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清河出聲回答,軒轅弈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莫非是她出什麼事了嗎?”說話間,只見他眉頭緊鎖,眸中全是擔憂之色。
清河看着軒轅弈緊張雲汐安危的模樣,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微微笑道:“王爺不必擔心,公子她沒有出事。”
聽到清河說雲汐沒有出事,軒轅弈立刻大鬆了口氣,可一想到雲汐沒有出事亦沒有來軍營找他,他頓時又疑惑的看着清河問道:“既然她沒有出事,那她爲何不同你一道來營中找本王?”
“這個……”清河有一絲猶豫的看着軒轅弈,要不要將雲汐決定潛進北漠堯軍營的事告訴王爺呢?不行,不能告訴王爺。汐兒公子心意已決,就算將此事告訴了王爺,王爺恐怕也沒有辦法讓汐兒公子改變主意。到時候,擔心汐兒公子安危的王爺,說不定還會陪着汐兒公子一塊以身犯險。
“公子她說晚些時候再來營中找王爺。”猶豫了片刻,清河擡眸笑看着軒轅弈,故作神秘的說道,“王爺,公子可是給你準備驚喜去了喲!”
“驚喜?什麼驚喜?”一聽到雲汐爲他準備驚喜去了,軒轅弈眸中頓時閃過一道喜光。
“嘿嘿……”清河嘴角揚起一抹賊笑賊笑的笑意,看着一臉欣喜的軒轅弈,繼續賣關子道,“告訴王爺了,那可就不是驚喜了。”
“清河你好大的膽子!”見清河不願意說出雲汐去準備什麼驚喜去了,軒轅弈臉色一沉,佯裝生氣的罵道,“你就不怕本王宰了你嗎?”
深知軒轅弈不是真的生氣,清河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無所謂的微笑,聳聳肩道:“王爺要宰便宰,反正告訴你了,公子也要宰我。先宰後宰都是死,那讓王爺滿意就好咯。”
“你——”軒轅弈咬牙切齒的瞪了清河一眼,冷哼一聲,“跟本王進來。”聲音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軒轅弈氣得轉身而走,不巧卻與剛剛趕來的喬將軍撞了個正着。
“唉喲……”一聲痛呼,喬將軍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表情痛苦的看向軒轅弈,“王爺,你沒事吧。”
摸着疼痛的臉頰,軒轅弈甚是火大的瞪着喬將軍,吼道:“你眼睛白長了嗎?”吼罷,甩袖快步而去。
“這,這……”看着軒轅弈怒氣騰騰離去的背影,喬將軍疑惑不解的自說自話道,“王爺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聞言,清河甚是無奈的勾了勾脣,緩步走到喬將軍跟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天氣太熱,虛火旺,喬將軍多擔待點。”同爲軒轅弈的下屬,清河目光深深甚是同情的看了無故被當做炮灰的喬將軍一眼,擡腳跟隨軒轅弈而去。
“喂,清河,怎麼是你?”剛纔並沒有注意到清河存在的喬將軍,聽完清河的話後,一臉詫異地追了上去,“汐兒公子呢?她怎麼沒來?”
“怎麼?喬將軍想我們家公子了?”側目,清河戲謔的瞥了喬將軍一眼,不答反問道。
一聽這話,喬將軍差點沒歇菜,雲汐是軒轅弈的女人,他哪敢想啊!
“清河,你就別拿我開涮了。王爺見汐兒公子遲遲未到軍營,王爺怕她出事,便決定離開軍營前去尋她,
我廢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勸住了他。後來,聽聞士兵來報說是有帝都的朋友到訪,王爺還以爲是公子到了,心裡甜得跟吃了蜜糖似的,欣喜萬分地親自跑來迎接。我還吩咐下屬爲公子準備好營帳,哪知出來看到的卻是你,也難怪王爺剛纔會如此生氣了。”
聽完喬將軍的話後,清河停下腳步,眉頭緊皺的看着身旁的喬將軍問道:“王爺剛纔真的有決定要離開軍營前去尋找公子?”
清河揚聲回道:“可不是嘛!若不是聽到有從帝都來的朋友到訪,到最後,我未必勸得住他。”
“看來,更不能讓王爺知道公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清河眉頭越皺越緊,心裡甚是擔憂的低聲自言自語道。
“什麼事情不能讓王爺知道?”清河方纔的聲音壓得很低,注意力並不完全在清河身上的喬將軍並沒有完全聽清他剛纔說的話。
“沒有什麼,你剛纔聽錯了。”聽到喬將軍詢問的話語,清河立刻回過了神來,“我先走了,王爺還在營帳中等我。”說完,清河快步而去,不再給喬將軍任何詢問的機會。
“我聽錯了嗎?”喬將軍低頭狐疑的回想道,“可是,我剛纔明明就有聽到……”話到一半,再擡頭時卻見清河大步走遠。
“喂,你等等我啊——”於是,快步追了上去。
“說,你跟着雲汐這些天都幹了些什麼?”營帳之中,軒轅弈正經端坐在木椅上,神情嚴肅的看着站在他跟前的清河問道。
眨了眨眼,清河頭疼的看着沒事找事的軒轅弈說道:“我和公子這些天干了什麼事,不都飛鴿傳書告訴王爺您了嗎?”
