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七十二章 藍圖
臨近中午，測試工作勝利完成。田川請大家到京城慶祝。田見宇要留下督促工人繼續工作，不顧田川的着力邀請，還是留在了棉花地這裡。現在棉種已經開始浸種，過幾天就要播種了，到時候大家還要來測試點播機。
回到京城，吃過飯後，大家分別離開，只留下龔麗華，趙教授和姜建兵，大家要商量一下采棉機的開發計劃。
田川和趙教授把在莫林市看到的約翰迪爾公司的採棉機發展情況向大家通報了一下，最後田川提出他對自己團隊開發採棉機的目標：“現在約翰迪爾公司的採棉機功能已經非常強大了，其採棉工作效率已經遠遠超出人工的範疇，達到了大概兩三分鐘一畝地的程度，我覺得進一步提高效率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同時，在看到他們的採棉機的長處以外，我們還注意到他們存在的缺陷。約翰迪爾目前最先進的採棉機的最大缺陷就是需要在開闊地卸下采好的棉花。從他們的統計數據來看，大概需要半小時到四十分鐘機載儲棉倉就會裝滿，需要回到地頭卸棉花。往返過程、卸棉花過程、等待運棉車排隊過程、與運棉車對位置過程等加在一起，需要二十分鐘以上，等於五百萬買來的高檔設備，有將近一半時間花在輔助工作上，浪費了大量的有效工作時間。”
他看看幾個人，接着說道：“我們的採棉機項目，將來要向哪個方向發展，又如何切入，你們有什麼想法？”
幾人相互看了看，姜建兵先開口說道：“我雖然手工拾過棉花，但是對採棉機實在沒有什麼概念。對於你剛剛說的兩三分鐘採一畝地的棉花，我根本無法想象。我覺得應該先了解種棉花集中地區的實際情況，弄明白他們的需求，再充分了解世界先進採棉機的發展情況，才能制定出科學合理的發展目標。”
趙教授說：“我剛剛跟田總從美國考察回來，在美國的約翰迪爾總部，看到了當今世界最先進的採棉機。其機構之複雜，設計之巧妙，控制之精準，實在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達到的。我認爲，我們應該先從模仿開始，在取得一定的成績後，再考慮如何超越的問題。這次去美國，田總花大價錢購買了兩臺最先進的約翰迪爾9965採棉機，花費近千萬元人民幣。有了樣機，我們的開發工作就容易多了。”
龔麗華對趙教授的保守想法不以爲然，她說：“只有敢於夢想，才能取得不菲的成就，所謂‘心有多遠，世界就有多大’，我們要把目標訂高一些，爭取早日超越約翰迪爾。我認爲，要對約翰迪爾的採棉機進行深入的研究，充分了解其優缺點，在設計時加以改進，一定要搶在約翰迪爾之前，搶佔我國的採棉機市場。”
田川最後發言，他說：“大家的想法側重點不同，都是可以帶我們走向成功的。我是最先產生做採棉機的想法的，在這段時間以來，對於發展的路怎麼走，想得也最多。就像我剛纔說的，我覺得單純從採棉技術的角度來說，可以改進的地方不多了，我們可以從卸棉花的方法入手，達到超越約翰迪爾的目的。”
“另外，從戰略上，我認爲我們應該從三個方面着手。第一，發展核心技術，比如採棉頭，或者更具體的採棉錠，先不考慮整體的大系統，製造小型的，比較簡單的採棉機，儘快推向市場，用實踐檢驗我們的設計。我們的小型採棉機可以先不考慮盈利的問題，其主要目的是檢查設計和工藝的可靠性，以及讓我們的設計和生產人員熟悉市場導向的工作方法。同時盡力擴大我們的品牌影響力。這一構想，我希望在明年的採棉季前推出樣機，並達到一定的規模。而在今年採棉季，就要有功能驗證樣機投入驗證。”
“第二，大型採棉機的整體設計必須努力跟上，在模仿約翰迪爾機器的同時，改進其卸棉效率低下的問題，以及其他缺陷。對於這一工作，我希望在明年年底前，各個主要系統的功能驗證樣機能夠開始試驗，在後年採棉季前推出第一臺全功能樣機，而在1998年採棉季前，採棉效率不低於約翰迪爾9965，卸棉效率明顯高於9965，銷售價格低於9965的整機能夠定型，並推出至少六臺工裝樣機，投入實際的採棉作業，爲最終定型做準備。2000年之前，我們的採棉機應該在國內市場上佔據領先優勢，把約翰迪爾等洋品牌阻擋於國門之外。”
“第三，是新一代採棉機的研製工作。新一代採棉機應該從原理上超越目前的採棉機設計，其核心技術應該從現在機器的機械製造技術，轉爲計算機技術或者材料科學技術等方面，從採棉效率、潔淨度、選採技術等方面，應全面優於現在的技術。我的想法是從明年或後年開始基本原理等方面的早期研究，利用十年時間，完成理論和基礎技術的積累，並開始新機器的研製。”
