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婚後,兩個人的日子過的多美好,結果被一個沈明澈搞出一堆事兒。
軒轅奕抱緊懷裡的小女人,挺自責,挺心疼,那天的話還是說的太重了。
以後是不是該由着她呢?
回了王府,又是兩個人一塊,這都多久沒看到這樣的畫面了?
玉兒她們都欣喜萬分,王爺王妃這都僵了多少天了,府裡的下人心也提了多少天,這下可好了,終於雲開霧散了。
府裡跟過節似的,人人興高采烈,伺候也格外精心。
雲汐雖然只出去了一天,可是現在回來,感覺真跟過了一年似的。
躺在溫熱的水池裡,煙霧繚繞,水汽這麼一蒸騰,舒服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軒轅奕從後面環住她,把她的髮絲撥到胸前,露出雪膩的脖頸,他深吻着她的脖頸,肩窩,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吻下來,有一團火從下腹升騰起來,纏繞着,欲罷不能……
紅燭高燒,比起新婚,小別之後更加甜蜜。
天矇矇亮,遠處的城郭只能依稀看到灰色的輪廓。
清晨的風還有些寒意,沈明澈站在高處遠眺那座城池,披風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她承認自己的京城之行敗的一塌糊塗。
她想要的一樣都沒有得到。
京城的水太深,那個男人太深不可測。不過,在沈明澈的概念裡,沒有失敗這兩個字,她不允許自己失敗。
等着吧,她一定還會回來的,一定。
軒轅奕,雲汐,咱們遲早還會見面。
沈明澈暴喝一聲,馬鞭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催動馬匹,猛的撥轉馬頭,快速衝下了山包。
就像絕世大將衝進了敵人的千軍萬馬陣,雲汐是第二天才知道沈明澈離開京城的消息,理由很簡單,沈明澈的母親病重,她要回去侍疾。
至於她和軒轅清瀾的婚事,沈明澈給皇后上了一份陳情,言辭懇切,幾乎聲淚俱下,意思是母親病重,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
皇后本來就不希望沈家和軒轅清瀾結盟,所以很爽快的答應了。
沈明澈就像一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然而云汐卻沒有想過,她們仍然有再見的機會。
雲汐現在當然不去想這個問題,沈明澈黯然離開,對目前的雲汐來說,是一件好事,一個大麻煩被她耍掉了,她和軒轅奕當然是更加甜蜜了。
和好如初,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而唯一和以前不一樣的事,軒轅奕變的更忙碌了,除了日常上朝,還會在書房呆很久議事,工作很忙的樣子。
雲汐自從入了王府之後,對政事瞭解的少多了,但是多多少少,她還是明白一點。
太子自從接二連三出了幾件事兒之後,在皇帝心中漸漸失去了原來的那種信任。
再加上軒轅清瀾一上位,太子對皇帝的不滿,那不是一星半點。
大公主做事一向咄咄逼人,知道太子現在不太得寵,也來給太子上上眼藥,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
年輕皇子慢慢也成長起來,太子能不着急嗎?
雲汐不想這些,她想的是,如何做一頓愛心晚餐。
雲汐廚藝還成,大菜做不了,應付家常菜還是可以的。
沒讓人插手,她自己在小廚房鼓搗了一個多小時,弄出了三菜一湯。
聞着挺香,賣相嘛就一般般了,軒轅奕洗手換衣之後,坐在桌前,看着雲汐笑
呵呵的臉,挺滿意。
不過嘴上嘛,秉承了一貫的毒舌,用筷子漫不經心的戳了戳盤子裡的菜:“這能吃嗎?”
雲汐一瞪眼,伸手要去奪他筷子:“不能吃,吃了會死人的。”
軒轅奕筷子點在她腦門:“逗你的。”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用餐氣氛那是相當的融洽,簡簡單單的家常菜,軒轅奕吃的很哈皮,一邊吃一邊道:“以後飯都你做。”
“想的美!除非你洗碗。”
“我堂堂王爺,你見過王爺洗碗的嗎?”
“那你見過王妃當廚孃的不?”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完全把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給拋之腦後了,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規矩就暫時放一邊吧。
一頓飯快吃完,玉兒在外面道:“娘娘,皇后娘娘召您進宮。”
兩人握筷子的手都一頓。
雲汐婚後經常進宮,但是都是走正常程序,按着規矩,逢年過節,遞牌子,得到回覆和預約之後再進宮。
這樣專門來找她,還是頭一次,雲汐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軒轅奕蹙眉道:“宮裡誰來的?”
玉兒道:“是鳳儀宮的首領太監方海。”
看來不走一趟是不行了。
沒等軒轅奕說話,雲汐揚聲道:“那你請方公公稍等。”
軒轅奕想了想:“要不你裝病算了。”
雲汐否定:“你忘了太子妃那回了,皇后是那麼好瞞的嗎?”
雲汐故作輕鬆道:“沒事,我走一趟就是了。”
軒轅奕沉吟片刻,最後決定:“也好,你去吧,萬一有什麼事,託人帶個話就是。”
雲汐笑道:“放心吧,皇后再牛,能在宮裡殺了我不成?”
