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奕譏諷問道:“我們是否應該被燒死在那家客棧之中才對。”
十幾名衙役裝扮的壯漢自然不甘心就這麼被擒,正要反抗:“姐夫救我,昌霖讓他們快放下刀。”被玉兒挾持的女人慘白臉色哭喊着。
“你們還不動手?”許昌霖無視他的二夫人求救聲,厲聲對着衆侍衛吼着。
“許昌霖,你好狠的心。”女人邊哭邊罵。
十幾人不再猶豫,手中兵刃朝着黑鷹他們揮去,根本不在意被劫持女人的哭喊聲。
軒轅奕只是冷眼盯着被灰鷹點穴的穆德文。
雲汐有些好奇掃了一圈那個被玉兒劫持的年青女人。此人一定是許昌霖的二夫人,那個對原配夫人杜氏頤指氣使的安南王側妃的親表妹。此時的女人面如死灰,關鍵時刻他的夫君並不在意她的性命,而是保全自己要緊,女人又哭又罵,無非是詛咒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衙役雖然人多勢衆,還是敵不過武功高強的清河和四鷹。沒幾個回合,衆衙役都被清河他們制服,躺在地上直哼哼,連帶許昌霖也被捆了起來。
“靖王,你沒有權力處置老夫,你若輕舉妄動,後果你擔得起嗎,再說你有何憑據,以什麼罪名治老夫的罪。”穆德文不死心叫嚷着。
“穆德文,本王治不了你,皇上還治不了你嗎?至於證據,你不會笨到以爲本王會空口無憑指證你吧?
你所有罪行都有真憑實據,有你親筆畫押,人證、物證一件不少,本王自然會讓你回京慢慢交代,讓你心服口服。”軒轅奕面對這個曾爲躍龍立過汗馬功勞的將軍王爺,心中也是十分惋惜。
“放開,讓我去見靖王爺!”又一道女聲傳來,雲汐看清這次衝過來的是杜夫人,那個曾經幫她逃出狼窩的善良女人。
“讓她過來吧!”雲汐對軒轅奕輕聲說道,她答應放她和她的兒女一條生路。
“靖王妃,求您高擡貴手放我夫君一條生路。您曾答應放我母子的,就求您寬恕我夫君吧,妾身意願一命換一命。求您了靖王妃。”杜夫從邊說邊重重的磕着頭,霎時,額頭青紫一片。
“杜夫人,你快起來。”雲汐驚呆了,原以爲杜氏是求自己放她和她的孩子一命,沒想到臨了這善良女人還是不忘夫妻情,要爲早已將自己拋之腦後的丈夫求饒,甚至以命換命。在場衆人不明白,雲汐心裡很清楚,不由心生感慨。
“杜夫人起來吧,你丈夫所犯罪行理應由朝廷處置,我會跟王爺替你求情。”雲汐扶起杜夫人,讓玉兒送走。再看那許昌霖滿臉愧色,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
一干重要人犯收監,翼州府衙羣龍無首,便會陷入混亂狀態,軒轅奕自然已有合適知府人選。命人傳話樂平縣令東方慕睿即刻到任,全權代理處置翼州事務。
“奕,那東方慕睿是七品縣令,翼州知府是從四品,東方慕睿連升三級,會不會不合規矩?”雲汐望着忙着整理翼州案文文檔消息的軒轅奕不解問道。
“沒關係,一方面東方慕睿能勝任知府一職,再則,我們臨行前父皇給了我便宜行事旨意,我可以直接任命或罷免地方官吏,只需等回京後由吏部補上正式任免令便可,有能力之人不用,豈不可惜。
那東方慕睿定不負所望,只是
他想征戰沙場保家爲國願望怕是要難以實現,這輩子都要沉浮於官場了。”軒轅奕對他寶貝娘子的問題一貫是耐心解釋。
“汐兒,黑鷹他們秘密押解穆德文回京估計快到了,你也準備好,我把翼州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也要即刻趕回京城,穆德文被羈押,用不了多久消息便會傳開,我們必須要儘早回去。”
“嗯,我不需要什麼準備,隨時可以出發。”提起穆德文,雲汐有點鬱悶,這個讓人敬重過的將軍,如今淪爲階下囚,穆德文本人固然有不可推卸責任,但他的初衷確有讓人同情之處。好在不是當初懷疑過他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目的。
軒轅奕帶上妻子與清河和玉兒,四人輕裝簡從一路往鳳凰城趕,路途倒還順利。
“王爺,前面分路,我們走近道還是從鳳凰山走官道?”清河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嗯,走鳳凰山吧,鳳凰山現在風景秀麗,正好觀賞一番。”
“奕,看風景有的是機會,還是先回去吧。”雲汐有些莞爾,夫君一路都是馬不停蹄趕路,這會非要停下看風景。
軒轅顯然明白妻子在想什麼,溫言道:“走鳳凰山不過多一兩個時辰,那裡景色宜人值得停留,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趕路。”
馬車行至山道邊停下。“哇,這真的好美,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呢。”雲汐欣喜叫道。
“這兒離鳳凰城有百里多地,道路崎嶇,一般人出行走這的反倒少些。”軒轅奕見寶貝娘子一副欣喜神情,也從不吝嗇語言給娘子解釋疑問。
雲汐有些忘情的盡情欣賞鳳凰山巔秀麗美景。
“汐兒,你小心點下面可是萬丈深淵。”軒轅奕一把拽過腳踩在崖邊的雲汐,有些後怕的叫道。
雲汐低頭看清自己正站懸崖邊上,前面不過三步之遙便是斷崖絕壁,也嚇了一跳,小臉泛白問道:“這一段路怎麼如此險峻?”