對於田川的宏大設想，在場的三人都有些意想不到，停頓了幾秒鐘，趙教授首先提出疑問：“田總，我之前曾經聽你說，準備把新農機的盈利全部投入採棉機的研製，但你的新一代採棉機的全新理論和基礎技術研究，可能不是新農機的利潤能夠支撐的起來的。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田川回答說：“只要能夠支撐住改進機的研製就行了。改進機一旦投入市場開始盈利，就用它來爲新機器輸血。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投資項目，到時也該盈利了，資金方面我應該支撐得住，這一點不用擔心。”
田川最後給三人描繪將來的發展藍圖：“我對於機械公司的期望是很高的，我希望把它建設成爲中國的約翰迪爾。而研發中心最終要發展成爲一個大型的科研機構，應該能夠爲農機提供全面的技術和開發服務。希望我們共同努力，看這個小小的農機公司能夠在十年之內造就多少個億萬富翁。我們大家共同努力吧。”
三人被田川所描繪的美好前景鼓動得熱血沸騰，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最後，圍繞着田川提出的發展規劃，四人商定了目前的工作任務：
第一，研發中心按照採棉機和新農機同時發展的工作任務，大量招聘人才，進行前期的人才儲備和科室建設。
第二，讓江曉光同時在研發中心掛職，進行科學的研發質量體系建設，提高研發工作的質量和效率。
第三，抽調技術人員，充實到田川註冊的“農機服務公司”，準備接收約翰迪爾的高級農機，並接受美方的技術培訓，徹底瞭解美方的設備。
第四，立即派人趕赴產棉區，瞭解棉農需要，和棉花種植知識，在安海軍老師的配合下，爲採棉機的設計和驗證工作做好準備。同時，採棉季每年只有一個多月，遠遠無法滿足機器研製的需要。要想辦法到南方，尋找合適的實驗田，種植反季節或錯季節棉花，必要時可以採用設施農業的手段，把採棉機的試驗季節延長到半年以上，具體需要的土地面積和需要投入的費用等有了方案後再評估。在這一點上，要積極聽取安老師等棉花種植專家們的意見。這方面的投入要儘早，寧可白種一季的棉花，也不要影響機器的試驗。
第五，着手考察合適的建廠地址，現在機械公司在京城，距離產棉區太遠了，不適合生產、研發和銷售工作的開展。在人員招聘時也要考慮到新廠區工作的問題。
第六，計算機參與設計和辦公是大趨勢，要首先在研發中心推廣計算機的使用。同時，也要注重安全問題，尤其是網絡安全。保密工作是重中之重，要堅決防止有意或無意間的泄密。現在雖然還沒有顯示出保密工作的重要性，但隨着我們向行業巔峰前進，安全的重要性就會逐漸凸現出來。
各種事情定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大家各自回去，田川送趙教授回農大。
在路上，田川正式向他提出工作聘用的問題。趙教授說：“知道了你的發展規劃的幾人裡，我是唯一沒有和你簽訂保密協議的人。對此，我自己都有些不放心。但我在體制裡生活了一輩子，還不想放棄公職這個鐵飯碗。你看這樣好不好，我以外聘的兼職技術人員的身份，和公司簽訂一份保密協議。等於給你一個保證，也是給自己一份約束。”
田川說：“合作這麼長時間了，對趙教授你的人品我是放心的。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爲我想在公司裡給你一個正式的名分，請你幫我帶動整個研發中心的研究氣氛。至於保密協議什麼的，對你這種教書育人一輩子的人，我相信還不如你口頭的一個承諾。這樣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過了一會，田川又說道：“現在的機械公司，我是全資佔股的。我本來準備拿出5%的股份，用來獎勵爲企業做出貢獻的員工。這5%的股份我不會一次性給出，而是分幾批派發。第一批給出的3%裡面，將有你的1%。現在公司的市值估計在三千萬以上，將來採棉機搞起來了，應該會升值不少。”
不等趙教授推辭，他接着說道：“你不要急着推辭，這些股份是有限制的。三年之內不能轉讓，不能離職，否則我會無償收回。三年之後一旦轉讓，我有優先回購的權力。在這前三年內，你只有分紅的權力。不過在知道我的發展規劃後，你也應該想到，短時間內，分紅的可能性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