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看着一陣小跑離開的陳管家,聳了聳肩:“真是經不住嚇,那是什麼毒藥啊,我上哪兒找去,不過是嚇唬嚇唬你,倒也真唬住了,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隨後便是坐回了貴妃椅上,好整以暇坐等接下來的好戲。
誰料雲汐才小憩一會兒,卻是等來了雲鶴的意外來訪,心下一怔,轉念一想原本自己也是要去找他的,如今倒是省了功夫。
書信這道王牌還沒用呢,有牌在手,不打一些出來炫耀炫耀,有些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父親,您怎麼來了。”雲汐看着雲鶴一臉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心裡也是明白,不由冷嗤:是不是按着以往的雲汐這事也只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將就着過下去,抱歉,我可不是之前的雲汐。
雲鶴也是看出瞭如今的女兒似乎哪裡有所不同了,當下便是揮退了所有的人,只餘雲鶴與雲汐。
“你到底是誰?”驟然,雲鶴沉聲開口,話語滿是戒備卻也是篤定。
雲汐巧笑嫣然,十分無辜驚訝:“父親,我是雲汐呀,您的女兒啊。”她可沒有說假話。
“不過雲汐有一封書信要父親親自過目。”說着便探入懷裡,取出書信遞到雲鶴面前。
揭開書信,雲鶴猛地一怔,轉而一臉陰鶩地看着雲汐:“原來是你!”
“沒錯,是我。”雲汐點頭:“不過雲汐可沒有別的意思,只希望父親能好好處理今日飯菜一事,讓一些人收斂一些,否則,雲汐也不知道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樣出格之事,還有……”
雲汐略頓了頓,仍舊淺笑着說道:“這如今孃親離世,府裡沒有嫡母,這後院之事怎麼能交由一個妾室打理,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而這重任自然便是理所應當落在了雲汐的肩上,父親您說是麼。”
話語說完,雲鶴還沒看清楚,下一刻雲汐卻是快速地閃到了雲鶴的面前,一手不偏不斜狀似無意一般,手裡握着卻是一把摺扇抵在了雲鶴的心口之上。
雲鶴震驚,方纔他似乎看見了雲汐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而如今又是如此快速的步伐和找準了自己的致命要害,心裡越發對雲汐突變的性子還有詭異的身手感到驚異萬分。
“呀,雲汐放肆了,還望父親莫要怪罪。”雲汐輕呼一聲,立馬將摺扇丟開,退後幾步,卻是開口:“父親定會成全雲汐是麼?”
雲鶴低頭看了看方纔摺扇落下的地方,若是那是一把利劍,那麼此刻的他……
一股冷寒莫名涌起,只是雲鶴宦海沉浮多年,面上自是不動如山,終於看着雲汐,沉聲道:“記住你所說的,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後院瑣事明日我便讓何注把所有明細同你說一說。”
說完便是甩袖離去,雲鶴目光森冷,面色十分難看,心裡卻也是明白,那身手還有那日莫名的院中之火,看來不是輕易可以將其除去的,他要好好從長計議,畢竟那書信終是他的軟肋。
雲汐
伸了伸懶腰,對於這樣的結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當下心情極好地坐到了桌案之上,十分愉快地品嚐方纔已經換了的美味佳餚。
時到中午,午飯仍舊是由陳管事送來,雲汐美其名曰:“解藥不慎遺落,不過卻有剋制之藥,只要按着時辰服用便無事。”
於是,可憐的陳管家只得聽命與雲汐差遣,鞍前馬後的盡心聽從安排。
雲汐表示越發的思念玉兒了,沒有了玉兒,連拜託人做個事到底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心裡也是奇怪,她翻遍了相府卻是沒有絲毫玉兒的身影,問了陳管家,陳管家也說了玉兒並未回府,雲汐料定陳管家不會扯謊,只是,那玉兒會去哪兒呢?
午飯剛過,雲汐正打算去小憩,卻是何注來了,帶來了最後的處理結果:兩母女都被關進祠堂半個月。
而後陳管家接了雲汐的吩咐打探了一番,詳細說明了前後大概,原來雲鶴大聲責罵羅姨娘竟然苛待嫡女,下令把她關進祠堂吃齋唸佛半個月。雲鶯不甘母親被關而大聲質問雲鶴爲什麼以往不管女主現在卻要關心她,雲鶴更加怒,警告她們不要去招惹,兩母女都被關進祠堂半個月。
雖說是處理了,不過對於雲汐來說,這根本就是無關痛癢,吃素還可以美容呢,唸佛還是靜心,修身養性呢,這哪裡是懲罰,分明就是獎賞。
某人十分憤慨,於是決定應該有些實質的讓她們印象更深刻的教訓纔是公正的,父親日理朝政瑣事,顧不上也是正常的,沒事,她來!
