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乾坤殿,身後傳來‘哐啷’破摔聲,玉傾歡身子一個哆嗦,扶着墨竹的手死死拽住,咬緊口肉幾乎呼吸之後,驀然轉身朝乾坤殿走去,當她出現在殿門口時,伴隨着一聲‘滾’,一物突然砸過來。
好在墨竹閃電出手,雖打破了皮肉,可玉傾歡安然無恙,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墨竹,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玉傾歡此刻異常冷靜,面無表情的盯着秋葉鈺澗對墨竹命令,此刻她發如墨,肌膚如月,直挺挺的站在燭火之下,無情到了極致。
墨竹不知是什麼讓玉傾歡突然轉了性子,擔憂的看了看,有看了看秋葉鈺澗,方纔小聲道。“是,奴婢就在外候着。”
“吱呀”一聲,御書房兩個人彼此平靜相望,都是面無表情的將自己內心的想法隱沒。
終於,玉傾歡站不住了,左右看了看,朝秋葉鈺澗……身邊的龍椅走去。
“麻煩你讓一讓,你擋着我了!”
一把推開秋葉鈺澗,坐上去感受一下,與其他一直相比果然舒服的很,這心裡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點了,擡眸朝身邊的人看去。“秋葉,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也可以朝我發脾氣,這些是我活該,我都該守着。但是——想靜靜?那先告訴我,靜靜是誰?她長得好看嗎?身材好嗎?你藏了多少年?我竟然一無所知?”
如果這個時候彼此不解釋開,必會造成日後的隔閡,靜靜?去他的靜靜!
“我是說,讓我靜一靜……”秋葉鈺澗平靜的開口,看着玉傾歡一瞬也不瞬。
玉傾歡無所謂道,“不都是一個意思麼?又有什麼分別?”頓了頓仰起頭平靜道,“我之前說過,我們以後不吵架,你也同意了。所以,現在我們有話就當面說,別在背後給我耍脾氣,就算耍脾氣也等我走了之後耍!”
秋葉鈺澗抿嘴,玉傾歡心裡哪裡有這麼平靜?仔細看他的神色,控制自己呼吸,“秋葉,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別不說話。”這樣她會害怕,害怕他什麼都憋在心裡,有
一天突然爆發,那種毀天滅地的痛還不如讓她死了的乾脆。
秋葉鈺澗深吸一口,張張嘴最後還是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窘迫的站着,讓玉傾歡的心一點一點落下來,她頷首,“我明白了。”
起身,兩人擦肩而過之時,秋葉鈺澗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臉色很難看問,“你明白什麼了?”
“你嫌棄我身子不乾淨了,所以討厭我了。”玉傾歡深吸一口氣,“這南詔上下亂城一鍋粥,需要人打理,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沒旁的事不會來打擾你,至於你要做什麼,我也不會過多的干涉。”
掙開秋葉鈺澗的手,幾次之後她無奈道,“不滿這樣?好,我去抄《女戒》《女訓》,多少遍你說吧。”
“這是什麼意思?”秋葉鈺澗有點乾巴巴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一樣的神情,顰眉!
“沒什麼意思,就是做一些讓你覺得解氣的事情,如果你還覺得不夠,那我就在我外面給你跪着,跪多少天你說吧。”當秋葉鈺澗抓住她的手那瞬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終於——他還是拽住了自己不是?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有自己的是不是?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你纔會原諒我?”玉傾歡聲音有些哽咽,倔強的擡頭看着他,她能夠想象秋葉鈺澗的怒火。
如果有一天他和另一個女人做了只有他們才能做得親密之事,他的溫柔,他的霸道,全然給了另一個女人,那種感覺…玉傾歡覺得自己難受的不能呼吸,胸腔散發着的疼痛溢滿了周身。
“我沒有讓你做其他的來彌補,也沒有讓你做其他的來爭取我的原諒……”秋葉鈺澗終於開口,言語中很平靜,如同亙古的枯井。“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我自以爲能夠保護好你,也斷然不會讓你被萩水澤衣擄走,還……”
秋葉鈺澗艱難的說不下去,頓了頓道,“這一切,都怪我!”
玉傾歡咬緊口肉,不明白秋葉鈺澗責備自己到底是幾個意思,捂着額掙脫秋葉鈺澗的手,“我知道了,我累了,我想
去睡一睡。”她怎麼問的出口‘怎麼怪你了,這明明就是我的錯’。
那一瞬間,她失去了所有說話的勇氣,渾身也沒有了力氣,天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氣站在他跟前,平靜的說完這句話。
她想哭,可是哭又有什麼用?能博得秋葉鈺澗的原諒?或許能吧,可是……難過的越深,哭都需要力氣了。
“我有話跟你說……”秋葉鈺澗擋住玉傾歡的去路,玉傾歡勇氣一泄,不敢直視,便沉默的站着,心如在雲霄那般,空蕩蕩的沒有着落。不知秋葉會說什麼?無論說什麼,她都要受着,也必須受着!
“這件事,我雖有芥蒂,可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錯,那萩水澤衣覬覦你,功夫又極高,而你武功盡失,又身懷有孕。若不是他用了手段,又怎麼會發生在你身上?所以,這一切都怪我,我曾經發過誓,結果我卻未曾做到。而我心裡更狠自己,竟然讓萩水澤衣給逃走了,不能親自手刃,我,我……”
玉傾歡詫異擡頭,還沒看清楚秋葉鈺澗的臉,就被他狠狠抱在懷裡,能聽見他哽咽的聲音。
“秋葉……我……”玉傾歡心裡也不好受,緊緊抱住秋葉鈺澗,感受兩人的創傷。就算這件事過了,可是無心中有一根刺橫檔的,他們能全身心的放下麼?
玉傾歡茫然,“歡兒,我們都好好的,這件事我們都當它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別胡思亂想,我們都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對不對?”秋葉鈺澗的聲音恢復了溫潤,捧住玉傾歡的臉,淺淺一笑。
“是,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玉傾歡的點頭。
“萩水澤衣的用意,如果他要動手早動手了,選擇在這個時候,不就是讓我們生了嫌隙麼?我們不能讓他如意。”秋葉鈺澗擦了她的淚痕,一如初見那般。
“好!”玉傾歡輕撫他的臉龐,想哭,想笑,卻道。“以後,你不能拿這件事當你花天酒地找小三的藉口,也不能時不時的拿這句話來刺我。”
“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