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滕凱看到她如此通情達理,無奈的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着雲淡風輕般的語氣說道:“蘭姬是我媽,也是葉海凝同父異母的姐姐。”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夏嫣然瞪大了眼睛,有些緩不過神來,那這麼也就是說,葉海凝是……凱凱的小姨?哈!哈哈……
夏嫣然雖然臉上滿是驚訝,但是心中卻在大笑出聲,狠狠的笑,瘋狂的笑!哈哈!真是報應!他們居然是……這種關係!哈哈哈!簡直老天有眼!
突然!
夏嫣然感覺到一陣反胃,捂着嘴巴衝進了衛生間裡面……
“嘔……嘔……嘔……”
趴在洗手檯上不停的嘔吐着,吐了很多,把能吐的都吐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搞的,總是喜歡吐。
站在外面的柯滕凱也有點奇怪了,站在衛生間外面問道:“你沒事吧?從我進門到現在,你都吐了三回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夏嫣然打開了水龍頭,將水潑向了自己的臉上,然後拿起毛巾擦了擦,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出了衛生間。
“不用了,應該沒事吧,我這幾天好像腸胃不太好。”夏嫣然完全想象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可以導致自己如此嘔吐。
柯滕凱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堅持的說:“走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順便……”順便他還要陪美佳做產檢,但是後面的話他還沒有說出來。
夏嫣然也只好點了點頭,但點頭的那一瞬,一陣噁心又開始了,捂着嘴巴乾嘔着,這種感覺怎麼有點似曾相識?
……
夏嫣然跟着柯滕凱來到醫院做完檢查之後,醫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她去做個血檢,於是只好按照醫生的吩咐去做檢查,全程柯滕凱都陪在他的身邊。
她看見了很多女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如此溫柔體貼的男人,還有什麼不滿足?
夏嫣然看着柯滕凱那認真排隊的神情,忽然開口問道:“柯滕凱……”
“嗯?”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回眸看向了身後的夏嫣然,眉宇之間有一絲疑問,不經意去看的時候,會發現他的身上真的有一種陸非凡的感覺,畢竟,是親兄弟啊。
夏嫣然靜靜地望着他的臉,問:“你爲什麼這麼好。”所有人都討厭她,所有人都不想看到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連她一直喜歡的凱凱也討厭她,但是,爲什麼他一直都對自己那麼好,只有剛開始很壞而已……
柯滕凱怔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隨便說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這也算是一種回答嗎?夏嫣然的眼眸中慢慢的浮現了一層淚光,這三個字好像花刺一樣刺進了她的心內,有點痛,又有點感動。
下一刻,柯滕凱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說:“想要……讓你呆在我身邊,就這樣。”
夏嫣然的眼淚緩緩流出,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身子,哽咽着嗓子說:“我會呆在你身邊的,永遠呆在你身邊……”剛纔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陸家凱在對自己說這句話,依舊那麼高傲,依舊那麼冷漠,但是眼眸中卻沒有對自己的厭惡。
她可能永遠也逃不出兒時的記憶了,因爲那是她人生中唯一幸福快樂的時光,除此之外的人生一片灰暗。
有人可以理解那種感覺嗎,在你最絕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朝着自己伸出了漂亮而修長的手,當你握住的那一瞬,就再也不想放棄,因爲放手就代表着,萬劫不復。
而柯滕凱的那種感覺又有人會理解嗎?明明當了冰冷的石頭已經二十幾年了,現在卻一個女人動心了,想要爲了她而去走另外一條路,這算不算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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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海凝一個人將車子開到了海邊,一個人靠在車蓋上,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拂動着她的長髮。
她覺得腦子裡面一片混亂,滿腦子都是從柯滕凱口中蹦出的‘亂.倫’那兩個字,這兩個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她感覺就像被潑了一身永遠也洗不掉的髒水一樣。
她覺得自己好髒,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可以倒流到四年前,她一定選擇無條件退出……
“折磨……人生就是一場折磨……”
葉海凝表情平靜的望着海水,一個人喃喃自語着,起碼她是這麼認爲的,人生啊,就是一場無休止的折磨,幸福也折磨,痛苦也折磨。
滴滴——滴滴——
手機響了起來,她這纔回過來神來,打破了表情中的平靜,拿起手機的那一瞬,手明顯的抖了一下,因爲……打來電話的是沈烈炎。
她劃開了屏幕,放在耳邊:“喂……”
“阿凝你在哪裡!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電話裡沈烈炎的聲音似乎聽起來很着急。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在海邊。”
“在那等着!我馬上過來!”
“嘟……”
葉海凝看着被掛掉了電話,他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想不到……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沈烈炎開車來到了海邊,將車子停在了一旁,拄着那根黑色的柺杖下車,走到了她的面前。
“奧利奧沒有死……”
“奧利奧沒有死!”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說話,這讓兩個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驚訝,葉海凝先開口:“你怎麼知道奧利奧沒有死?”
沈烈炎看着她,也感到很奇怪:“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想告訴你,奧利奧沒有死,並且我已經找到他了……”葉海凝還是覺得很奇怪,他到底怎麼知道奧利奧沒有死的?誰說的?
聽到這個消息,沈烈炎驚訝的睜大了眼眸,隨即有些不可思議的笑出了聲:“真的?那太好了,這小子運氣一向很好。”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奧利奧沒有死的?”她還是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裡面似乎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但沈烈炎卻只是敷衍的迴應了一句:“沒什麼,既然孩子找到了,那我是怎麼知道的,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