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玥,軒王府。
自從玉清魂從軒轅城的禁地出來後,玉清軒就沒有被放出來過,一直被軟禁在了軒王府中,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如今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的府中。
“你來幹什麼?看本王笑話?”玉清軒神色清冷,和玉清魂有五分相似的眼睛裡霧霾重重。
無心抿脣一笑,想到了月光下南宮睿運籌帷幄風華灼灼,他已經知道了她的事情,不僅沒有怪罪她,還給了她將功折罪的機會,讓她來到了玉清軒的身邊,她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裹起的小腹,“王爺難道忍心讓我們孤兒寡母流落在外?”
“哼,誰知道你肚子裡的種是不是本王的!”玉清軒冷哼一聲,這個女人真是個天生的尤物,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着男人的心。
“王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雖然能夠預料到他的話,可是真正聽到時還是忍不住心痛了起來,她承認她恨死了這個奪走了她清白的男人,但是人有的時候就是犯賤,就算他強要了她,至少那一瞬,他充實地佔有着她的身體,她竟然感到一絲絲地快樂、甜蜜……
那種陌生的歡愉是她從未有過的,玉清魂雖然對她體貼到了極致,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她時常爲自己的想法和感覺感到羞恥,那一夜之後的兩個月,玉清軒時常來找她,他們早就已經做過很多次了,然而,就這樣被一個男人拋棄,她不甘心!
“不這麼說,那怎麼說?你敢說你的男人只有本王一個嗎?”
“我敢!”無心揚着臉,和玉清軒對視着,絲毫沒有退卻之意,這模樣真的像極了東方華灩的傲骨錚錚,讓人既敬佩又心疼。
饒是玉清軒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心在微微顫抖着。
“那玉清魂呢?”
“你明明知道我和你是第一次……”無心低下頭,紅着臉小聲地說。、
“是,你和本王在一起的時候是處子之身!”玉清軒向無心走來,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這是一張精緻無比的臉,宛如瓊玉,朝霞映雪,“但,你能保證玉清魂沒看過你的身子?”
無心臉色驟然一白,玉清魂沒有碰過她,當初她總是不安心,擔心自己身份暴露,王爺說了只要她得到了玉清魂,那麼她的任務就算完成。
因此,爲了得到那個男人,她曾不知羞恥不要尊嚴地褪去了所有的衣衫,赤**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寵幸。
可他眸色淡漠,嘴角卻勾起一絲妖嬈的笑意,如同地獄幽冥的曼珠沙華一般,那象徵着薄情的雙脣一張一合,“我的灩兒真是越來越會取悅男人了,知道男人最喜歡什麼!”
他隔空取物,一張金絲錦被從龍牀之上飛過,包裹住她一絲不掛的身體,而他在那一刻轉身離去,留下她一個人,滿頭霧水,弄不清他真正的意思。
“可我懷着你的孩子,那是事實!”無心很快便摒棄了腦中的畫面,定定地看着玉清軒,他和玉清魂有五分相似,畢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可是,他沒有玉清魂如斯強勁的實力,不論是在哪一方面,所以,她需要助他一臂之力,那是她爲自己的將來而戰,同時也是王爺的命令。
她無可違抗!
“女人,你不知道墨玉世家的子嗣很難懷上嗎?就算懷上了,也不一定生得出來!”
玉清軒低眉看了一下她的肚子,如果裡邊真的是他的種,那也不錯,畢竟有了繼承人那地位可就穩多了,要不然父皇當初怎麼會爲了穩住玉清魂的地位不斷地給他納妾,目的不就是想讓他留下子嗣嘛!
“爲了王爺,我無懼風雨!”無心試着靠近玉清軒,在他沒有強烈排斥的情況下抱住了他,伏在他的胸前小聲地說。
玉清軒越看無心那張美麗妖嬈的臉,發現自己王府裡的那些個庸脂俗粉和她一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是嗎?如果本王說要那九五之位,你也會幫本王嗎?”
“當然!”無心見玉清軒對她的戒心慢慢地放下了,脣角一勾,笑意甜蜜絲絲,讓玉清軒心都醉了……
無心從他懷裡起身,徐徐道來,“我來,就是爲了讓王爺得到您想要的!”
“天下不會掉下餡餅來,你這麼做有何目的?”玉清軒不是傻子,不會傻到認爲無心會毫無保留地幫他,傾盡一切不求回報,這個女人不是東方華灩,她和自己本身一種交易,關於權力、肉體……
無心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給了玉清軒,“王爺,看完了這封信,您就會明白了!”
