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有着這種優越感,所以這一切,在他的眼中就好似一場遊戲,他不過是在扮演一個角色罷了。
是夜,他們就在村裡收拾了幾間房子睡下,這些房子的主人已經死了,都死在日軍的手裡。
躺在牀上,常佑想了很多,他感覺自己或許有病,是穿越綜合症,說的不好聽就是精神病。
這種病類似於那些老兵的戰場綜合症,因爲熟悉了戰場生活,突然迴歸了大都市,各種不自然,無法合羣,甚至抑鬱自殺,這種事也並不少見,尤其是近代的鷹醬大兵,從戰場迴歸後自殺的例子並不少見。
這種症狀或許會伴隨一聲,經常會在夜間驚醒,常佑記得自己的一個小學數學老師,打過越戰,經常和他們講些戰場上的故事,聽他說,自己會常常在睡夢中驚醒,耳邊炮聲依舊不停,戰友的呼喊聲還在(這是作者菌的真事)。
常佑所患的症狀要複雜一些,從和平安定的未來,突然出現在這裡,沒有瘋算是他小說看多了,接受能力強,但是想要融入這個大環境中,是不可能的,甚至這輩子都不能。
因爲他懂得多,知道的多,飽受網絡薰陶,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固定想法理念,豈會這般容易就會打翻?
那麼,他想要合羣,就只能給自己帶上一張面具,或許有一天,那張面具真的就成了他的臉也說不定呢?
在炕上翻來覆去,想了一宿,在凌晨的時候,才強行讓自己睡過去。
翌日,天剛明,村裡就響起各種哭嚎聲,畢竟死的人可不少。
那個女記者也拍了不少照片,甚至還吐了,讓常佑挺懷疑她是不是戰地記者。
清晨,常佑就醒來,這已經都養成了生物鐘了,到點就醒。
醒來後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葛中,將自己的面具帶上。
“什麼事?”葛中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弄着自己的行禮裝備。
在他眼中,常佑幾乎快和叛徒畫等號了,要不是他做的那些,早就將他押起來準備交到上面去。
“我昨晚想了一晚,覺得昨天說的那些話不對,我犯了右傾主義思想。”常佑誠懇的說道。
聞言,葛中手上動作一頓,略顯驚訝的看着常佑,“你知道你錯在哪了?”
“嗯,作爲一個我黨戰士,我應該將廣大的百姓利益放在首位,不論什麼時候,以百姓的身家利益爲主。”常佑點頭說到哦。
聽到他這番話,葛中有些開心,難得他能想通,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你能想通很不錯,好同志!”
“昨天我太過激了,犯了思想上錯。”
“沒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能在犯錯的後想通也是很不錯的,這思想錯誤啊,可比起一般的錯誤難改的多,你能改過來,說明你還是一個紅軍戰士!”
常佑道歉,葛中原諒,這事就此揭過,誰也不想再提了。
關於受傷的戰士,小六子和田二牛兩人不能再繼續走了,後面還有很長一段路,兩人上路無疑是累贅,而且還會加重傷勢。
所以兩人暫時留下來養傷,待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回村。
葉青樹崴了的腳已經好了差不多了,至於葉青山的後背傷口,也處理完畢,不過還有點細小的碎片弄不出來。
他們看看能不能過黃河去,去後方找胡一刀的醫院,看望胡一刀,順便給葉青山動手術。
減員兩人,讓11人的隊伍變成了9人,最重要的還是失去了小六子這個機槍手,所以後面他們的路是能猥瑣就猥瑣,苟到黃河岸邊再說。
“叔叔,叔叔,我也要當兵打小鬼子!”
從葛中那裡出來的常佑,邊走邊想着,順便去看看兩人的傷勢,剛出來沒走幾步,一個小鬼衝到他身邊大聲喊道。
“小鬼,你想當兵?多大了?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當兵?”常佑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瘦弱的小鬼頭,隨口就問道。
“我叫王家華,15歲了,因爲,因爲我爹孃都被小鬼子殺死了,還有……,我要爲他們報仇!”小鬼大聲的說道,眼中閃爍着濃郁的仇恨。
“15歲?”常佑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怎麼看也不像啊,身子很瘦,就像個豆芽菜一樣,凸顯出的面骨,菜色的臉色,說明他長期營養不良,不過他這身高,看起來就像是十二三歲的樣子一樣。
見常佑狐疑的目光,王家華大聲的解釋道,“我真的15歲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村裡大人們。”
小鬼的神情有些激動,生怕常佑不相信他的話。
“好好好,我信,不過你這身子骨不行,連槍都拿不起來,而且你還太小了,起碼也要等到18歲之後啊。”常佑輕輕搖頭說道。
“我等不到那個時候,爹孃都被小鬼子殺死,還有我妹妹,她被小鬼子輪/奸死了,她才十三歲啊。我就躲在那個炕裡面,聽妹妹的慘叫,卻完全不敢出去,一點勇氣都沒有,就聽着妹妹的叫聲,她一直叫着痛,叫着哥哥救命,我卻一點辦法的沒有。”王家華大聲訴說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都忍不住顫抖着。
“所以我要當兵,我要打小鬼子,求求你,一定要讓我加入你們,求求你了~”
看着他滿臉的淚水,滿是渴求的眼神,常佑心中怎麼也升不起來拒絕的念頭,他的那番話給常佑帶來不小的觸動,他能想象的到,當時這個小鬼究竟受到多大的打擊,沒有瘋已經是好的了。
尤其是她的妹妹,才13歲啊,這些禽獸們,讓他們就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們。
長嘆了口氣,常佑定了定神,看向王家華,“你確定好要成爲一個戰士嗎?”
王家華咬牙切齒的說着,“我確定!我現在無時無刻不像這殺死他們,一個一個的殺死!”
“好,我代表全體戰士,歡迎你!”常佑用肯定的語氣,宣佈道,眼光瞟了瞟早站在門口的葛中。
剛剛那番話他也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對於常佑的決定沒有絲毫阻攔,反而給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