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公開逮捕德欽和伊絲,魏德亮很快就知道了。他立即將這個情況向李遂作了報告;並讓莊園的情報員轉告了巴魯阿。
巴魯阿立即請迪斯布爾最好的一位律師來到警察局,由於案情比較簡單,律師很快就摸清了情況。律師回到迪斯布爾後,跟巴魯阿說:“德欽是以資助*武裝分子的嫌疑逮捕的。經過我瞭解、分析,我可以給他做無罪辯護,至多判個緩刑。而伊絲就是*武裝分子,如果能證明她參與了一兩起針對政府或者莊園的戰鬥,至少要判處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巴魯阿將這個情況立即報告了李遂和刀鬆海,李、刀兩人決定徵求蒂娜的意見,來決定是否營救德欽。
李遂在訓練休息時將蒂娜拉到一邊,說:“你父親被捕了,罪名是資助*武裝分子。你們莊園裡的一個大廚站出來作證人。現在,我們已經找了律師,律師有把握讓你父親最多判個緩刑。同時被抓去的還有伊絲,我們準備去派人營救。但如果要是將你父親營救出來了,你父親的罪名就會坐實,今後將無法在社會上正常生活。是否營救他,我們要徵求你的意見。”
蒂娜聽到父親被捕了,心裡很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就說:“我家裡就我一個孩子,我一個女兒家,也沒什麼主見,這件事就請你幫我做主吧!”
李遂看到蒂娜一家因爲鬧革命已經搞得家破人亡,心裡也不是滋味。畢竟蒂娜的家在那一帶很有影響,就說:“那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營救你父親了,律師我們已經請好了,一定會讓他安然無恙地回家。這個請你放心!”
蒂娜感激地點點頭,眼圈馬上就紅了,哽咽地說:“那就請李教官多費心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感謝你。”
李遂見不得女孩子哭,連忙安慰說:“我們這也是應該做的!你父親過去雖然做過很多對不起人民的事,但現在他不僅是軍屬,而且還爲革命做出了貢獻。組織上還應該感謝你及你的一家對革命的支持。”
一天後,趙剛通過報紙也知道伊絲、德欽被捕了,他立即想到的是營救!他立即帶着蓋伊、賓蓋前來偵察,晚上來到登谷的家。遇到了在這裡等待的科達,這才知道魏德亮就在這附近。他們一刻也沒停留,立即跑到那個莊園,跟魏德亮見了面。
老戰友在生死之間見面,少不了又是擁抱、又是喝酒訴衷腸。魏德亮也沒有耽誤,立即將找到趙剛的消息報告給了李遂。
李遂聽到已經找到了趙剛,並且新二連已經基本成型。幾個營新擴編的連經過半年左右殘酷的訓練,都可以參加作戰了,李遂覺得也應該拉出去溜溜;有一個方案在他心目中醞釀已久,結合這次營救伊絲,李遂決定馬上實施。他將方案上報給刀鬆海和林加加,同時開始進行戰鬥準備。
當時的戰場態勢是:亨利的一營A、B、C、D、E五個步兵連和一個炮兵連呈東北朝西南弧形佈防在阿迪山西北一帶的五個莊園裡,戒備阿迪山的解放軍出來搗亂;F、G連和補充連佈防在迪布魯格爾市到迪斯布爾市沿線,防備藏南的解放軍;H、I、J三個連在南部一線擺開,奎恩的二營炮兵連在三個連以北八十公里的德庫莊園佈防,隨時呼應南線的三個連。亨利佈局的出發點是護衛這一帶的莊園,防守面積大,一方有難、四方支援,以便於彼此呼應。
解放軍這方面,在阿迪山有一、五、六三個營九個連;南部有四營加索朗帶來的一個連,共四個連。另外,寒霜的“翻身奴僕”還有一個連;在藏南,有三營和二營三連,共有四個連。但在中部,還有二營一連這支精銳部隊。在三個方向上,扣除掉新兵的因素,兩方的戰力基本差不多,都沒有絕對的優勢。
但李遂卻看到了亨利佈局的弱點---兵力分散,便於各個擊破!特別是適用於攻擊一點,尋機打援!這可是解放軍在紅軍時期就開始靈活運用的戰法啊!在特委批准後,李遂立即向各個部隊分別下達了作戰原則方案。
阿拉賓達一直在想吞併寒霜的部隊,也派人去聯繫了一次,寒霜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回答的很靈活:以後再說!這樣,讓阿拉賓達有點有力氣使不上勁的感覺。說他不支持革命吧,人家也沒有拒絕;說他支持革命吧,他又沒有同意加入革命隊伍。打不得、趕不得,但自己身邊總是有一支其他的部隊,讓阿拉賓達感到總是不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特別是自己想擴充部隊,提升部隊的規格,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怎麼吞併這支部隊。這次,司令部下達了作戰命令,他一看,覺得是一個機會。
阿拉賓達立即派人到寒霜的部隊,將寒霜和何傑請來。一貫傲慢的他還親自到營地大門口迎接,回到營部後,大家剛坐下,阿拉賓達就把支隊的作戰命令給兩人看,說:“我們四營的力量比較單薄,我想這次跟你部一起聯合作戰。你們過來看。”他招呼兩人來到地圖前,在地圖比劃了一條直線,說:“敵人H、I、J三個連由西向東一字兒排開,由你部攻擊最東邊的J連,我營攻擊H、I兩個連。你部在攻擊後,如果遇到敵人反擊,你部立即向東南方向撤退,不需要你們跟敵人硬碰硬。”阿拉賓達朝寒霜看了看,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又接着說:“我也知道你們彈藥緊張,這樣,如果你們同意這個作戰方案,我營將給你們補充一些槍支彈藥,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顯然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寒霜心想:這次作戰也沒有什麼硬性的指標,不就是去襲擊一下,然後撤退嘛!自己的部隊訓練了這麼久了,也應該拉出去溜溜了。對付敵人一個連,自己不敢說打得贏,但總還是跑得贏吧!寒霜朝何傑看了看。何傑雖然知道阿拉賓達一心想吃掉寒霜的部隊,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留在寒霜那裡,最終的目的也就是將這支部隊拉進革命的行列裡來。他朝寒霜點點頭。寒霜就說:“好!希望跟你們合作一次!”
