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倒是愣住了,只見一匹純白駿馬朝着她們疾馳而來,而馬背上的男子一身潔白錦袍,半面銀色面具遮住面容,若不是胸前血跡,倒是和衣色白馬莫名相稱映彰。
而身後人馬轉眼將至,雲汐定睛看去,卻是看的出來,那來勢洶洶並未衝着她們而來,卻是朝着那白衣男子追去。
“小姐,咱們救救他吧,他似乎看着十分眼熟的很,似乎是笑無語。”玉兒猛地說道。
笑無語是何人,在雲汐的記憶之中還是有印象的,人稱神醫,而最醒目的便是銀面白衣,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玉兒竟是會出口讓她插手。
“玉兒,你就不怕你家小姐無能爲力?”雲汐挑眉。
誰知玉兒立馬搖頭:“不會的,玉兒相信小姐可以的,如今的小姐已經不一樣了。”
雲汐頓時哭笑不得,也真是摸不透玉兒這到底是什麼邏輯了,還有那眼裡滿是崇拜的神色,她之前是不是太招風了。
轉眼看去,笑無語離她們也不過是數步之遙了,身後那追來的三人也是將要來到。
總不好辜負人家對自己的崇拜吧,再說見死不救卻是不是她會做的。
雲汐拉緊馬繮,對着玉兒囑咐:“你且在這候着,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便是打馬朝着那三人猛地就是衝去,滿臉的驚慌,嘴裡嚷嚷着:“救命啊!不好了,馬驚了!救命啊!”
那三人急着追人,速度極快,眼看着雲汐就要同他們正面撞上,三人一時便是忙亂了起來,卻是知道此刻拉馬也是停不下來了,無奈只得躍身跳下馬背。
雲汐嘴角一勾,匕首無聲無息自衣袖滑至手中,看似被馬顛下了馬背一般,卻是在要與三人錯身之際,猛然直撲上去,鋒芒閃現,其中兩人瞬息只見直覺脖頸一痛,下一刻便是隻覺得有猩紅的液體自脖頸噴涌而出,身形已經是栽倒在地。
好毒辣直接的殺招!
僥倖未中的一人眼裡閃過驚愕,當即不敢忽視這個單薄看似無害的少年,當即也是握拳朝着少年攻了去。
只是失了坐騎的人怎麼可能鬥得過雲汐一人加一馬,及其默契一般,馬蹄揚起就要朝着那人踏去,那人躲避之際,雲汐殺招直撲而去!
匕首入,血封喉。
那人瞪大了雙眼猶自不能瞑目,雙手對空一抓,竟是將雲汐束髮的髮帶扯落。
雲汐冷眼看着那人倒地,自那人眼裡的神色,雲汐自然知道那人已經死了。
在雲汐打馬衝出的時候,笑無語已經是停了下來,方纔的一切盡數收入眼底,直到少年髮帶被扯落,笑無語原本無波的眼眸閃過驚訝,他沒想到少年原來竟是少女。
怎知終是血流過多,抵不住眩暈,竟是失去了直覺,直直趴倒在馬背之上。
“啊!小姐,他暈了。”玉兒大聲說道。
雲汐打馬回來,來至笑無語跟前,果然見笑無語另外未遮面具的半臉眼眸緊
閉,脣無多少血色。
取出身上備用的傷藥,快速地替其包紮上藥,看了眼不遠處的馬車,這原本是她們做的,反正如今不要了,乾脆直接將笑無語扶了進去。
“小姐,這是馬背上的東西。”玉兒拿着從笑無語馬背之上卸下的包裹遞給了雲汐。
雲汐顛了顛,雙眼一亮,打開一看,可不就是銀兩,雙眉一挑,喜上心頭:“這倒是好東西,玉兒,收好了,咱們的了。”
“啊?”玉兒楞:“那他呢?”
雲汐解下腰間的包裹,將原本軒轅弈哪兒劫來的銀兩直接甩到笑無語身旁,直覺告訴她這錢肯定有貓膩,一路上雲汐只能幹帶着,保險起見不敢用,如今正好,換一換。
“這個給他,放心,你家小姐可不幹乘火打劫的事,好了,咱們走吧。”雲汐拍了拍玉兒的肩,拉着玉兒就往外走。
“小姐,你就不對那名滿天下的神醫長什麼樣好奇麼?如今可是個好機會。”出了馬車,玉兒突然問道。
雲汐挑了挑眉:“爲什麼要知道,別人感興趣你家小姐就得感興趣麼,而且……”猛地湊近玉兒的跟前:“有時候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是要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的,還是懵懂些幸福。”
玉兒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轉念一想,又問道:“那咱們就這麼把他丟這兒了?”
