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都聽過十里長亭這個成語,其實這是源於這麼一句話:十里一亭,十亭一鄉,鄉有三老…古制十里有一亭,十亭有一鄉,一鄉有三老,三老便是管一鄉之教化,收一鄉之稅費。每鄉的三老都知道這麼一個當鋪,叫做十一亭,平時不會提起,也只會向某一部分人說起,當向這人說及時,說明這人之需要,去過當鋪之後的這人也不會提及,所以鮮爲人知。
罔朝奉坐在十一亭的珠簾後,十一亭當鋪和其他當鋪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是坐着的,來人會到一個茶桌前,茶桌前有一珠簾,珠簾後便是朝奉了,來人看不清朝奉便以爲朝奉看不清他,來人不知道的是這珠簾的奇特之處便是裡透徹外,外朦朧裡。
罔朝奉坐在珠簾後看到來人緩緩的挪過來,來人是一個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人,雖說是人,但是已經看不出了人形,大概看起來有八百斤的樣子,像是成了精的豬妖一般,過了屏風後顯現出了此時的模樣,是個幾十斤的瘦弱男子,穿着破爛,怯怯地坐在凳子上。
罔朝奉看到來人入座提言道:“典當何物。”
瘦弱男子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沒有力氣想倚在桌子上又害怕把桌子弄髒,怯生生的說道:“典當快樂換取食物。”他認爲吃都吃不飽快樂已經沒有用了。
“把茶喝了,就可以了。”罔朝奉在珠簾後說道。
瘦弱男子看着茶桌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茶壺和茶杯,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罔朝奉看着瘦弱男子的背影,抽了一口一直放在右手的菸斗,吐出煙霧,煙霧在消散的前一刻,出現了瘦弱男子的身影。
瘦弱男子出了十一亭的大型別院,走出後,十一亭依然還是個亭子,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個大型別院,瘦弱男子沒有一點兒的回頭,往前走去,十一亭也慢慢的變得朦朧模糊。
瘦弱男子原本是個流落街頭的乞丐,嚐嚐吃不飽,飢一頓餓一頓的。從十一亭裡出來後,在路邊撿到一件合身的錦衣,只要他想,都能輕易獲得食物,各種美食。他開始大肆的獲取食物,囤存大量的食物,每天就是吃各種美食,吃各地的美食,他要把那麼多年來沒有吃的全部都吃回來,也從那以後,沒有任何事讓他感受到快樂,也就吃食物的時候可以感受到些許的安慰,這種安慰讓他自認爲是一種愉悅,不可匹敵的愉悅,無法代替的愉悅,難以自拔的愉悅,因爲沒有其他事可以讓他產生愉悅了。
一天六食到一天十二食,一天十二食到二十食,最後是每時每刻的吃…吃…吃…吃,無時無刻不在吃,每時每刻都在囤存食物,大量的食物腐爛,但是他不管這些,他就是要囤存,從富商中獲取,從國王中獲取,從地主中獲取,從農民中獲取,獲取各種食物囤存,獲取各種食物吃進去…直到走不動路,下不了牀,一個人躺在牀上,周圍都是囤存的食物…
罔朝奉坐在珠簾後看着來人走過來,來人穿着錦衣,長着一張沒有任何特點的臉,過了屏風,衣服變得樸素,走過來坐在茶座前。
罔朝奉右手端着菸斗,提言道:“典當何物。”
來人言道:“典當自由換取財富。”來人心裡得意洋洋的想着當我富有的時候不是想幹嘛就幹嘛。
珠簾後的罔朝奉聞言說道:“把茶飲盡便可。”
罔朝奉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吸了一口手中的菸斗,嘴裡吐雲,雲霧繚繞中浮現出這人的身影。
這人出來後並沒有什麼變化,許日後他開始偷盜財物,無論何人的財物都會去摸上一摸,窮人,富人無論是誰都會去摸一摸。他不願去工作換取銀兩,感覺過於勞累,所以一直窮的叮噹響,所以纔會去典當換取富有。
時間久了,小賊變成了大盜,在各個地方出了名,當然在衙門中也出了名,一直被捕,一直在逃亡,每天晚上做夢也是在逃亡中…
罔朝奉坐在珠簾後,手中端着菸斗,茶桌前是個醜男,罔朝奉提言到:“典當何物。”
“用窮苦換取美貌。”醜男雖醜,但是一個聰明人,他自鳴得意的說道。
罔朝奉將菸絲填好說道:“將茶桌前的茶飲盡便可。”
醜男將茶水飲盡便走了。
罔朝奉抽了一口剛填好菸絲的菸斗,雲海翻騰,顯現出一個美男子。
醜男出來後,容貌已經變成了一個美男子,開始靠着這令所有人動容的外貌去誘騙各種姑娘,騙完就走,絕不拖泥帶水,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曾經被嫌棄的他開始找補以前不會得到的快樂,他所認爲的快樂。
許日後,這些東西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慾望了,他開始謀劃一個滿足他巨大欲望的計劃。
醜男這日發現了一家少奶奶長得非常的俊俏,那叫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和當今聖上的妃子們都不遑多讓,一下子就勾住了他的魂兒,他開始對少奶奶展開攻勢,軟硬皆施,威迫色誘下讓這個少奶奶心身歸屬於他。挑撥少奶奶一起害死老爺,一個月的慢性藥讓老爺死於非命,第二個月又讓少爺在外出時死於強盜之手,少奶奶換了一批僕人,醜男也理所應當的當上了老爺。
當上老爺後的醜男,他的慾望開始無限放大,娶了十六房太太,夜夜笙歌,白日宣淫,爲了更加放縱住在了一個島上,在島上的第一天就大辦肉糜盛宴。
荒淫無度的醜男最終扛不住慾望對身體摧殘,有卻好似沒有一般,讓他一蹶不振,出島求醫時遭遇海難下半身癱瘓,被海水衝回了島上。
島上十六女人和下半身癱瘓的醜男,氣血攻心下導致大病一場,大病又勾起荒淫無度而落下的種種病根,種種疾病開始發芽生長,大病不愈,長久以來,全身癱瘓在牀,病痛折磨着全體肌膚內臟,意識存在,但是無法作爲,就這樣直至衰老而終…
……
罔朝奉坐在十一亭的珠簾後看着來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