阿拉賓達也很爽快,立即安排人員去調撥武器彈藥,這邊跟寒霜在一起仔細談了作戰的方案並且一再明確了攻擊的時間。
鑑於四營有敵人的奸細,李遂事前通過何傑找到了朱仁華,讓四營主動提出來在南部作戰的意圖,再由支隊司令部批准。這樣,表面上四營的這次作戰完全是孤立的。同時,在支隊批准以後,由何傑帶人秘密監視所有出入四營的人,並且,要巴魯阿在南部這一帶建立了一個監聽站,監聽敵特電臺的信號,以便確定位置。
其實,包括阿拉賓達都不知道這次行動是整個支隊的統一行動。在四營編制好作戰方案以後,李遂根據四營的開戰時間,作爲整個戰役的開戰時間。李遂組織這次戰役作戰目的是:一,大量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二,營救解放軍戰士伊絲;三,接應二營一連、新二連回歸藏南。
阿拉賓達上報的方案是:一,寒霜的部隊先攻擊J連;二,四營的三個連在沿途伏擊H連;三,索朗連在四營的部隊開始伏擊時,從西邊襲擊H連進駐的莊園;放任I連去夾擊寒霜的部隊。四,在伏擊戰結束後,如果寒霜的部隊還能挺得住,四營的部隊再回援寒霜,救寒霜於水火之中,從而達到削弱寒霜的力量、逼迫寒霜加入四營的目的。
李遂從此方案中看到了阿拉賓達犧牲寒霜部隊的醜惡嘴臉,如果此方案得以實施,因爲警察I連有卡車機動,必定會同J連前後夾擊寒霜,這支新部隊很可能潰不成軍。
李遂分析,四營還有敵人的奸細,爲了不驚動解放軍,亨利是不敢調動H、I提前來伏擊寒霜,但奎恩手裡還有一個炮兵連,是可以調動過來夾擊寒霜的。那樣的話,寒霜的部隊會受到三面夾擊,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李遂在司令部思考了半天,左右權衡,最後發電報給四營,批准了他們的作戰方案。同時,給何傑發了一封加急電文,要求何傑必須按照電文的要求執行。
何傑帶着三笠和三個新徒弟在四營通向北面的兩處道路上埋伏,三笠帶着加西亞爲一組,何傑帶着另外兩個徒弟爲一組。
三笠、加西亞躲在樹叢中,眼巴巴地看着那條小路,過了半響,加西亞問:“三笠師兄,我們在這裡監視什麼呀?”
三笠憨憨地笑了,說:“這次執行的是一項重大任務,我們只要盯好眼前的這條路就可以了。看這個時間段,有誰從這裡走過。這是師父交代的,具體幹什麼我也不知道。”其實,三笠是知道在這裡監視四營的那個間諜的,但這是解放軍的重大秘密,決不能對外擴散,以免打草驚蛇,被敵利用。
加西亞明顯對三笠的回答不滿意,撅着嘴說:“師兄肯定是信不過我,誰讓我是新來的戰士呢!”他想激將三笠。
三笠是個坦性子,也就笑笑,說:“我們不要說話,仔細盯着,防止漏掉什麼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原因,等我們回去了,當面問師傅吧!”
加西亞擔心師父責怪,連忙說:“我還不相信你嗎?既然師父不願意說,我們還是別問了吧。要不,師父又會說我們沒學好保密手冊。”
三笠看到遠處有個人影走過來了,連忙舉起食指放在嘴脣上。加西亞朝三笠點點頭,表示會意了。兩人緊盯着出來的那個人。漸漸地,那個人走近了。三笠認識他,是四營的採購商馬哈拉!他幾乎每天都來四營瞭解是否需要採購什麼;如果四營有什麼需要,他會在第二天就送過來。三笠沒有在意,這是常規的進出人員。兩人一直待到四營的部隊出發,也沒有發現還有什麼人出來,三笠看到監視的時間已到,就撤了回去。
在當天下午,情報處的監聽站監聽到有一個電臺信號,發了一封較長的電文。李遂知道敵人的奸細已經將四營的作戰計劃發了出去。他立即向相關的部隊下達了作戰計劃。
按照整個戰役的作戰計劃,寒霜的部隊計劃在早晨四點開始攻擊。但在當地時間晚九點,這次戰役就打響了第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