟了師傅,所以當時表現的有點不耐。斬妖宗那小子倒是看出來了,摸摸下巴,苦笑着衝我伸出了手。
“嘿嘿,俺叫李大春,小兄弟,我看你很不耐煩的樣子。其實這不怪你,沒有一定的經驗,要把這古樹王弄回種子狀是很麻煩的一件事,要不這樣吧…”
他把身上的佩劍拿了下來,猶豫了很久,還是伸出手。
“這是俺的佩劍,叫風雷,跟了俺十年了,裡面鎮壓着九十八隻厲鬼妖魔的邪氣,是把好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那是不在話下,你要不嫌棄,嘿嘿,嘿嘿,就跟俺換一換嘛…”
我當時差點驚的背過氣去——乖乖,這小子到底是不是斬妖宗的?斬妖人一生以器爲生,武器是等同他們所有的修爲沉澱,丟了劍等於丟命!這小子居然拿劍換寶?
當時的我,還不太瞭解大春,但權衡利弊後,我還是沒要他的佩劍,我打算把這古樹王送給他。
師傅曾近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得幫人處也且幫人,一個品行端正的好朋友,比百萬資產更加珍貴,尤其是我們這些經常面對生死危險的陰陽人,每多個靠譜的朋友,就等於給以後多鋪出一條後路。
這個李大春我雖然沒深交過,但看他表現出的樣子,至少不算壞。而我朋友很少,到現在算上好幾年沒見的大壯、大黑他們,也就算跟道教、遊行商人和趕屍派有所交涉,用一顆我可能用不了太多的寶貝,去換個斬妖宗的朋友,也不算賠太多。
當時我就把劍推了回去,說沒關係,種子給你好了,反正你比我懂行,這玩意在你手裡才能發揮出作用。
李大春當時受寵若驚,看得出他不是肯受嚼來之食的傢伙,硬要掏出點東西跟我換,可他全身上下就這把劍值錢,還有啥能換的?
當時我就想走,結果大黑攔住了,他當時眼睛是赤紅色的,呼吸急促,一副焦躁的樣子。
這是那把風雷劍的緣故,斬妖宗所有器物都專克妖獸,這把劍不知道沾過多少妖獸的血,兩者等同天敵。李大春這貨又是個奇葩,要把李大春換成拓跋流雲大叔,這會老早就跟大黑幹起來了。
“把劍鞘收下。”
“劍鞘?”
“別多問,照辦就是了。”說出這句話,大黑縮小回正常體態,而且身子還在發抖,這不是氣的,因爲我看到他眼裡慢慢的都是畏懼。
畏懼什麼?
當時我就納悶了,結果大黑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只能不好意思的把大春的劍鞘拔走了。
劍鞘剛扒開,那銀光閃閃,表面佈滿紫藍色電紋的寶劍當時就亮瞎我的狗眼。
次奧,後悔了…這劍尼瑪絕對不是凡物啊!
反觀劍鞘,黑漆漆的,方頭方腦,壓根不跟風雷劍匹配,真不知道大黑讓我拿這玩意有啥用。
這事至此算掀過一頁了,大春歡天喜地的抱着那大木樁子發呆,其他人也散了,我看再等秦羽墨也不會出現,只能垂頭喪氣的想在後院裡逛逛。
小光頭抱着劍鞘和那些寶貝回去了,他的人品我放心,而大黑則跟我一起閒逛着,這貨,一看就知道吃撐了。
逛着逛着,就走到了後院門口,當時我想往回折,結果卻看到趙高叔叔。
趙高叔叔那時候神色有些倉促,看到我只是撇了眼就匆匆往外走,我看到他揹着一個人,這人腦門上,長着一根樹枝。
李先生!
我當時就納悶了,趕緊攔住趙高叔叔,問他去幹嗎?
趙高叔叔當時臉色特別陰沉,說帶老爺子出去透透空氣。
這我就鬱悶了,他不是說,老爺子不能見光的麼?
趙高叔叔面對我的質疑,只是說事無絕對,我想了想,也是,趙高叔叔總不會拿自己岳父大人的生命開玩笑,也許這樣做本就沒啥大事的。
當時我看着趙高叔叔從後門消失,就想回去了,誰知道大黑卻猛地皺了皺眉鼻子,說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啊?
沒等我問清楚,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讓我頓時心沉谷底!
這個人,正是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