“見死不救你家小姐做不到,但是老好人你家小姐同樣做不到,帶着他會是個大麻煩,眼前他已然沒了危機,剩下的自有天命了,快走吧,再不走,今兒晚上可是要餐風露宿了。”
“哎,小姐等等我呀!”
有時候見義勇爲就要做好一定的心裡準備,比如做好餐風露宿的準備。
看着此刻緊閉着的城門,雲汐無語望天!
“小姐,那怎麼如今怎麼辦?”玉兒弱弱地問道,畢竟一開始就是自己開口讓小姐去救人的。
“方纔的來路之上有個小戶人家,咱們去試試能不能借宿一宿吧。”
說着雲汐便同玉兒沿路又返回了一段路程,到底淳樸人家,沒費多少口舌,雲汐和玉兒總算是順利找到落腳處了。
夜,越發深了,果然是職業病作祟,雲汐到底還是放不下把一個人丟在深山之中,萬般無奈實在拗不過良心啊,趁着玉兒已睡,便悄悄往笑無語那方而去。
一路上雲汐刻意避開走無人之路隱蔽而行,卻是發覺前頭的景象奇怪的很,怎麼越來越像是……瘴氣林?
而下一刻猛地撲鼻而來的奇怪氣體沖鼻而入,雲汐暗暗喊遭,竟然是被自己不幸言中!
就在昏迷之前,雲汐隱約間聽見腳步聲走進,有人聲響起:“這裡有人。”
“竟是能闖進決雲宮來,把她帶回去見宮主。”
如果說對於十分有趣的人突然消失,甚至好幾日都杳無音訊,就在你就要喪失耐心的時候卻是又突然出現,那麼心情又是如何的呢?
而此刻軒轅弈看着眼前昏迷着的雲汐,他的心情是複雜的,似有有些莫名的思緒一閃而過竟是沒有捉摸住。
“宮主,這人是在咱們的瘴氣林發現的。”
看着一身男裝的少女,面容滿是倦容,可見這些日子的顛簸跋涉,沉思了片刻,淡淡開口:“把她送進我的房中,好生照顧。”
半跪在地的兩人齊齊對視一眼,皆是一怔,沒聽錯吧,宮主一向不讓人輕易進的寢室,如今竟是讓其入住寢室還囑咐了好生照顧。
這裡頭有問題!
一直靜立在軒轅弈身後的女子,敏銳地看見了雲汐雙耳的耳洞,當即知曉了雲汐是女兒身,心裡不由暗暗生起嫉恨,面色卻是不動聲色,心下忖思,一念心定,開口道:“宮主,不如就讓煙蘿來服侍她吧,煙蘿是女子,多少方便些。”
軒轅弈眉眼一動,卻是微微頜首:“那便交由你照料了。”
煙蘿恭敬應聲,視線再次落在沉睡的雲汐面容之上,櫻脣幾不可見的勾了勾,便攙扶着雲汐離開了。
再次醒來,入目的便是深紫的帷幔,微微一怔,雲汐頓時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一切,還有那奇怪的人聲。
頓時警惕地打量着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入目的幾乎都是深紫或是黑墨色,怎麼樣怎麼像是……男人的房間?
這個認知讓雲汐騰地坐了起來,當即就要下牀。
倏然,雲汐感覺到有腳步將近,轉眼看了過去。
“姑娘總算是醒了呀,可是有什麼不適麼?”柔美的女聲響起,同時映入雲汐眼裡的是一個身量修長,體態婀娜的美人,只是雲汐敏感地發覺,這個美人似乎會武功,而眼裡剛剛閃過的嫉恨似乎就是對着她的。
雲汐不由覺得奇怪,她肯定自己關於這身體的所有記憶並沒有缺失,之前也並沒有見過這個美人,不至於昏睡着也能惹到人傢什麼事呀,莫名其妙。
見雲汐就那麼淡淡地看着自己,煙蘿只覺得雲汐似乎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心裡越發憤恨,憑什麼一個黃毛丫頭能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宮主的寢室霸佔了整整十日!
想着想着,眼裡的神色越發冷了,皮笑肉不笑地走到雲汐的跟前,冷冷說道:“姑娘,既然行了,睡了十日定然是睡飽了,你體內的瘴氣也盡數驅散了,還是趕緊走吧,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麼與宮主相識,奉勸你一句,宮主不是什麼人都能高攀的,姑娘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煙蘿一席話,讓雲汐多少摸着了頭腦,第一,可以判斷宮主應該是個男的,當然不排除女的,這個概率偏低暫不考慮;第二,自己和那什麼宮主看樣子是認識;第三,這美人明顯拿她當情敵。
雲汐自問一直都是在深閨之中,並沒有和外界什麼男性同志有過多的深交,仔細一想,嗯……沒有。
再想,嗯……還是沒有。
而三思之後,雲汐突然一個激靈,乖乖,莫不是真是惹了哪位百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