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良咬着牙,看上去好像很痛苦似的,把臉湊到手機上看了半天,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沒錯,跟我想的一樣。”
我大喜:“這麼說你已經看到你想要看的東西了?我不用再去求章池他們了?”
“應該是不用了。”蕭澤良說道。
我嘿嘿一笑:“不過你剛纔到底看到什麼了?這件事情跟刻印殺手有個毛關係啊,爲什麼你這麼緊張?”
蕭澤良哼的一聲:‘總讓你繃着一根弦去找殺自己的兇手,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明白麼?’
我點了點頭:“抱歉啊。”
蕭澤良嘆息一聲:“算了算了,我跟你這麼說吧,其實這件案子,嚴格來說跟刻印殺手的確是毛關係都沒有,但是當年刻印殺手的案子,卻幫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行啊,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我頓時來了興致,趕緊湊到旁邊問道。
“三年前,我曾經追查過刻印殺手的事情,那一次,差點抓住刻印殺手。”蕭澤良說道:“我當時掌握到的線索,基本上已經判斷出了刻印殺手的殺人規律,所以我當時選擇了最笨的辦法,就是用守株待兔的辦法,去進行蹲守。
這件事情,其實章池也知道,我們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合作了,知道我的蹲守計劃之後,章池甚至還曾經親自帶着人過來協助我。”
“但是你們還是讓刻印殺手跑掉了,這又是爲什麼呢?”我問道。
蕭澤良咬着牙:“這或許就是老天不收他的原因吧,當時我們基本上已經確認了,刻印殺手即將進行下一次連環殺人案的地點,和幾個很有可能成爲他的目標的人的身份。
所以當時我們分了好幾組人,分別蹲守在相應的地點,並且跟着相應的人員目標。
距離我們估計的作案時間已經越來越接近了,但是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事件。”
我趕緊問道:“是什麼意外事件?”
蕭澤良說道:“當時我們找到的地點,是一個商住樓,據說上面有一些財務公司,說白了,其實就是地下錢莊。
我們本來正在蹲守刻印殺手,但是卻發現當時地下錢莊爆發了劫案,犯罪分子搶劫
之後,似乎是爲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分了兩組逃竄,一路打砸縱火,章池那些正在蹲守刻印殺手的警員,迫不得已只能去幫忙疏散居民,幫忙滅火。
只有我跟章池,咬着牙沒有去管那件事情,但是你要知道,刻印殺手是什麼人,比你崎嶇還要狡猾十倍不止,這樣的一個人,容不得有一絲疏漏。”
我似乎已經感覺到後面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由得感嘆道:“爲什麼?連老天都幫這個混蛋?”
“不,天不藏奸,我纔不相信是老天爺幫這個混蛋呢。”蕭澤良說道:“當時我跟章池兩個人,繼續蹲守,但是還是多少受到了些許的影響,後來我們發現,就在劫案發生的同時,我們在三層蹲守的一個警員遭到襲擊,昏倒過去。
但是當時情況混亂,我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警員已經跟我們指揮部失去了聯繫,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這個警員負責保護的目標,已經死掉了。
而且現場,還留下了刻印殺手的專用標誌。”
“哼,老天真的不幫他的話,憑什麼眼看着給他留下的陷阱,他都已經踩進來了,卻發生了襲擊事件。”我怒道。
蕭澤良苦笑一聲:“你真的覺得這件事情是巧合嗎?刻印殺手不是白癡,我們能查到他,他自然也有辦法感知到我們的行動,所以我們後來判斷,當時地下錢莊發生的劫案,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引導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刻印殺手參與了對搶劫者的引導,讓他們來充當自己的煙幕彈?”
蕭澤良點點頭:“說的一點沒錯,而且當時那些案犯的作案手段,看上去非常熟練,很可能是一組專業吃這行飯的人,其中一個人的特徵,跟這個劉浩真的很像。”
“這麼說的話,劉浩很有可能是專業幹這個的,他之所以回去其他公司應聘, 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在踩點!”我說道。
“對,現在去查一下劉浩之前的職業記錄,我想這傢伙搞不好就在那家地下錢莊幹過,至少也是在附近的寫字樓裡面。”蕭澤良說道。
阿蘭已經不能擺脫了,我想來想去,咬着牙把電話打給了老黑,這傢伙這會兒也在牀上睡着呢,我光是‘喂’了一聲
,就聽見老黑的老婆狐疑的問道:“誰啊,哪個女的三更半夜不睡覺給你打電話。”
“死老孃們瞎吵吵啥!”老黑怒道:“夏侯找我肯定是談工作,夏侯你說。”
“對不起了老黑,回頭我親子登門給嫂子道歉。”我說道:“不過現在你得幫我差個東西,我一會兒發一個認得姓名,照片還有身份證號給你,你幫我查一下這個人近幾年的工作狀況,人社局的信息登記裡面應該是有的,但凡是他幹了超過一個月,至少也有社保繳納情況的記錄。”
“行,我知道了。”老黑說道:“十分鐘啊。”
十分鐘之後,老黑把電話打了過來,把劉浩近幾年的信息全部發了過來,看完之後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劉浩這傢伙,簡直就堪稱是死神附身,在哪兒幹活兒,哪兒就得出事,三年前他雖然並沒有直接在地下錢莊上班,但是他哪家公司地址,就在地下錢莊的同一層。
看完之後,我擡頭說道:‘確定了,這個人肯定是專業幹這個的。’
“那就沒錯了!”蕭澤良說道:“馮志遠想要打劫銀行,當然要去找專業的團伙了,但是他能通過誰去找呢?”
“巴彥虎!”我脫口而出:“你不是說過,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來往嗎?這麼說來,巴彥虎很可能就是劉浩跟馮志遠之間的中間人。”
“不會。”蕭澤良說道:“馮志遠不會把這麼大的一個把柄落在巴彥虎手裡,如果讓巴彥虎幫他介紹,按照巴彥虎的性格,肯定會趁機敲竹槓,馮志遠絕對不會去找巴彥虎。
而且巴彥虎之前,還曾經積極地向孔文君提供消息,這也說明巴彥虎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但是巴彥虎肯定知道點什麼,但凡是在臨江市地面上活躍的犯罪分子,怎麼可能不到他巴爺哪兒去拜山。”我說道。
蕭澤良微微一笑:‘行啊,夏侯警官看上去對道上的規矩懂得不少啊。’
“少挖苦我了。”我說道:“巴彥虎或許不知道這些人曾經受僱於馮志遠,但是我相信,巴彥虎至少是知道這些人的存在的,巴彥虎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老虎,而真正的老虎,對闖入他領地的外來客,是很敏感的,難道不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