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陽見小春情緒很是激動,便替他說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山裡躲了幾個月都不敢出來。每天靠野果充飢,還要躲避豺狼虎豹。完全被嚇壞了,直到我把他拉出來許久,他都瑟瑟縮縮,生怕我會傷害他,後來我跟他說帶他出來找你們,他才稍稍好了些。”
聽了吳陽陽的話,我才明白小春爲什麼會這麼髒這麼瘦,原來這幾個月都過着非人的生活。心理一陣疼,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苦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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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道,“是阿爹把拼死把我送出來的,要不然連我也會死。”
小春接下來說的事,簡直叫我們都覺得驚心動魄,沒想到在我們離開之後,整個稻花村居然經歷了這麼大的動盪,而稻花村整個村子都在山中,鼻塞而又落後,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村口又有一條滿是血蠱的河流,以至於整個村子的人居然就這麼全都死了。
那一次去稻花村,我先帶着馮書橋的屍首回來了,然後馮書橋和吳陽陽、秦萱、馮書橋帶着劉媚也一起出來了。當然,我們以爲出來的人只有這麼多,還有一個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的大巫師。
這幾個人出了村子之後,整個村子便開始了一場瘟疫,村民先是上吐下瀉,山裡人體格好,能扛,這時候大家都還沒有怎麼注意,過了幾天之後,開始有人吐血,做活的漢子們也沒法下地了,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蕭條,各家人互相一問,沒想到家家戶戶都在經歷這場浩劫,大家一下子急了,村裡供了這麼多年的大巫師,即便是普通的村民,也知道蠱術的神奇和霸道,大家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中蠱了。村長組織大家一起自救,大家都不知道上一任大巫師還在,而這一任大巫師村長的女兒“劉嬌”又跟着那些外來人離開了村子,村長準備派幾個症狀輕一些的人立即出山,道外面的鎮上聯繫我們,沒想到派出去的那兩個壯小夥子,扛着木筏準備過河,還沒有走到河邊的時候,河裡的血蛭便直接跳了出來直鑽進他們的鼻孔。這兩個原本症狀最輕的小夥子,成了最早死去的人。
村長再愚魯,也能猜測出來,下蠱的人留了一手,中了蠱的人,不能接近河邊,只要到河邊,河裡的血蠱會更快的要了他們的命。如此一看,這下蠱的人簡直又狠又毒,將整個稻花村的人逼入了絕境,出去的路必須經過村口的小河,而現在所有人
都不能靠近河流,這簡直就是得等死。
就在整個村子的村民都在經受這痛苦的時候,劉中華和兒子劉小春卻免於這場浩劫。原來劉中華因爲早年喪妻,家裡一向貧困,勞力又不如人家多,兩人便是時常進山打獵,用打回來的野味和村民們換取一些糧食,勉強爲生,這一次,兩人又出去打獵了,成了整個村子唯二的倖存者。
兩人扛着各種野味回到村裡的時候,見到整個村子的蕭條,都有些奇怪,劉中華便先跑到了村長問情況,沒想到一到村長家,就見到村長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用一張草蓆捲起了自己老婆的屍首,老實巴交的劉中華一下子嚇壞了。
村長一見到劉中華居然還好好的,彷彿看到了希望,立即將他們進山之後,整個村子的遭遇說了出來,希望劉中華可以和小春一起出村去尋求幫助。
劉中華知道自己若是不出去找人幫忙,整個村子就會變成一個死村,只得硬着頭皮答應,可是整個村裡的人沒有一個逃過厄運,說明動手腳的人是不想給村子留下半個活口的,所以劉中華還是長了一個心眼,害怕兒子也會遭遇厄運,回到家中,就立刻收拾了一些乾糧,叫小春背上趕緊躲到山裡,三天後,若是家門口亮起燈,那就可以回來,若是沒有燈亮,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小春抹着眼淚揹着乾糧便跑到深山裡去躲着了,三天後,小春偷偷逃回來,站在高坡上一看,整個村子都是黑黢黢的,別說哪裡還有一戶是亮着燈的。小春雖然年紀並不是太大,但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早懂事,他大約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抹了幾把眼淚,知道這個村子,自己是回不去了的。
可是身上的乾糧也吃得差不多了,好在之前跨在身上的弓箭都還在,小春便一個人躲到了山中,靠着打獵維持了生計。直到吳陽陽找到他的時候,他幾乎像個野人一樣,吧吳陽陽的嚇了一跳。
吳陽陽這才把他帶了出來。
我聽了半天,“你們也不知道害了整個村子的人是誰?”
吳陽陽搖搖頭,“哪裡能夠知道呢?”
“那你爲什麼提醒我不要和劉媚繼續接觸了?”我又問道。
吳陽陽嘆了一口氣,“會蠱術的,除了她和她師父,還有誰?”
小春坐在一邊無助的流着淚,看樣子傻傻愣愣的,也問不出什麼
的,再問也只會讓他更傷心,我只好讓吳陽陽把他帶到一個房間裡讓他先休息。
吳陽陽自己又折了回來,等到聽完我們說的黃大仙糞土極有可能被劉媚掉包的事以後,他沉默不語,許久才道,“這中間的原委,恐怕只有和大巫師以及劉媚對峙,他們又不撒謊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知道實情。”
我道,“你也奔波了好多天,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吳陽陽搖搖頭,“不,我現在就去找劉媚,若是她一直都在利用欺騙我們,這一次,我絕不會放過她了。”
我苦笑道,“她的命都是咱們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你真的忍心把自己一手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重新送回去?”
吳陽陽又嘆了一口氣,許久說不上話來。
就在這時,小春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我們道,“劉嬌大巫師的師父,是不是沒有死?”
我們看着他,都愣了愣,馮書橋點點頭,“沒錯,你怎麼會知道的?”
小春突然捏緊了拳頭,“我祖阿爹的猜測果然沒錯!”
小春的祖阿爹,在我的記憶中,就是一個癱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的垂死老人罷了,他對小春說了什麼,這讓我也有些好奇,“你祖阿爹說了什麼了?”
“十多年前,我祖阿爹還不是你們見到的那樣,還能下地幹活呢,那時候村子裡來了十幾個廣東人,祖阿爹還說這些人是我們祖上的舊交,不過不是有好關係的那種舊交,而是有仇的舊交,因此特地跑去和村長及當時的大巫師說了這件事,叫他們要好好的做好防護,也許那些人會對我們村子不利,村長天生好客,覺得祖阿爹半截腿都入土了,還這樣小心翼翼的,真的是不應該,因此依然好吃好喝的招待那些人,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那些人得罪了大巫師,大巫師便把他他們全都殺了。後來大巫師就不見了,村長對外宣稱大巫師是因爲保護整個村子的村民,用自己高深的蠱術殺了那些人,但是自己也受到了反噬,死去了,大巫師唯一的徒弟,村長的女兒劉嬌,成爲新一任大巫師。那時候祖阿爹便說,這是大巫師的計謀,他並沒有死。但是他只和我還有阿爹說了,還讓我們不要跟任何人說,也叫我們少和村長一家接觸。”
我們越發的雲裡霧裡,小春的祖阿爹到底知道了什麼,以至於這麼警告自己的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