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得到卓嘎、何傑的消息,再加上偵察員發現在何傑他們來阿迪山的線路上---盧姆丁一帶發現了大量的警察。次日,在報紙上看到了相關的新聞報道,經過跟刀鬆海等人一起分析,認定是何傑、卓嘎在中途出了事。這讓李遂焦急萬分!不過,從報紙上得知,警察還沒有抓到他們,也就是說,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李遂想去救援,但不知道從何救起?他馬上聯繫巴魯阿,希望情報處能提供詳細情報,以便他派人去救援。
巴魯阿比李遂還要着急!這次執行護送任務的是情報處的人。現在出了事,雖然不怪他們,但任務卻沒有完成,他也知道卓嘎被捕的後果。正急的到處安排人打探消息。
巴魯阿請穆凱迪打探消息,但穆凱迪在迪布魯格爾市警察局,跟出事地點的盧姆丁警察局沒有絲毫聯繫。但他告訴巴魯阿,卡拉昌德卻在那裡擔任專家。
金迪馬上帶着一張五萬盧比的支票找到了卡拉昌德,卡拉昌德輕鬆地笑納了那張支票,卻說:“沒辦法幫你們的忙!在這裡,我只是個專家,並且也不歸我們二處管轄。我也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在哪裡。等準確消息到了我這裡,估計警察已經將他們抓起來了。”
金迪知道卡拉昌德說的是實話,但看到他接支票時的醜惡嘴臉,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出:媽的!你既然知道自己無能爲力,你爲什麼要接這張支票啊?你他媽的也太貪得無厭了吧!金迪知道這個人用處大,雖然花的錢也多,但有些事是花錢買不來的。他只好強忍着,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不快,說:“那就請處長先生多留心,一旦有了相關的消息,還請及時地告訴我。”
卡拉昌德還是那副德行,笑的很職業,絲毫看不出臉上、眼睛裡有任何表情,他舉舉手,說:“一定!”
接着,卡拉昌德將何傑他們消失的村子名稱告訴了金迪,也算是爲這五萬盧比體現了點價值。
何傑的信到了李遂的手裡,李遂也認得何傑的字跡,加上信中所說的暗語,這些只是在西藏兵營裡的事,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確認了此信一定出自於何傑的手。但這封信裡缺少幾樣東西:怎麼跟何傑聯繫?他們具體在哪裡?目前是個什麼狀況?李遂能理解何傑的小心,但要是聯繫不上,怎麼救援呢?李遂決定去見見這位送信的人。
山裡不讓外人進來,送信的人被安排在山口外的一個接待棚裡。李遂見到他後,就問:“你見過寫信的人嗎?”
那人搖搖頭,說:“沒見過。這封信是我們組長交給我的。”
李遂能想象得到,何傑在那個陌生的地方是多麼地小心!就說:“我怎麼才能聯繫上寫信的人呢?”
他又搖搖頭,說:“不知道,你要是有信讓我帶回去,我可以給組長,他有辦法交給你們的人。”
李遂想了想,說:“好,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跑了這麼遠,太累了。我明天請你給我帶一封信回去。”
那人看着李遂點點頭,說:“那就好,我出來兩天了,想早點回去。”說着,就要站起來向李遂雙手合十。
李遂朝他壓壓手,說:“你坐吧!”遂向棚子裡的士兵交待:“你們好好招待他。”說完,李遂就回到南下支隊司令部。
李遂騎在馬上一邊走,一邊在思考:是帶信回去,還是直接派人跟着他一起去?到底怎麼去救援?帶部隊去救援,還是帶幾個精悍的戰士過去?這些問號在李遂的大腦裡轉圈,一時還拿不定主意。
李遂這時想到刀鬆海,決定去跟他商量一下。
刀鬆海知道卓嘎那邊派人來聯繫以後,也非常高興!這些天,從各地傳來藏南特委的都是好消息,唯有卓嘎他們在途中遇阻讓他有些鬱悶。現在有消息了,他正要去李遂那裡去看看。剛出門,就看到李遂憂心忡忡地過來了。就說:“聽說卓嘎他們來信了,我正要去你那裡看看是怎麼回事呢?”
李遂對刀鬆海苦笑笑,說:“我也是爲這事來找你的。”說着,就跟刀鬆海進到了屋裡,將何傑的信交給了他。並向他解釋了信中密寫的內容。
刀鬆海聽到李遂的解釋,也就不懷疑這封信的真假了。就問:“你下一步怎麼打算?”
李遂猶豫了一下,說:“我正要向你請示,想派人去救援,但還沒有想好是派一支隊伍過去,還是派幾個得力的人過去,你看呢?”
刀鬆海拿起桌子上的香菸,遞給了李遂一支,他自己也抽出一支,他將香菸盒放在桌子上;李遂連忙拿出打火機,給刀鬆海點上,然後,點燃了含在嘴裡的香菸。刀鬆海猛吸了一口,在呼出一縷青煙後,說:“根據報道,在那一帶有很多警察。你要是隻帶幾個人去,恐怕還不行。要去,就要帶一支隊伍過去,遇到情況還可以來硬的。這是我的意見!”
