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這樣他錯過了外面的那一抹憂傷的風景,走向了另一邊的黑暗通道,也許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在他心亂的時候,便喜歡躲在黑暗的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誰也不允許打擾。
站在在這黑暗的通道中,陸沉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但是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影卻還是那麼熟悉,他都開始懷疑這些天他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居然剛纔都開始出現幻覺了,就那麼想她麼……
他身子靠在那冰冷的牆壁上,嘴角浮現了一絲自嘲的冷笑,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如此多情了?
……
沈優雅一個人身影落寞的離開了醫院之後,她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那些之前的不甘心和複雜的情緒全部都不見了,彷彿一切都看開了,反正已經捐完了,痛也痛過了,錢也快拿到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好像忽然間豁然開朗了,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回頭看了一眼醫院的大樓,現在他們估計都在爲骨髓血採集成功而歡呼雀躍吧,可是自己也算是救了一條人命啊。
自己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就會朝着什麼方向發展,然後就會成功,她現在好像都達成了。
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很多,不過穿刺的部位有點痛,但她心裡卻很開心,加快了步伐朝着沈烈炎所在的醫院裡走去,好幾天沒去看看爸爸了,這下她也有錢給爸爸換個更好的地方了。
下午大約五點左右的時候,骨髓血也已經全部都輸進了季安暖的體內,所有人都在外面守着,直到季安暖從無菌病房裡被推出送入普通病房之後,醫生才告訴他們,手術很成功,骨髓已經移植成功,接下來就是觀察期了,如果季安暖的體內沒有排斥現象的話,那就徹底的沒事了,靜養就可以了。
回到骨髓移植成功,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季家的人都跑進去看季安暖了,而陸沉風和陸沉西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看着裡面有些虛弱的季安暖,在這之後,身體就會一天天好起來了吧,無論如何也是一起長大的妹妹。
陸沉西真的覺得有些奇怪,在這麼緊急的時候,就這麼巧的有一個人年齡相仿,身體不錯,而且血型一模一樣,匹配完全成功?
“哥,你說這個捐獻骨髓的人到底會是誰?”
安靜的走廊上響起了陸沉風好聽的聲音,站在一旁的陸沉風凝視着病房裡的一切,很久很久之後,再陸沉西都快要忘記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纔回了一句:“不知道,據說是一個外地人,爲了酬金。”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
陸沉風聽完後也沒有說什麼了,選擇了相信,可能這就是天意吧,小暖命不該絕。
晚上的時候,陸沉風開車回家,但是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開車往西城區的方向開去了,而且就剩下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算了,也來不及掉頭了,今晚住這邊吧。
在經過沈優雅家小區的時候,陸沉風特意看了一眼那個陽臺,燈是黑的,黑的?難道……還沒有回家?都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不回家會去哪裡?
剎——
忽然,他將車子停了下來,目光定在那個漆黑的陽臺上,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難道……跟柯離江在一起?腦海裡不禁浮現了那天沈優雅上柯離江車的情景……
想到這裡,;陸沉風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手機撥通了柯離江的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打不通,不在服務區?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這個該死的女人不會真的和柯離江在一起了吧?
陸沉風又打通了沈優雅的電話,聽到那接通的聲音之後他的嘴角竟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因爲這就意味着他們沒有在一起,一個不在服務區,一個接通了沒人聽,也好過兩個人都打不通。
沈優雅的電話打通了卻怎麼也沒人接,那說明就是故意的了,他掛掉了電話,沒有再打了,不接就證明看見了,也就證明了她沒事。
……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優雅看着手機上陸沉風三個字不停的閃爍,她沒有在猶豫接不接,而是根本就不想接。所以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上面顯示的五通未接電話,終於停了,她的心跳也差點跟着停了,然後還在默默的期待着會再打一次,不過直到走回家之後,她也沒有接到下一通電話,如果再打一次,可能她就接了……
看着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她苦澀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着:“你本來就這麼沒耐性……”
沒幾天,沈優雅就收到了季家給的支票,整整一百萬,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啊,她感覺自己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但就這樣捐個骨髓就有這麼多錢了。
然後,她就找了一個很僻靜的地方,然後還專門找了阿姨來照顧爸爸,她覺得爸爸也需要被照顧了,需要找一個地方靜養一段時間或許就可以好,老是呆在那種精神病醫院,就算沒病也得變成精神病。
沈優雅來到醫院和王醫生溝通準備讓爸爸出院的時候,王醫生表情明顯的有些異樣,但很快恢復了原樣:“爲什麼啊,你爸爸的治療纔剛剛有了一點效果,你現在讓他出院,萬一發病你怎麼辦?”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我現在沒事了,也可以專心照顧他了,只是不想讓他呆在這裡了,有些孤獨,感覺挺愧疚的,我保證我會帶他定期來檢查的。”沈優雅看上去心意已決,誰也無法挽回了。
王醫生看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只能微笑着點頭:“好吧,讓我考慮考慮行嗎,再看你一下你爸爸的精神狀況。”
他是有必要把這件事情給陸沉風彙報一下了,否則陸沉風問起來,他們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