再說,要不是她們倆,她至於擔心玉兒,還帶着玉兒一塊跑路造成了如今兩人各自天涯的結果麼,罪加一等是必須的。
於是,某嫡女開始很認真地履行公平公正的身爲一個後院掌事人該做的事情:不僅天天讓下人抓老鼠往兩位吃素美容唸佛修身養性的飯菜裡面放,還經常讓人白飯桌在外面大口吃肉,引得羅姨娘和雲鶯口水連連卻被某嫡女冷嘲熱諷。
雲汐畢竟也是十分繁忙的,示範了幾日,接下來的便是全權交給了陳管家打理接下來半個月每日要對兩人進行的三餐“特別照顧”之事,自己便是着手讓一些家丁出府四處打探玉兒的下落。
無奈一連幾日都是毫無音訊,眼看着玉兒的事情沒有着落,雲汐無奈,也是知道半玦玉的事情是不能再耽誤下去的了,雲汐還是決定先去找軒轅弈再問問結果,不知道軒轅弈有沒有具體查到究竟是在宮中大概何處。
如此想着,雲汐便是換了一身男裝,趁着此時雲鶴不在府中,便是僱了馬車從後門出了相府,徑直朝着三皇子府的方向而去。
爲了保險起見,雲汐半路便是下了馬車,徒步而行,
眼瞥見一家首飾店,頓時感慨頗多,一時間腳步也是慢了下來,心裡不願意承認其實如今找軒轅弈不單單隻爲半玦玉,似乎還有她個人的小私慾,好幾日不見了呀。
心下煩躁,雲汐也不繼續走了,拐進一家茶水鋪,點了茶水坐下品茶
,也好好靜一靜有些煩亂的思緒。
卻不曾想有閒言閒語帶着某些敏感詞傳進雲汐的耳裡:
“聽說了麼,如意賭坊的殺人案如今是三皇子在查着呢?也不知是不是三皇子親自請的命。”
“哎,誰知道。”
“哎,這事我倒是也聽說了,說是這事就是三皇子請的命要徹查。”
“啊?不是吧,那不是就明目張膽了。”
“可不是麼,誰不知道這賭場可是太子爺名下的,三皇子故意找這件事情去折騰如意賭坊也未可知。”
“哎哎!皇家的事少說是非,小心脖子上的腦袋怎麼搬家的都不知道。”
“怕什麼,咱們躍龍國可不興這個就抓人定罪。”
“哎,說你什麼好。”
……
雲汐聽着卻是覺得眼前一亮,若是沒有涉及到太子那衣冠禽獸的軒轅弘,她或許可是就當聽聽不放心上,如今既然事關軒轅弘,如此可以落井下石的事情怎麼能少了她的份!
當初若不是因爲這軒轅弘,自己何至於欠下軒轅弈一個人情,落了個書信白送的結果,還勾出後面許多事,不給點顏色,他還不知道得罪的是個什麼人!
如此想着,雲汐頓覺心思明朗,原本的小糾結一鬨而散,當即付了茶水錢快步便是朝着三皇子府邸而去。
“啊,貴人來了,您先等着,哦不,您隨奴才進來吧。”雲汐一到三皇子府門外,還沒上臺階,便是聽見帶着十分熟稔客套的話響起,順眼看去,便是見一個有着幾分熟悉的人堆着笑迎了上來,看樣子好像是要……扶她?
腦海裡一搜索,敢情便是之前頭回和玉兒來時遇到的那個去通風報信的守衛,雲汐不着痕跡地避開守衛要來攙扶而伸出的手,便是踏步走上了臺階,心裡暗道,這軒轅弈改正的還不錯,倒真是判若兩樣。
要進府時,雲汐瞥了另外一名守衛,卻是陌生守衛,瞭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那殷勤的守衛讓他帶路領着自己去見軒轅弈。
卻是不曾想到卻是半路遇見了管家何老,當下便是從何老的口中得知軒轅弈尚在小憩,可以往寢室去。
一開始也沒有多想,便是隨着何老去了,卻是在守在屋門之外的丫鬟通報了之後,便是面色古怪地說讓自己進去,隨後竟是附耳朝何老嘀咕了幾句,兩人便自行退下了。
直到進去之後,看見軒轅弈衣衫半解雙目閉合半支着身子斜斜地靠在臥榻之上時,雲汐頓時領悟了那丫鬟的眼神。
好吧,自己是嬌小了些,畢竟才十五歲好麼,嗯,穿了男裝,比其他正常男子好像柔弱了一些,那日大街之後,京城盛傳三皇子不近女色卻是原來有龍陽之癖,額,現在的自己卻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男寵潛質。
把事情想了個明白,雲汐心裡的火一拱一拱地涌了上來,也篤定了現在這個肯定是軒轅弈不是那什麼冷諾假裝,畢竟誰能不要臉到這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