李遂何嘗不這樣想!如果要是去救援別人,早就決定這樣做了。但這是去救援自己的老婆。要是興師動衆,還怕別人說他假公濟私。假如在救援的過程中,再有什麼傷亡,那就更說不清了。這也是他下不了決心的原因。聽到刀書記這樣說,他還在權衡是否應該帶隊伍過去。
刀鬆海知道李遂是怎麼想的!爲了打消他的顧慮,就正色說:“你要考慮到卓嘎不僅僅是你的妻子,你要知道她既是革命戰士,又是軍屬、烈屬!你不要忘記了,她的父親就是爲了革命而犧牲的!所以,你做出救援的行動第一要考慮他們的安全,不要有其他的雜念。否則,不僅救不了人,還把他們害了。”刀鬆海看到李遂在點頭,又叮囑:“你在行動之前,最好跟巴魯阿聯繫一下,把你的想法跟他溝通一下。第一,好讓他配合你;其次,他們在那邊還有一些關係,應該知道一些其他情況,你綜合考慮,再製定、修正你的方案。”
李遂感到刀鬆海還是很有水平!幾句話一說,自己心裡就亮堂了,也有了方向,便說:“我這就去跟巴魯阿聯繫!”
李遂還沒出門,艾瑪就過來了,看到李遂就說:“我正在到處找你呢,知道你可能在我爸爸這裡。巴魯阿來了急電。你看!”說着,就將電文遞給了李遂。轉身朝刀鬆海笑笑,說:“爸爸,你今後要少抽點菸。那樣對身體不好。”艾瑪自從嫁給了道亨,就開始叫刀鬆海爸爸。
刀鬆海還沒來得及跟艾瑪說話,李遂騰地就站了起來!說:“哎呀!差點誤了大事!真是懸啊!”說完,就把那封電報交給了刀鬆海。
刀鬆海朝艾瑪揮揮手,艾瑪知道這件事情重大,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刀鬆海仔細看了電文,將電文放在桌子上,說:“看來,敵人很狡猾啊!在這種殘酷的局面下,我們需要打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才能減少犧牲,革命才能成功啊!”
原來,卡拉昌德得知在阿迪山附近已經抓到一名送信的人後,也微微地吃了一驚!他在心裡不得不佩服羅茲的能力。羅茲在搞定送信人之後,又制定了一個計劃,就是要把阿迪山的解放軍隊伍引出來加以殲滅。在卡拉昌德看來,在競爭副局長的三個人中,這次在轄區出了這麼大的刑事案件,一處處長算是基本退出競爭了;現在,羅茲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這次不管是從競爭上考慮,還是從盧比上思考,都不能讓羅茲成功。必須阻止他繼續高歌猛進,否則,自己將在競爭中被他打敗。
卡拉昌德在向金迪又要了五萬盧比後,將這個情報告訴了他。金迪立即將情報轉給巴魯阿。剛纔巴魯阿發了的電報,就是告訴李遂,原來送信的人已經被捕,並且已經完全招供。現在,羅茲正在用卓嘎他們做誘餌,引誘阿迪山的解放軍出來救援,然後一網打盡!
李遂在屋子裡一圈接着一圈地轉,想到自己要是沒收到這封電報有可能造成的後果,他後脊樑只冒冷汗。這個羅茲太狡猾!也太狠毒!自己這次一定要他吃盡苦頭!否則,我就不是李遂!想到這裡,他說:“刀書記,你的話我都牢記在心。我現在回去冷靜地思考一下,正好利用敵人的計謀,給他們也下一個套。讓他們也嚐嚐被矇在鼓裡的苦果!”
刀鬆海信任地看着李遂,說:“我相信你,黨也相信你!你去吧!”
結婚後,因爲家裡“人多”,部隊專門爲李遂搭建了一間高腳屋,也就是三小間,中間一間做客廳,兩邊兩間分別是綿儂、塔麗的房間,李遂是輪流*,一人一晚,兩個美嬌娘每兩晚才輪到一次,也是絲毫不放過機會,搞得這間高腳屋內也是春色無邊。
今天是輪着陪塔麗,他來到塔麗的房間,看到塔麗正在房間裡調試電臺。塔麗的電臺是唯一跟九零一八基地聯繫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關機。她看到李遂急匆匆地進來,就問:“出了什麼事嗎?”
李遂搖搖頭,說:“沒事,你到綿儂的房間裡去吧!這裡讓我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作戰方案。”
塔麗知道李遂的這個習慣,每每遇到重大問題,他都要一個人冷靜地思考,形成了方案之後,再拿出來跟相關的人員討論,再付諸實施。但今天是什麼事呢?塔麗有點不放心,就問:“是不是卓嘎那邊來消息了?”
李遂怕她打亂自己剛剛形成的一點思維,就揮揮手,說:“你先過去,我思考結束後,會跟你商量的。你快走吧!讓我一個人理理思路。”
塔麗看到李遂一定是急了,也就不敢多問,關上門就到綿儂的房間裡去了。
李遂一下子重重地躺在榻牀上,他首先站在羅茲的角度上,按照羅茲安排人來送信要達到什麼目的來思考;先理清羅茲的思路,再針對性地給他下套。他想到關鍵時候,好像抓住了羅茲的尾巴,但又確實沒抓住。他坐了起來,給自己點了根菸,猛吸了幾口,讓煙味清洗一下自己的肺部,從鼻孔裡出來。這時,他好像有點靈感了。他再猛吸了幾口,那種在胸中蠢蠢欲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最後,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將手中只剩下一點點的菸頭狠狠地扔到窗子外面。李遂又在家裡轉了幾圈,最後,他下定了決心,到那邊房間裡叫來塔麗和綿儂,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兩人都連連點頭。
李遂又跑到刀鬆海那裡。在屋裡待了一個小時後,李遂拿着一封信,騎上馬跑到了山口,將那封密封着的信交給了送信人。刀鬆海也拿着一封電報去交給了艾瑪,緊急地發給了巴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