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雙期待的眼神,南宮志差點罵娘。
你期待個j兒啊!
第一排那是正常人能玩的地方?
但現在他要是不和徐巨一起上,怕是要心生懷疑。
沉默了片刻,南宮志終究是強忍着內心的痛苦。
“走吧,一起。”
“好的老大!”
通常來說,但凡社會經驗豐富點都不至於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
更何況,隊長眼神裡面的猶豫,只要稍加觀察就能發現。
但徐巨沒有,他只是興奮於團建的項目如此新奇。
更沉浸在退伍後生活的美好中。
對於這種人,廣義上我們稱其爲愣頭青。
而在華夏的一處地區,有個專門形容的詞語:山炮,大山炮!
第一批遊客很快就填滿了整輛過山車。
南宮志緊緊抓着安全帶一言不發。
徐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隊長你是恐高嗎?”
“嗯,我緩緩,你好好玩。”
“沒事隊長,多看幾次就好了,來,把眼睛睜開。”
南宮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徐巨。
這人腫麼回事?
是真的傻還是在玩我?
我怎麼感覺劇本好像不太對呢?
隨着一陣“陰”樂聲,過山車開始了運行。
南宮志縮了縮脖子,內心不斷的祈禱。
奶奶個皮皮蝦的,我今天是豁出去了。
這要是不好好折磨一下這個小子,難解心頭之恨。
很快,慢悠悠的過山車接近了百米高坡。
山炮就是,別人可能思考接下來的兩步,但他們只有一步,甚至於不思考。
毫無疑問,徐巨就是這種人。
正常人見到這種地方,絕對會想到接下來的遭遇。
但徐巨沒有,他只是興奮於剛剛離開部隊就能體驗到刺激的遊樂園。
百米高坡終於到達了頂端,絕望開始在整輛過山車上蔓延。
徐巨現在才反應過來:“我了個大草,玩命啊!”
坐在一旁的南宮志雖然面色蒼白,但臉上還是浮現出了笑容。
接下來,感受痛苦吧,少年!
徐巨的確感受到了來自於隊長的關懷。
上百米的高坡迅速俯衝而下,強烈的狂風在臉上掠過。
內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視線中也出現了斷崖的軌道。
“哎呀臥槽,斷了斷了!”
“不行,臥槽,別!”
淒涼的慘叫聲絲毫沒有影響過山車的速度。
在短短片刻就來到了斷裂的軌道上。
強烈的刺激下,大腦一陣陣的眩暈。
“求求了,你別掉下去,我求求了!”
南宮志眯着眼睛,緊緊縮着身體,甚至都擠出來了雙下巴。
作爲玩過好多次的人,他深刻的知道這玩意從這纔算是真正的開始。
前面的那是張老闆的憐憫,算是給遊客一個調整的時間。
一旦過了百米高坡,接下來就是無限的折磨。
徐巨也深刻感受到了張老闆的愛意。
前半截過山車搖搖晃晃的吊在半空。
後一半因爲重力不斷的朝着前方擠壓。
“別斷,我求求了,你別斷!”
“隊長,救救我!”
南宮志緊閉着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看着一眼現在的情況又瞬間閉上。
遭不住,遭不住。
這倒黴玩意你自己多玩會吧。
“咔嚓,咔嚓。”
兩道清脆的聲音響徹在了耳邊。
或許對常人來說不過是機械運轉時清脆的響聲。
但,對於正坐在第一排和地面呈九十度夾角的徐巨來說,無異於惡魔的低語。
哪怕反應再慢,他也意識到了這意味着什麼。
“倒黴老闆,我去你嗶嗶,你嗶嗶嗶。”
充滿了關懷的聲音迴盪在天空。
整個過山車上大部分人面色都變得慘白。
“臥槽,你不能小點聲嗎?”
“完了,我不該上來。”
“個人行爲,和我們無關啊!”
張北每天接受這種愛意已經習慣。
絲毫影響不到他愉快的心情,反而有點想笑。
但,他是張老闆,既然聽到了又怎麼能沒有表示。
“過山車速度上調百分之十,消耗點他們的精力。”
當然,徐巨也根本沒堅持多久,過山車還沒到半程他就軟在了椅子上。
男人都是這樣,堅硬如鐵到軟弱無力可能只需要幾分鐘。
南宮志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軟下去的徐巨,一抹不屑露了出來。
就這?
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過山車回到了起點。
與之前相比,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上面的人,大半都暈了過去。
姚教授推着小車吹着口哨,踩着歡快的步伐一路來到了過山車的前面。
看着軟趴趴的一羣人,抑制不住的笑容頓時浮現了出來。
嘖,這屆遊客不行啊!
對照着心率圖給一個個遊客塞下了救心丸。
遇見情況不明的,順手把個脈。
就比如眼前這個小姑娘。
“你們幾個過來,看看這個心率圖。”
換來實習的幾個醫學生飛快的跑了過來,圍着平板仔細看了起來。
“哎,這個波動?”
“確實有些奇怪啊,不應該跳的這麼厲害吧?”
“應該是有病因吧,這波動太大了。”
姚教授點了點頭:“還算是沒白學,救心丸我塞下去了,一會等她醒了讓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的教授!”
將遊客丟上了推車,轉身就交給了實習生。
雖然只有三個人,但他的工作量已經減少了一大半。
大部分時間不過就是檢查遊客,順便指導一下三個醫學生的疑問。
五分鐘過去,暈倒的遊客大部分都清醒了過來。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徐巨。
只是,現在的停屍房增加了一項業務。
也正是這項任務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爐香乍爇,法界蒙薰……”
超度嗎,大多數都是金剛經。
只不過作爲能和張老闆聊到一起去的老和尚,他同樣擅長搞事。
地藏經這玩意也可以用於超度,只不過很少有人念。
不單單是因爲太長,更多的是這東西念起來陰森森的。
再加上他手中的木魚,聽起來頗有種已經涼透了的感覺。
南宮志看着不遠處敲木魚的老和尚,沉默了許久。
“我覺着我應該還能搶救一下吧?”
“隊,隊長,我們是上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