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跟阿蘭都點點頭,毛小方也嗯了一聲:“沒問題,我也來幫忙,我們四個人能快一點。”
張巧兒說,那地方表面上是一個餐館,而且跟她一樣,白天在裡面當服務員,然後輪班在後院照顧那些收容來的流浪兒的人還有五六個,也就是說,這家餐館應該是中型餐館,工作人員的人數,算上後廚應該在十個到十五個之間。
這樣一來,那些小的不像話的蒼蠅館,夫妻店就排除在外了,除了這個以外,那些高檔餐廳,自然也要被排除。
我在一個筆記本上用筆寫下這一條,然後我的手機就響了,上面顯示,電話是從K市監獄打過來的。
我吃了一驚,趕緊接通電話,就聽見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監獄管教幹部的聲音:“夏侯警官嗎?我是監獄這邊的,我們這裡有一個犯人叫溫海峰的,說想到了一些線索要提供給你。”
我趕緊說道:“是嗎,我跟他說。”
電話裡面傳來溫海峰的聲音:“夏侯警官,我忽然想到了點什麼,之前我問候張巧兒,問她在那邊是不是習慣的時候,張巧兒跟我說,別的都好,就是餐館裡面的的伙食淡的有點受不了,而且開飯的時候太晚,她有點不習慣,所以每週都走到超市去買點吃的。”
我嗯了一聲:“還有嗎?”
溫海峰說:“還有一個,就是張巧兒好像說過,他們宿舍很潮溼,而且沒有陽光,曬衣服只能去大街上曬,讓她一個女孩子很尷尬,就這麼多了。”
我大喜:“謝謝你,如果還能想起來什麼,就立刻告訴我,拜託你了。你的消息很重要,至少幫我們篩掉了四分之一的餐館。”
“放心吧,至少在我死之前,我能想到什麼,就跟你說什麼。”溫海峰說。
聽到溫海峰這麼一說,我心裡咯噔一下,之前我好像聽說,溫海峰的核準已經下來了,按照一般規則,七個工作日內就必須執行死刑。
也就是說,溫海峰最多隻剩下不到兩個禮拜的命了。
但是幾年前的記憶,哪兒是那麼容易就能想起來的,我皺着眉頭
:“我知道了,你把電話給旁邊的管教,你可以回去了。”
我聽見對面的管教讓人帶溫海峰離開,然後拿起話筒說道:‘夏侯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我說道:“這個溫海峰,有立功行爲,能不能申請暫緩執行?”
管教遲疑片刻:“夏侯警官,你應該知道,當初溫海峰的案子那是曾經轟動了整個城市,屬於罪大惡極的這一類,我擔心這個傢伙,是不是在故意讓你來幫他申請緩刑。”
“不會的。”我說道:“他沒有說謊,我相信他說的,這件事情請一定要幫幫我。”
“這樣的話,那就需要你們刑警隊出公文,然後我幫你走程序。”管教說道:“我儘量幫你吧,但是說實話,這件事情恐怕不好辦。”
“事在人爲。”我咬着牙說完這幾個字,掛斷了電話,然後趕緊撥通了隊長的電話,吧溫海峰的情況跟隊長說了一遍:“隊長,這次你說什麼都要幫我,溫海峰是有主動悔罪跟立功行爲的,這樣的人不一定要殺。”
隊長謹慎的聽完了我的講述,說道:“好吧,夏侯,我答應你幫忙試一試。”
我嗯了一聲:“對了,我現在已經不算是刑警隊的人了,我來荷山市的事情,您幫我跟淩水鎮派出所的白指導員說了嗎?”
“放心吧,老白跟我是老相識了。”隊長說道:“我跟他說的很清楚,你夏侯舞走到哪兒都是我們刑警隊的人,老子要用人的時候,他不會說什麼的。”
“仗義。”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旁邊人也在幫忙一起想篩選條件,我看了看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蕭澤良,就默默的走出去,蕭澤良心領神會,跟着我來到外面。
“幫我想想,剛纔溫海峰說了,張巧兒說餐廳的伙食但得不像話,她吃不慣,還有就是,他們餐館後面宿舍的環境很差。”我說道:‘她要在大街上才能晾衣服。’
蕭澤良微微一笑:“你確定要找我?不肯自己動腦子嗎?”
“你的腦子比我的好用,我承認。”我說道:“人命關天,你得幫我想想。
”
蕭澤良搖搖頭:“你要是一直都這麼沒自信的話,永遠當不了一個好警察,我不能跟着你一輩子,你得自己想,實在不行,就去找活人幫忙,總藉助死人的力量,對你沒好處。”
我頓時就火大了:“蕭澤良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上次臨江市銀行大劫案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每次找你幫忙,你都是推三阻四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蕭澤良一臉鄭重:“夏侯舞我也跟你說清楚了,這種事情,靠自己!明明自己做得到的事情,你卻總要依賴我,這對你的危害有多大,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我被蕭澤良吼的愣住了,片刻之後哼的一聲:“老孃自己去找我的同事幫忙,不求你這個死人也是一樣。”
我轉身就走,卻挺近身後 傳來了蕭澤良一聲種種的嘆息。
我頓時好像跟被雷劈了一樣,一下子站在原地,猛然回頭:“蕭澤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你……是不是要離開我?”
蕭澤良目光閃爍,這個一直以來沉穩無比的男人,現在看上去居然有些閃閃爍爍的,我看着蕭澤良,猛然走過去:“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蕭澤良看着我,聲音低沉:“夏侯,我跟你說過,能量不能憑空產生,也不會無端消失,只能以一種形式轉化成另一種形式。
但是,我這個能量體,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我身上所攜帶的能量,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或許某一天,當你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我已經不見了。
如果你一直這麼依賴我的話,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個刑警,還當的下去嗎?”
真的是這樣!
我還要說話,卻被蕭澤良攔住:‘別再說了,抓緊時間去忙這件案子,我是死人,沒希望沒未來,你現在做的事情,還能救很多活人的命,明白麼?去吧。’
不知道怎麼的,我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有點發酸,眼圈熱熱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睛裡流出來,卻看見蕭澤良微微一笑:“快點,老子說什麼也能撐到你把這件案子搞定。別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