一個殺字,說的軒轅奕心裡猛一沉。
軒轅奕斥道:“說什麼呢?什麼殺不殺的。”
雲汐吐了吐舌頭:‘沒事啦,我走了。”
軒轅奕銳利的眸子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點點頭。
雲汐收拾了一下就隨方海進宮去了。
菜已經冷卻了,湯羹上結起了一層油脂,軒轅奕望着對面空蕩蕩的座位,眼底浮起冷光,他沉聲道:“少卿!”
陸少卿快步入內:“王爺。”
軒轅奕目光深邃冰冷:“那件事情,可以開始了。”
“是!”陸少卿領命而去。
和雲汐預感的一樣,她一進鳳儀宮,就出不來了。
皇后的理由很冠冕堂皇。
她身體不舒服,覺得煩悶,需要人陪伴。
一起的還有賀貴嬪啊,玉妃啊這些人,還有一些朝中的命婦。
雲汐覺得皇后這病十有八九是裝的,生病了應該喜歡安靜纔對,她弄這麼大一票人杵在跟前,不嫌吵啊。
或許,侍疾是假,軟禁纔是真的。管他是什麼,對雲汐來說,無聊是真的。
雲汐被安排在鳳儀宮的偏殿,隔壁左右都住了人,皇后一病,鳳儀宮的管理也鬆懈了很多,女人們在一起嘛,肯定都是說八卦。
шωш¸тт kan¸¢ 〇
別的雲汐不關心,有件事情卻引起了雲汐的興趣。
大公主和皇帝鬧翻了。
大公主主持太學以來,每日上朝也有她的份兒。皇帝還挺尊重她,什麼時候也會徵求她的意見,時間一長,大公主就拽了起來,要說以前還謹小慎微,現在要敢說多了。
大公主聯合幾個大臣,上表彈劾太子。
說有人在褚州私自開設鐵礦,而背後的指使者,正是太子的門人。
摺子直接遞到皇帝面前,包括各種確鑿證據,名冊賬本兒什麼的,有鼻子有眼的,讓人想不信都難。
躍龍的律法規定,私自開鐵礦是違法的,一經發現,那是殺頭的大罪,何況,這件事還是太子的門人乾的,既然是太子門人,那麼太子如果說他一點也不知道,那就是明擺着在說瞎話了。
大公主本來指望用這件事情狠狠扳太子一局,結果出乎她的意料,皇帝對此事保持了沉默的態度。
皇帝的明顯偏袒行爲激怒了大公主,大公主在朝堂之上慷慨陳詞,最後,換來皇帝的當場訓斥。
大公主爲此付出的代價是,剝奪了主持太學的權力。
而褚州鐵礦的事情,也就象徵性的處罰了幾個當事人,沒有掀起什麼大波浪。
這件事說明了皇帝的態度,太子做的事情,他心知肚明,雖然皇帝生氣,但是太子也就是通過鐵礦斂財,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是大公主公然彈劾太子,骨肉相殘,更讓皇帝心寒。
大公主犯了本末倒置的錯誤。
經過這麼一鬧,皇后的心情更不好,更難伺候了。
侍疾的衆人更加小心翼翼,個個起的比雞早,嚴重的睡眠不足讓雲汐叫苦連天。
鳳儀宮內室。
雲汐小心翼翼的站在皇后鳳榻邊,當起了高級護工,手裡還端了碗溫熱的藥,很像那麼回事兒。
皇后半靠在榻上,即使在病中,她的頭髮依舊梳理的一絲不亂,雖然只用了一枚赤金釵,但是儀態端莊,威嚴不可侵犯,架子拿的很足。
一名侍女舉了鵝毛扇子替她緩緩的扇着,室內靜的可怕,雲汐站在一邊幾乎快要昏睡過去。
皇后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雲汐本來昏昏欲睡,屋裡又靜,雲汐嚇的抖了個激靈,手沒兜住,那碗藥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雲汐的大腦有一刻的放空,回過神兒之後,她腦子裡閃過兩個大字,完了。
一屋子人都跪下了,蓮心和蓮實忙着給皇后捶背,遞水,皇后雖然表情平靜,但是可以看出來,她現在很不高興。
雲汐自知闖禍了,而且禍還闖的不小,她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地上的瓷碗碎片還沒被收拾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雲汐不偏不歪剛好跪在一片碎瓷上,膝蓋一陣鑽心的疼,疼的她雙目緊閉,齜牙咧嘴忍了好一會兒,疼痛纔沒有那麼尖銳。
她剛想把膝蓋挪開一個位置,就聽到蓮心開口了:“三王妃這是累了吧,怎麼跪都跪不穩了?”
看來,上次得罪蓮心的事兒她還記着,逮着機會報復呢。
皇后淡淡道:“罷了,既然累了,就下去歇着吧。”
蓮心道:“娘娘,這宮裡玉妃娘娘,賢妃娘娘,哪個不是一站就是大半天,端水端藥的,三王妃這才站了多久啊。”
皇后說的當然是反話,她纔沒那麼好心呢。
雲汐不想現在得罪皇后,她咬了咬牙道:“母后,兒臣失儀,請母后恕罪。”
皇后沒說話,老僧入定般的閉上了眼睛。
蓮心一臉得意的笑。
雲汐可慘了,那塊碎瓷就跟長到皮肉裡似的,疼的針扎一般,那層薄薄的衣物更是遮擋不住,估計早就被磨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