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給他的特殊備註還有置頂,當時滿心歡喜設置的東西,現在看上去卻是格外的刺眼。
她閉着眼睛,一條條的羅列着施宇皓的不好: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眼睛裡面只有遊戲;只有在管自己要錢的時候纔會說着好聽的話;其他時間給他發的信息都不秒回;不看手機,給他發幾十條信息才一條回覆;不會講話,講的話都能夠氣死人……
越想,眼淚就越不爭氣的往外流,還想想一想他有什麼好,好像,想不出來了,但是我真的還是好喜歡他啊,爲什麼他就要這樣子對我呢,爲什麼啊,難道他的心就是捂不熱的麼。
哭累了,她躺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了。等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坐過頭坐到了終點站,還是售票員給她叫醒的。
迷迷糊糊頂着紅腫的眼睛,到附近的店裡點了一份酸辣粉。不知道是辣的流淚還是又是想到了什麼,嗦粉的時候那個眼淚就跟調料一樣的往湯裡面加,今天她都感覺把這輩子的眼淚都給哭完了。
那天她到家的時候,捂着紅腫的腳後跟,往上面擦着藥,強忍着自己的眼淚不讓自己流出來,早早地躲在被子裡面,試圖讓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施宇皓。
一天了,施宇皓的信息還是沒有發一條來,她是不知道,施宇皓現在正帶着一個妹妹在電競酒店開着黑,不眠不休。
對,她也是不眠不休,根本睡不着的,不眠不休。一閉眼就會想到施宇皓的那張臉,她都不敢去和自己的閨蜜講,她怕她閨蜜罵她賤,死皮白咧的黏上去,她沒有人傾訴了。
思緒回到現在,施宇皓現在正在自己對面,陪着自己玩着過山車,明明早上還很熱烈的求複合心理,現在好像沒有了。好像,做個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她把施宇皓拍起來,用毫不在意的語氣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難受:“施宇皓,我決定了!”
“決定啥。”施宇皓莫名其妙。
“我決定,不求你複合了。我們做朋友吧,或者,閨蜜更好。”顧南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施宇皓,很期盼着施宇皓的回答。
“……好,閨蜜”施宇皓想了想,說出口。
這是,釋然和解的感覺麼。
顧南嘉感覺自己內心緊繃了這麼久的一根弦落地,斷掉了。閨蜜也好,不用患得患失,不用揪着他問這個女的是誰,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加入他朋友的圈子,對,多少好啊,可爲啥自己鼻子現在卻還是酸酸的呢。
爲了不讓自己流下眼淚讓施宇皓看見,她提前打了一個哈欠:“em在休息的我都要睡去了,我們去玩鬼屋吧,我保護你。”
顧南嘉捏了捏自己不存在的肌肉,把施宇皓整個人拽起來:“鬼屋我們來啦!”
施宇皓眼睛看向顧南嘉,嘴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微笑,轉瞬即逝。
這一玩,就是玩到了晚上。
最後一站是摩天輪。
這是林城最高的摩天輪,施宇皓和顧南嘉一起坐到了最高點,看着外面準點燃放的煙花,顧南嘉趴在窗上,指着外面的一個煙花:“哇,好好看。”
小孩子的笑容,就像,得到了一個沒有擁有過,但是現在擁有的一種滿足的笑容。
“對,挺好看的。”施宇皓看了一眼顧南嘉的側臉,自己也看向了窗外。
一人一邊,沒有越界,沒有多餘的肢體接觸,挺好的,現在的相處模式,對兩個人都好。
施宇皓,如果可以重新來一遍,我還是會喜歡上你。
顧南嘉,如果可以重新來一遍,我希望我們從來就沒有遇見過。
“林樂兮,醒醒!”許安溪站在林樂兮的牀頭,用力的搖晃着林樂兮。
“幹嘛啊。”被搖醒的林樂兮稀裡糊塗的,還以爲已經要出寢了。她和喬南寧那個時候聊到了半夜一點,她打開手機,我你*,才一點四十!?
“我們吃夜宵去。”許安溪一臉激動,從自己身後掏出了一個自熱火鍋,還有一瓶礦泉水。
“?”林樂兮看到那個自熱火鍋就清醒了,“啥時候買的,我咋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從行李箱裡翻出來的,應該是去年的。”許安溪翻看着上面的生產日期,“沒事,還有三個月過期。”
“走走走。”不等林樂兮穿好拖鞋就把林樂兮拉到了自己牀上,從牀底下拿出一張桌子,還有一盞小夜燈,掀開牀簾,鑽了進去。
“你這裝備真夠啊。”林樂兮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桌子還有夾在桌邊上的小夜燈,小聲的說“你不叫舒喻?”
“我叫過她,叫不醒,她還以爲我是她初戀,伸手抱着我的臉就要啃,把我嚇得立馬過來找你了。”許安溪指着上鋪。
“笑死我了。”林樂兮努力的控制自己不發出很大的聲音。
十五分鐘過後,飄香的味道充斥着許安溪的牀簾中。聞到那個味道,林樂兮就開始擔憂:“要是明天宿管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咋辦。”
一筷子夾到碗中帶走了一塊最大的肉,眼疾手快的放進了自己嘴裡,生怕許安溪來搶。
“沒事,我在網上買了瓶去味的,在家裡試過了,那效果槓槓的,第二天我就直接五星好評了。”許安溪從枕頭下面把一瓶笑笑的噴壺拿出來,展示在林樂兮面前。
“好的哇,開幹!”
“誒誒,我的!”
“給我吃!”
“我要我要!”
“最後的這根粉我要了!”
半個小時內,類似這樣的對話充斥在這個安靜的寢室裡面。好在其他人睡得都比較死,沒有被吵醒。
吃完之後兩個人拍着圓圓的肚子,隨意的躺在了牀上。林樂兮看着桌子上的殘渣:“不是,那這碗東西怎麼處理啊。”
一碗都是辣椒花椒的湯,縱使這個湯底有多少好喝,林樂兮都要剋制着自己,告訴自己喝湯一時爽,竄稀火葬場。
“沒事,我們拿紙把這個湯都給吸乾淨了,然後丟到塑料袋裡面。”說幹就幹,許安溪把自己的紙跟不要錢一樣的扔在碗裡,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一個塑料袋,往裡面就是一頓扔。
“不要錢的你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