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被要求練習基礎劍法的寧茹琬,並沒有按時到場,斷呈鋒和萱枝在後院練武場等待多時, 那人才姍姍來遲。
“師父對不起, 我起來遲了!”寧茹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雙頰粉紅, 看起來俏皮的很。
這在斷呈鋒看來, 卻是不尊重劍道的表現,這下他不由得感嘆,幸好自己沒有, 將自己衣鉢傳給寧茹琬的打算,否則非得被這人氣死不可。
他冷着一張臉, 淡淡說道:“既然掌門師兄強烈要求我收你爲徒, 我自然會照辦, 至於你學到多少,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時辰已經耽誤, 你先揮劍一千下,不完成不準吃飯。枝兒你暫時不用練功,監督你師妹進度。”
說完此話,斷呈鋒看也不看寧茹琬,直接離開了練武場, 前往寒潭練功。
被迫和寧茹琬綁在一起的萱枝, 扯出一抹完美的笑容, 將早已準備好的木劍遞給寧茹琬:“師妹, 一千下, 我會幫你數着的!”
聽見這話,寧茹琬只覺得萱枝看起來笑容邪惡, 她心下提防萱枝,怕萱枝會用什麼小動作來整她。
表面上卻和善的不得了,她接過木劍,想着露一手讓萱枝看看她的本事,耍帥似的想要挽出劍花,卻沒想到,木劍剛一入手,她差點沒舉起來——這木劍看起來輕巧,重量卻讓人吃驚。
這木劍乃是斷呈鋒專門特製出來的,以往都是萱枝在用這把劍練基礎,這點重量在萱枝看來自然不算什麼,而斷呈鋒就更不必提了,這劍是他特製出來,他怎麼可能不清楚重量。
斷呈鋒之所以,讓萱枝將木劍遞給寧茹琬練習,一來是著山樓中,再無其他練劍的木劍;這二來嘛,自然是他的一視同仁。
哪怕斷呈鋒並不喜歡寧茹琬,他也不會特別的虧待寧茹琬,竟然是萱枝怎麼來,寧茹琬也就怎麼來了。
寧茹琬並不知道其中緣由,只覺得是萱枝陽奉陰違,故意拿了一把重劍,想要來整自己,不讓自己丟醜,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師妹,是不是覺得很重啊,這也沒辦法,師父特製的木劍,用它來練習基礎劍法,事半功倍,你一定會很快趕上我的。”萱枝笑吟吟看着寧茹琬。
也不知道是不是萱枝故意,反正在寧茹琬看來,除了她陰陽怪氣再無其它。
“放心吧師姐,我一定會盡快趕上你的進度,成爲名震天下的劍客,不輸師父的名頭。”寧茹琬笑得開心。
這話聽起來卻非常的刺耳,誰讓萱枝只被允許練輕功,而不被允許學習超高劍法。
“那就最好不過了,現在師妹開始吧!不然,你這一天都不一定能完成一千下。”萱枝表情不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也的確沒有生氣,雖說寧茹琬的話難聽了一些,但這人說的也是事實,她的確不能練劍法,這樣一來,未來能將斷呈鋒劍法傳承下去的,就目前而言必屬寧茹琬。
前提是這個人,有足夠的耐心和天賦,學習斷呈鋒的劍法。不過,就昨天的相處來看,讓寧茹琬專心專研劍術,這恐怕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了。
沒有看見萱枝跳腳,寧茹琬心中憤恨,她拿起木劍,拼命的揮劍,但是效果卻並不理想,這木劍太重,加上她心中怨懣,心煩氣躁之下,不過揮了幾下,她就覺得累的不行。
“師姐,讓我休息一下吧!”心中煩躁的寧茹琬,非要裝得風輕雲淡,乾脆將木劍丟在一邊,笑嘻嘻的看着萱枝。
一旁的萱枝看見如此情況,眉頭緊皺,她不贊同的看着寧茹琬道:“練劍一事貴在堅持,你才揮了不到十下,怎可輕言放棄中途休息。”
把丟在地上的木劍撿起,萱枝將其遞給寧茹琬,非常嚴肅的說:“現在繼續揮劍,只要你揮到了一百下,我會讓你休息一會兒。”
不甘不願接過劍,寧茹琬看見那把平凡無奇的劍,忍不住開口: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之前從未接觸過武功,讓我揮劍如此多下,恐怕我受不了,哪怕去找一把普通的木劍,我也甘願呀!這劍實在是太重了!”
她是真的不想要繼續用這把劍,見萱枝油鹽不進,她頓時急了,氣呼呼的將劍丟在一邊。
昨天受到的委屈,在此刻一起爆發,她大聲說:“你肯定是故意針對我,你嫉妒我得到了師父的優待,才故意拿了那麼一把重劍來。”
聽見寧茹琬這麼說,萱枝心裡也是醉醉噠,她真不知道寧茹琬,是從哪裡看出來她嫉妒的。
“既然師妹不願意,那我就去請師父裁定,看師父會怎麼說。”萱枝無奈,擡腿就要離開練武場,卻被寧茹琬攔了下來。
她心懷警惕的看着萱枝,開口道:“這就不勞煩師姐你了,我自己去跟師父說,如果他向着我,那麼就請師姐你向我道歉!”