“這段山崖名叫‘斷腸崖’。”軒轅奕隨口說道。
聽到“斷腸崖”三個字,雲汐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這名子有些滲的慌。
幾人風景看過了,也歇息夠了,又上車開始趕路。百里多地,用不了多久便趕回到鳳凰城中。
“王爺”“王妃”回府。
靖王府大門口,剛下馬車的雲汐還沒回過神,門口侍衛一聲高呼,讓她有些暈糊大腦霎時清醒,他們離開王府轉眼間已經兩個多月過去。
“汐兒,你先休息,晚膳我不能陪你了,我要進宮去面見父皇。”回到怡心居的軒轅奕心疼娘子一路辛苦的舟車勞頓,疼惜吩咐道。
“奕,你也累了,休憩一下,明天再進宮不行嗎?”
“不行,安南王之事非一般普通事件,稍有不慎就可以引發難以預料後果,再說還有皇后那邊也要防一手,她不可能沒收到消息,現在要儘快向父皇回報實情,讓他有所準備。”
“那你早去早回。”雲汐也是心疼夫君,這兩個月以來幾經磨難,現在回家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送走軒轅奕,雲汐的確感到有些困,倚在繡塌之上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汐兒,快醒醒,你怎麼啦?”剛進門的軒轅奕就看到熟睡中妻子兩手揮舞着,面部神情異樣,霎時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
眼。
甦醒過來的雲汐周身冒冷汗。“奕,你回來了。我沒事,大概是做惡夢了。”雲汐敷衍笑笑,她不想夫君爲她擔心。
“真沒事?”
“真沒事,你進宮面見父皇,還順利吧?”雲汐望着臉色有些暗沉的夫君,乾脆轉移話題,問起夫君進宮情況。
“事情比我當初想的還要複雜的多,二皇弟最近和皇后走得很近,原來支持皇弟的四弟和五弟現在也開始往二皇弟跟前湊。”軒轅奕有些鬱悶說道。
“父皇的態度呢?”雲汐淡然問道。如果說一定要選擇幫誰,她自然選軒轅奕,她相信夫君會和她一樣想法,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是皇上的態度。
“父皇自然會支持皇弟,只是父皇最近身體狀況很差,我真得好擔心。”
“奕,你先彆着急,抽空去趟太子府,看太子有什麼打算。”
“嗯,皇弟那兒是要去核實一些消息。”
皇宮鳳鸞殿“稟報皇后娘娘,屬下已打探清楚安南王被秘密囚禁於天牢,皇上派羽林衛重兵看守,屬下暫時進不去,綺羅郡主至今下落不明。靖王爺已經返回京城,昨晚去過皇上那邊,具體商談內容屬下還沒探聽清楚。”暗夜的聲音有些低沉。
這綺羅正是穆德文的女兒,跟軒轅奕也是相當的熟絡,所以提起她,軒轅奕還是比較在心上的。
“暗夜,最近你的消息總是遲緩,安南王北上爲何不報,你不要給本宮說你不知情。綺羅出行,你爲何不暗中派人盯着。那靖王爺韜光養晦長達五年之久,你竟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他秘密回京行程你究竟有無掌握確切消息?”皇后一改日常優雅笑容,神情陰鬱,面色黯沉。
“請娘娘恕罪,屬下這就想法子去探聽靖王府消息。”暗夜半跪的身軀有些僵硬。
“你不要去管靖王府的事了,你給本宮盯緊了齊王和陳王,靖王回來,他們態度肯定有所動搖。讓那奕王加緊動作,告訴他不可忽視靖王的影響力。”
皇后冷眸掃了眼神情凝重的暗夜,暗歎口氣繼續道:“這些年你爲本宮做不少事,本宮是不該再責怪你了,可本宮也實屬無耐,等這事結束後,你就可以走了。”
暗夜行禮離去,皇后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她扛的負擔太重了,她好想放下這包袱,好好輕鬆一下。
“皇上駕到!”內侍一聲高呼,皇后趕緊起身整整衣裙,跪迎聖駕。
“臣妾恭迎皇上。”
“平身吧!”皇上語調平淡,皇后心裡卻開始打鼓,皇上突然到她的鳳鸞殿不知所爲何事。
“皇后,最近朕國事繁忙,都沒空到鳳鸞殿坐坐,今日,朕想和皇后一起用晚膳。”
“皇上到臣妾鳳鸞殿,是臣妾福分,臣妾這就吩咐御膳房準備皇上喜歡的膳食。”皇后語調有些急切,彷彿在掩飾着什麼。
“好,有勞皇后了。”皇后異樣神情沒能逃過皇上眼睛,只是皇上並不想追問原委。
“皇后,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事,這些年後宮鎖事讓皇后辛苦了。”皇上看似很關心皇后。
皇后心中警覺,莫非皇上話中有話,馬上溫婉笑道:“皇上,臣妾愚鈍,未能打理好後宮逐事,有負皇上重託,臣妾理當向皇上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