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良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懶聲說:“不用管我,到時候我會來找你。”說着,就獨自走出麪包店,朝外走去。
我哎了一聲,想問他去哪,但是蕭澤良瞬間在我眼前消失,只好收聲。說不定是去白鳶那邊吧,不過既然都說到時候會來找我,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回到警局當值,吃着麪包喝着牛奶,和同事閒聊着打起精神,外面雷鳴聲不絕,原本以爲沉寂的時候,忽然一個驚雷落下,怪嚇人的。
又一個驚雷落下,猝不及防,嚇得我手一抖,捧着的水杯差點給摔了。
刺啦一聲,頭頂上的明亮的燈光閃了閃,最後熄滅了,同時在辦公室的角落響起了一聲尖叫。
我沒好氣道:“喊什麼!”
對方回道:“臥槽!嚇死我了!剛夢見我被兇手拖進小黑屋,一睜開眼睛就漆黑一片我能不怕嗎?”說完又恍惚道:“我是誰?我在哪?我眼前爲什麼一片黑暗?”
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過去,對方又是一聲驚叫,我一臉冷漠的說:“停電了。”
光亮照過去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染着一頭耀眼金色頭髮的青年,長的有幾分小帥,朝氣蓬勃,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活潑外向。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這人,原來是鑑定科那邊的人,好像是叫做南飛,因爲那一頭金髮有些眼熟。
之前一直跟我聊天的同事老黑老神在在地看着,他顯然認識南飛,打趣道:“你怎麼回事,鑑定科那邊不是早就下班了嗎?”
南飛擡手抓了抓他那頭雜亂的金髮,嘖了一聲,抱怨道:“前幾次青龍寺那具屍體頭顱上有奇怪的東西需要檢驗,剛纔不小心在那邊睡着了。”說完看向窗外,驚呼道:“我的天啊,什麼時候下雨了?要死要死,我可沒有帶傘!”
我找了找櫃檯,拿出手電筒打亮,聽南飛說起青龍寺那具屍體,腦子裡浮現出那天晚上看見的被焚燒肢解的屍體,頓感胃裡一陣翻騰。
隱約記得,當時蕭澤良還說這是刻印殺手下的手。
可這怎麼可能,刻印殺手幾年前就被章池給抓住了。
“哦,你說的是青龍寺那具直接焚燒的屍體吧?”老黑若有所思道:“我當時去了現場,兇手對這個人看來是恨之入骨,竟然用這麼慘烈的方法。”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什麼慘烈的方法?”
老黑搖頭直嘆,“嘖,你是沒有看見,好端端的一個人都給燒融化了,肉皮油脂融化後塌成一片,整個人面目全非,你們這些小丫頭去看了肯定得嚇哭。”
我乾笑一聲,心說我可是比你先看見,而且還是沒有完全燒燬的那一半,那時候更加可怕好嘛!但是我不能說,說出來我肯定就得被當做頭號嫌疑人了。
“那兇手找到了沒?”我轉頭去看南飛,他總不會告訴我兇手是刻印殺手吧?
南飛扭頭看了過來,卻是擰着眉頭,語氣有些猶豫,“沒有,就像剛纔黑叔說的,兇手手段殘忍,而且,兇手還在死者的頭顱上留下了印記。”
老黑的年齡約四十幾歲了,年輕一輩的大家基本都叫他叔。
“死者是青龍寺的主持,聽說在我們發現屍體的三天前,就離開青龍寺說是出去辦事,要過幾天才回來,也沒說回來的時間,第三天早上去晨讀的人就發現了它的屍體。”老黑說着又嘆了口氣,“我覺得是仇殺。”
“爲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你看這殘忍的殺人手段,兇手肯定是跟這個主持有仇。”老黑說的很肯定。
我聽得有些好笑,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卻不認同老黑的這種說法。這幾天在蕭澤良的鞭策下,思想多少也有些改變的。
“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仇殺。”那邊燕飛慢吞吞地說道,將我和老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因爲我覺得,他額頭上的印記,像是刻印殺手的痕跡。”
哈?你也這麼認爲?我納悶的看着南飛,而老黑則
是直接炸了,“什麼?!刻印殺手?你腦子進水啦!刻印殺手早就被章探給擊斃了好伐?”
我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老黑的話。就在一年前,爲非作歹了三年多的刻印殺手被章池給抓住,拒絕逮捕時就地槍殺。
刻印殺手死了,事後也再也沒有他標誌性的死亡案件發生。
沒人會懷疑章池,就如我之前跟蕭澤良說的,章池的破案率擺在那裡,不會有人懷疑他。
“那麼激動幹什麼?因爲那個印記很奇怪又特殊,那肯定是後期人爲留下來的,我想不到兇手爲什麼這麼做,但是兇手幾人留下了這個印記,肯定有什麼意義,再說了,這個印記跟刻印殺手的風格實在是太像了……”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有些勉強,恐怕也是因爲如果刻印殺手沒死,他就直接確定這是刻印殺手做的了。
老黑沒好氣道:“這有什麼?刻印殺手的事情轟動整個K市,事後也有些狂熱犯罪分子模範刻印殺手犯罪,但是每一個是真的刻印殺手,因爲他已經死了。”
我和南飛頓時一眼,差點忘記老黑是章池的癡漢粉,他十分崇拜尊敬章池,在他面前說刻印殺手還活着,無疑是在說章池當年抓錯人了,這絕對是一種侮辱,作爲章池的癡漢粉,老黑當然是第一個表示不服氣了。
我給南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作死,要是把老黑惹急了,他那偶爾爆發的暴脾氣說不定還真的會擼袖子打人。
別看老黑平時一臉笑呵呵的和善樣,其實脾氣十分火爆。
南飛最後聳了聳肩,表示好吧當他什麼都沒說,聽着窗外的驚雷縮了縮脖子,無奈道:“這什麼時候纔來電啊?”
“今晚的雷陣雨不小,看樣子是全市停電,估計還有段時間纔會來。”
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高樓大廈的燈光全都熄滅了,只有街上來往的車輛燈光閃爍着。
暴雨洗刷着,像是要將什麼掩埋,又像是要將什麼揭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