“是嗎?”冷哼一聲,看着故意裝糊塗的清河,軒轅弈皺了皺眉頭,“真的全部都告訴本王了嗎?”
“千真萬確。”清河點頭說道。
“一件事都沒有漏掉嗎?”軒轅弈再次出聲問道。
“絕對沒有遺漏之事。”清河再次保證。
“哼!”軒轅弈重哼一聲,眸光一寒,眯眼問道:“你敢說在山谷放火燒死押送糧草的精兵與北漠堯派去搞破壞的五十人與你和雲汐沒有關係嗎?”
“我……”清河沒想到軒轅弈連這件事情都知道了,“王爺,你怎麼知道那件事是我和公子做的?”清河以爲軒轅弈真的知道那件事是他和雲汐乾的,哪知軒轅弈剛纔只是猜測,不過再聽到他剛纔這一句話後,軒轅弈心中的猜測便成了肯定。
“本王是猜的。”軒轅弈此言一出,清河當場愣住,臉色瞬間就變成了苦瓜臉,“原來,王爺是猜的啊……”後悔的感覺,排山倒海般涌來,清河此時真想去死。雲汐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軒轅弈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做的,可他千防萬防,剛纔還是不慎說漏了嘴,這下死定了。
“清河,可以告訴本王那些糧草去哪裡了嗎?”看着清河面如死灰般的臉色,軒轅弈這會子居然慵懶悠閒的喝起茶來了。
雖然朝廷那邊得到的消息是糧草全被燒燬,但軒轅弈不相信雲汐會真的把那些糧草給全數燒了。如果他沒有猜錯,那些糧草此刻尚在雲汐手中,但是,雲汐卻沒有將那些糧草送來。於是,他就好奇了
,雲汐爲什麼不把那些糧草給他送來呢?所以,他就更加想知道那些糧草去了哪裡。
不是吧?又被公子說對了!聽到軒轅弈問起了糧草的下落,清河的苦瓜臉頓時拉得更加的長了。雲汐曾對他說過,若是讓軒轅弈知道了在山谷防火殺人劫糧草的人是他們的話,軒轅弈一定會追問糧草的下落的。
果不其然,軒轅弈前一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下一秒就開始問起糧草的下落來了,該怎麼回答啊?總不能告訴王爺,那些糧草被汐兒公子運去了北漠堯軍營之中吧?清河沉默着不說話,絞盡腦汁的暗忖着能夠應付得了軒轅弈的話。
可是,時間分分秒秒飛速而過,眨眼間,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他卻依舊沒有想到可以用來搪塞軒轅弈的話。
放下茶杯,軒轅弈有些不耐煩的瞥了一言不發的清河,皺了皺眉,說道:“怎麼?本王的問題讓你很難回答嗎?”語氣中明顯有不悅的成分。
清河擡頭,表情爲難的看了軒轅弈一眼,卻是沒有開口答話。
這時,站在他身旁,與軒轅弈一起等答案的喬將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那些糧草到底去哪裡了,你就快些告訴王爺吧!”喬將軍催促的說着還不耐煩的推了下清河,以至於讓清河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了。
“對不起,王爺,屬下現在還不能告訴您那些糧草在哪裡。”
“爲什麼不能告訴本王?”等了半天卻等來了這麼一句話,軒轅弈甚是生氣的問道。他只是想知道糧草的下落而已,他就不明白了,清河爲什麼不肯告訴他。
眼底劃過一道精光,軒轅弈目光犀利的盯着清河的眼睛,沉聲而道:“說,汐兒把那筆糧草藏起來有何用途?”直覺告訴軒轅弈,雲汐一定是想利用那批糧草做點什麼,不然她不會不讓清河告訴他糧草的下落的。
“對不起,王爺,屬下不知道。”無視軒轅弈眸中的怒意,清河索性一問搖頭三不知。
“清河,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軒轅弈眸中寒光盡顯,怎麼說,他也是清河的主子,清河居然敢如此無視他。
軒轅弈眼色陰霾,明顯正處在盛怒之中,但是雲汐接下來要做的事和那批糧草的下落,此刻實在不易讓他知道。
“王爺……”無奈的嘆了口氣,清河面色凝重的對上他的眸子,“你就別在爲難屬下了,屬下是真的不能告訴你公子拿那些糧草去做什麼了。”
看着寧頑不化的清河,軒轅弈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微微閉起雙眼,他面露疲憊之色的說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本王也就不再勉強了。”清河迂腐的性子,軒轅弈是清楚的,把他逼得太急了,反而會適得其反。說起來,他這壞毛病還是跟雲汐學的。
“王爺,你真是太英明瞭。”見軒轅弈不再爲難他,清河心裡樂開了花。
“少給我灌迷魂湯。”軒轅弈睜開眼睛白了清河一眼,“別的事,我不多問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汐兒現在做的事情會不會給她帶來危險?”見清河無論如何也不肯將雲汐在做什麼以及那批糧草的下落告訴自己,軒轅弈心裡漸漸開始懷疑雲汐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