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明月揚眉,洛千歡嫵媚一笑,勾着紅脣道,“請他們進來,明月,再陪我來一局。”
“娘娘,您饒了我吧,再輸我就沒錢了。”將面前棋子推開,明月苦着臉哀嚎。
她雖是齊家莊訓練出的全能型人才,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可娘娘要玩的“五子棋”,她沒有學過,壓根就不會啊。
連續輸了好幾把,她撅着嘴不想繼續。
“沒錢了啊,那我們把清風和慕容叫來,一起打牌好了。”妖嬈一笑,洛千歡杏眼微眯,神態慵懶。
“好。”明月歡呼一聲,飛奔過去找慕容烈去了。
看着她歡呼雀躍的背影,洛千歡眼底滑過一抹狡猾,清風看到了,不由疑惑,“娘娘,您怎麼這個樣子?”
“來來來,我跟你說,等下打牌你這樣……”招手讓她附耳過來,洛千歡如此這般吩咐着。
清風越聽越不懂了,俏麗臉蛋上全是疑惑,“娘娘,爲什麼要這麼做啊?那樣屬下會輸很多錢的。”
“沒事,輸了算我的。”狡猾壞笑,洛千歡杏眼閃過流光,“你不覺得,明月和慕容很般配嗎?慕容跟着潤之東奔西跑多年,如今四海昇平,八方臣服,他也該成家了。”
清風明白了,笑嘻嘻點頭,決定等會兒就算輸光自己的存錢,也好姐妹促成這段姻緣。
從宮門到坤寧宮的路不長,可也不短,獻王妃帶着齊月、祁豔走到坤寧宮的時候,洛千歡、清風、明月和慕容烈的牌局正打到最激烈的時候。
“參見。”學着嬤嬤教的樣子,雙手交疊到小腹右側,兩腿彎曲,獻王妃行了個恭敬的福身禮。
身後齊月和祁豔也學着她的樣子俯身行禮,然後偷看洛千歡,見她身上穿着繡着精緻暗紋的紅色鳳袍,華麗鳳尾在身後迤邐着華麗曲線,襯托着她高貴的身份。
烏黑長髮一半披散在消瘦卻美麗的香肩上,一半藏在百顆珍珠鑲嵌打造而成的純金鳳冠下,鳳冠中間垂下的紅色碎鑽在眉心晃動,將她整個人勾勒出不一樣的嫵媚風情和優雅尊貴。
縱然三人同爲女子,看着她,依然有些失魂。
“明月,我上次給你說的事,你都辦好了嗎?”洛千歡打出一張不要的白板,笑看明月。
“當然辦好了,娘娘您就放心吧。”明月坐在她下手,摸牌後笑了笑,也打出不要的,“東風。”
“碰。”慕容烈古怪瞅洛千歡一眼,也打出自己不要的。
清風出牌,沒人要,洛千歡繼續摸牌,“明月啊,我剛纔交代你的幾件事你記清楚了,一條都不能少,知道嗎?”
“知道了,娘娘放心。”明月笑着摸牌,忍着心痛打出一張,“九條。”
“胡了。”慕容烈將面前牌推開,心底懷疑更濃。
洛小姐這麼貪財摳門的,怎麼老放炮給他,還放的這麼準?還……還跟明月玩這一套?
還沒想明白,眼角就看到獻王妃三人還保持着行禮的姿勢,忙站起,垂手退到安全位置,“娘娘,您有客人了,屬下先行告退。”
“去吧。”洛千歡揮手,眼神飄過獻王妃三人,將面前牌打亂站起,“清風,你去御膳房,讓他們送些點心來招待客人。”
“是。”清風眼底閃過喜色,興高采烈的跟慕容烈走了。
跟明月遞了個“有所得”的眼神,洛千歡裝作剛看到獻王妃等人的樣子,紅脣妖媚一勾,忙上前攙扶,“原來是獻王妃,抱歉抱歉,剛纔光顧着打牌了,沒注意到三位到來,實在是過意不去,本宮給三位道歉。”
獻王妃忙賠笑道不敢,想到來這裡的目的,臉上表情訕訕的,不敢看她神采飛揚、乾淨澄澈的雙眼。
“您……”齊月性情率真,驚豔的眼神打量着洛千歡這身華麗的打扮,“這身衣服好漂亮啊,這針腳,這花紋……”
“月月,怎麼說話的?”獻王妃臉色瞬間蒼白,顫聲斥責,“自然要穿鳳袍的,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摸的衣裳?”
齊月被她威嚴畢露的目光嚇得嬌軀微顫,蒼白着臉看自家孃親,怯怯的喊,“娘……”
“喊什麼娘?快跟道歉。”獻王妃氣得渾身顫抖,恨不能給她兩下子,讓她長長記性,省得自己煩心。
剛入宮就讚歎這身衣服,她是在暗示,她是在讚歎這身衣服,還是在覬覦這身衣服所代表的身份?
她這麼做,會把整個獻王府都……
“娘,娘娘,對,對不起,我,我……”齊月被母親的疾言厲色嚇壞了,白着臉不知所云。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衣服是我好姐妹親手給我做的,不是我誇,她的針線活絕對是最精緻的。”洛千歡滿不在乎的勾着紅脣笑起來,“說起來已經很久沒見她,我也挺想她的。”
齊月瞪大眼,錯愕不已。
獻王妃也愣住了,敢情她說了這麼多,這給當成風,就這麼刮跑了?
這性格也太灑脫、太……太隨意了吧?
一時間,坤寧宮裡除了洛千歡輕鬆愉悅的笑聲,就剩下壓抑的呼吸聲。
見母女二人都驚愕當場,祁豔覺得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扭着水蛇似得腰肢上前,挽上獻王妃手臂,嫵媚嬌笑,“姨母,月月是真性情,想到什麼說什麼,更何況娘娘這身衣裳華麗大方,襯得娘娘肌膚似雪、容顏絕色,對月月的直言不諱,娘娘這麼賢惠優雅、端莊大方的人,怎麼會在乎呢?”
洛千歡杏眼閃過冷光,腹黑妻說得不錯,祁豔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一席話既誇讚了齊月,又說了她。
偏偏說她的時候是明褒暗貶,看似說她賢惠優雅、大方端莊,暗地裡則是在說,如果她介意齊月的話,就是心胸狹隘不能容人的。
慵懶挑眉,嫵媚杏眼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冷峭,紅脣勾起妖嬈弧度,手指優雅指着她,眼神卻看向獻王妃,“王妃,這位姑娘是……”
祁豔臉色笑意微微僵硬,她沒想到洛千歡壓根不理會她,而是直接問獻王妃。
這是表明了告訴她,她還沒資格、沒身份跟她說話?
祁豔咬脣,下意識攥緊手中帕子,臉色變幻不定,心跟放在油鍋上煎炸似得,輾轉反側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