她的眼中帶着三分挑釁,和七分志在必得,她認爲自己一定會得到斷呈鋒的體諒,上一輩子就是這樣,她被斷呈鋒收爲徒弟後,無論她說什麼,斷呈鋒都會應允她。
這輩子開頭雖不好,但是,她就是有着迷之自信,認爲斷呈鋒一定會遷就她。
對此萱枝表示:你樂意就好,反正這些事情我不跟着摻和。
不過她還是提醒一句:“師父現在正在練功,他不喜人打擾,師妹還是在揮幾下劍,然後再去看師父是否有空吧!”
聽見這告誡,寧茹琬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沒有要聽的意思。
她笑着說:“師姐,你就放心好了,師父帶我總是不同的,他一定不會責怪我。”
“那師姐就靜待師妹的佳音了。”萱枝見證人靈頑不靈,也沒有要勸的意思,笑着說。
一炷香之後,寧茹琬志得意滿的領着斷呈鋒,來到了練武場,一看見萱枝,她笑容得意道:“師姐,你等很久了吧!”
萱枝沒有理會寧茹琬,她恭敬地衝斷呈鋒行禮:“師父。”
“給她找一把普通的木劍,你就不要再監督她了,去練功吧!”斷呈鋒沉聲安排道。
他是真的失望,他原本以爲,就算寧茹琬不堪大造,也是個勤奮的姑娘,但現在看來,她分明是來這裡遊玩的,既然如此,還是將人徹底的當做客人好了。
瞬間明白斷呈鋒意思的萱枝,下意識瞥了一眼寧茹琬,一個好好的機會放在她眼前,這人都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上輩子是怎麼打敗原主的。
看見萱枝投遞過來的眼神,寧茹琬有些不安,她發現斷呈鋒似乎更加疏離了,這就好像回到了上輩子,她費盡心機嫁給這人,可這人依舊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感情可言。
“師父……”他下意識抓住斷呈鋒的衣袖,彷彿這樣,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就會變得親密。
可斷呈鋒並不願意被寧茹琬拉扯,他退後一步,客氣道:“木劍的事情已經解決,我還要去練功,沒事別打擾我。”
說完,他給了萱枝一個眼神,拿起那把木劍,帶着萱枝離開了練武場。
看着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寧茹琬心中茫然又驚慌,難道說她重生了,也是比不上萱枝嗎?既然如此,老天爺爲什麼要讓她重生?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她不恨斷呈鋒,只恨萱枝搶了她的地位,她絲毫沒有去反省自己身上的錯誤,她也不會去反省。
哪怕已經活了三輩子,自從穿越到這裡以來,她對這裡就有一種別樣的優越感。
她是主角,不是嗎?
所以說,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的最大敵人果然是萱枝嗎?她心中涌起怒火,她不甘心就這樣被萱枝壓下去。
“你們不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就羞辱我嗎?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一定!”寧茹琬想到了一樣東西,有了那樣東西,她一定能夠快速恢復實力,打臉萱枝。
反正也沒有人監督她,她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給誰看?寧茹琬眯起眼睛,果斷的離開了練武場,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現在可要養好精神,否則的話,晚上沒有精神怎麼能行。
就算寧茹琬翹首以盼下,一天終於過去,待到夜深人靜,寧茹琬刻意壓低了自己的呼吸,躡手躡腳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下樓不久,原本睡的正熟的萱枝,卻悄悄睜開了眼睛,畢竟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哪怕動作再怎麼收斂,也還是會把人“吵”醒。
萱枝穿好衣物,起身準備去跟蹤寧茹琬,就在下樓的時候,正好和斷呈鋒遇上,她剛要開口,就聽見斷呈鋒說,“且去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師父。”萱枝順從點頭,跟在斷呈鋒身邊,看着寧茹琬鬼鬼祟祟往寒潭而去。
並不知道自己被跟蹤的寧茹琬,東張西望,看見周圍的確沒有人,才放下心來,她的目標正是寒潭,或者說是寒潭之下掩藏的東西。
“奇怪,她深更半夜來到寒潭,究竟是爲了什麼?”萱枝低聲喃喃,由於他們離的比較遠,故而沒武功的寧茹琬,並沒有聽見萱枝的話。
緊盯着寧茹琬的斷呈鋒,卻突然開口,命令萱枝:“接下來的事讓我處理吧!枝兒,你該回去休息了,明天的功課不輕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拒絕,萱枝知道,斷呈鋒現在撇開她,多半是知道寧茹琬去寒潭目的。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了原主說過的,原主被陷害修煉魔功的確鑿證據——《千血萬魔訣》,莫名出現在原主房間的邪魔功法,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