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迅對莫良的描述有些不太明白。
似乎在此刻,莫良的表達能力出現了bug。
原來在那件事情結案之後,費米卻並沒有放棄,一直都在自己獨自的調查着。
在她調查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的給莫良發送一些進度和情況。
但這小女孩,每次微信裡面都是那些情緒化的感嘆詞,比如“哈哈哈,我終於找到那個地方了,我是不是很厲害?”“嘿嘿,你猜我今天去找了誰?”“今天跑了一整天,一點點收穫都沒有呢,累死我了。”等等,具體案件的線索少之又少。
莫良也一直都不怎麼搭理她,只是偶爾看看費米的留言,接着就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直到今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費米發來了一條很詭異的消息,內容大概是說,如果莫良現在不去救她的話,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一開始的時候,莫良覺得這可能又是那個小女孩在玩什麼小花招,也一直都沒理。
一直等到他下班處理完手上的東西之後,纔想起來,這費米今天怎麼就只發了這麼一條消息給他?
莫良不由有些奇怪,再加上他的事情也忙完了,於是就去了費米說的那個花壇處看了看。
誰知道等他到那裡的時候卻發現整個綠地的上空竟然充滿了陰煞之氣。
直到這個時候莫良才意識到,費米也許真的闖禍了,於是他瘋了一般的跑了進去。
而在這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畫面卻是費米一點點變透明的身體,接着她只是對着莫良調皮的一笑,接着就徹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謝迅開着車,和莫良再一次來到那塊花壇所在的時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喂,我說。你那個助理,叫費錢的?要不要聯繫他看看?”莫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聯繫費錢,然後讓他的家人去警署報人口失蹤?”謝迅反問道。
莫良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菸。緩緩地點了起來,打開微信界面,點開費米的頭像,一條條的看着她這段時間以來給自己發的消息。
“也許會有線索吧。”莫良只能這樣自我安慰道。
第二天,天亮了。莫良和謝迅卻依然還是一頭莫展。
一夜未眠,莫良的眼中泛出了血絲,他捏了捏手中早就已經空了的煙盒,忽然站了起來,沒等謝迅做出任何的反應,莫良就這樣擅自把很久之前謝迅貢獻的純陽血點在了額頭和臉上,接着只聽得“嗖~撕拉”的空氣被壓迫的聲音。
莫良再一次的衝進了五村祖墳遊魂所聚集的臨界之內。
裡面是一片的虛無,沒有開始,也沒有盡頭,就好像去往冥界的那段迷霧陣一般。只不過在那個迷霧陣的後面可以看到通往半步多的大道,而這裡,卻是一處真正的虛無。
莫良在裡面不斷的尋找着,如果說費米是用了自己的方式無意間闖進了臨界之中,那她一定不知道出來的方式。
雖然他之前已經擅自尋找過一次,但那時候他還留有一定的僥倖,所以找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現實世界,與謝迅一起尋找對策。
可是現在,看來謝迅也不知道她在那裡。
在之前路上的對話中,莫良知道了“守門人”的事情。
雖然莫良並不是很理解青銅門對幽靈交易所的意義。但是他也差不多能理解這是人類自帶的一道靈魂屏障。
“我還以爲,她進過‘明鏡’,還在你們這裡做過交易,你們是可以很輕易的通過靈魂的關聯來找到她的呢。”莫良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向謝迅,而是通過車窗,看着高架上的路燈,眼神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也不知道是爲費米高興還是難過。
“如果,不能通過幽靈交易所的靈魂定位的話。那就讓我親自來找你吧……”莫良的內心如此說着,燃燒着自己的靈力和體力,在這虛無的迷霧之中,不斷的走着,叫着,尋找着。
“莫良!莫良!回來,你這樣會靈力透支的!在這裡暈過去,就再也走不去了!”謝迅在莫良的身後邊吼邊追,可是莫良走的卻比謝迅想象的還要快,他就快要感知不到自己純陽血的氣息了。
與此同時,幽靈交易所之內。
吧檯後面的牆上掛着的血色唐刀忽然之間掉了下來。
老闆娘走到了跟前,拿起地上的唐刀,刀鞘上繫着的紅綢緞繫繩斷了。
老闆娘伸手撫摸着那條看起來像是因爲長期磨損而斷掉的繫繩若有所思。
老闆娘拿着那把血色唐刀,一步步的走到了明鏡大門前。
“叮鈴鈴”隨着門上的鈴鐺響動,明鏡的大門被推開了。
門外,不是別處,正是五村的那個綠地,那個花壇。
老闆娘步步凝神,抽出唐刀,圓月一揮。
空氣與刀尖接觸的地方,似乎像是殺魚一般的被破開了。
當謝迅和莫良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們兩人身處的地方竟然是C大的校園之內。
老闆娘坐在一旁的課桌上,與邊上站着的怪教授在說着什麼。
看到這副情形,謝迅和莫良完全摸不着頭腦。
見他們兩個醒了,怪教授朝門外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實驗室門口就走來了一個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費米。
費米見到莫良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怎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迅開口問道。
“用你們可以理解的方式來說,就是地球的磁場發生了偏移,所以導致臨界空間發生了扭曲,這丫頭被自動傳送到我這裡來了。”怪教授推了推那副壞了幾百年的眼鏡說道。
“地球磁場發生了偏移?那會怎麼樣?”莫良見費米沒事了,就又恢復了“黃泉引路人”的模樣,開始關心起人間百態了。
“事實上,地球的磁場早就已經開始向西偏移了,只不過很緩慢而已。”老闆娘不冷不熱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