玉清軒一邊從無心手中拿過書信,一邊斜眼打量着她,生怕她使詐,只見她坦坦蕩蕩地站在那兒,沒有一點小動作,他才慢慢地撕開信封,將那信中的內容快速瀏覽了一遍,那落款處的璽印殷紅無比,玉清軒可以看出蓋印之人花了多大的力氣纔將紅印蓋上。
“你是南宮睿的人?”玉清軒問道,心中早有了定論。
“不錯,無心插柳柳成蔭,小字無心。”
“南宮睿有這麼好心幫本王?”玉清軒將信件放入了信封中,心中有些欣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需要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攝政王只是覺得王爺之纔不輸昭元大帝,埋沒了未免可惜!”無心站在玉清軒面前,十分淡然,飄渺的話如同天上的流雲般飄渺,叫人難以捉摸。
……
兩日後,天宸宮裡,東方華灩正準備吃中午飯,誰知沫兒匆忙趕來,告訴她京兆府尹和楚相求見。
向來敏感的她覺得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否則他們是不會來打擾她的,東方華灩放下手中還未動的筷子,走了出去。
楚相和京兆府尹徐大人見東方華灩和沫兒向着偏廳走來,紛紛行禮,玉清魂離開西京城前早就告誡過他們沒事不要去煩東方華灩,可是如今,他們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卻無法聯繫到玉清魂……
“楚相和徐大人有什麼事嗎?”東方華灩坐了下來,吩咐沫兒給他們準備椅子茶水,施施然問道。
“回娘娘的話,近日來西京城涌入了大量的外來百姓,嚴重地打亂了西京城的治安,他們有的淪爲乞丐,有的實在找不到吃的就開始偷搶,西京城中人心惶惶,而且這些百姓每日還在增加……”京兆府尹徐大人一張臉都皺成了老黃瓜,眼裡佈滿了血絲。
這幾日他忙得昏天暗地,京兆府的門檻就要快被人踏破了,可是還是沒能把事情解決好,最後他才硬着頭皮去找丞相大人,兩個人想了很多對策都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西玥國法嚴令不準驅逐避難百姓出境,所以這件事不好辦……
東方華灩凝神細聽,心中推敲着箇中緣由,金黃的陽光透過那琉璃瓦柔和地瀉在她頭頂的鳳冠上,熠熠華光,閃耀非凡。
“待會兒本宮去看看!”東方華灩覺得自己已經好多天沒有出宮了,一直躲在天宸宮裡看書,人都快發黴了,趁着這機會出去瞧瞧,她沒有真正見過此間狀況,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紙上談兵是沒有用的。
“可是娘娘,您……”楚相聽到東方華灩這麼說心都抖了,略顯渾濁卻依舊銳利的眼神朝着東方華灩那極其不明顯的肚子看了一下,心想:萬一皇后娘娘在宮外發生了什麼意外,陛下一定會摘了他的腦袋的,只因爲西玥皇室的子嗣來之不易。
“無妨,本宮待在宮裡太長時間了,也想出去走走,正好順路!”東方華灩給沫兒使了個眼色,她微微屈膝應了一聲便去準備東西了。
東方華灩留下楚相和京兆府尹在偏廳裡等候,到裡屋去換了一身衣裳,當看着那檀木櫃裡整整齊齊地疊着一摞又一摞的衣衫,她的心彷彿被溫泉滋潤了一般,暖暖的,因爲玉清魂即便是離開了西京城也給她安排好了最好的一切。
他讓繡娘將她懷胎十個月可能要穿的衣裳全都按不同的尺寸全部做好,有秋天的冬天的,她曾說無需這麼麻煩,可是,他卻擁抱着她說他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看着她爲之一笑。
東方華灩和沫兒換下了宮裝,挑了最不起眼的衣裳穿,當走到偏廳的時候,楚相和京兆府尹只覺得東方華灩就像是一個雍容而優雅的少婦,從內到外都散發着屬於一國之母獨有的魅力。
那種魅力,無關地位與權勢!
諸葛顏夕也被東方華灩給叫了過來,因爲她知道,諸葛顏夕是玉清魂放在她身邊的,如果她一聲不吭地跑了出去,那個小妮子肯定會在她回來的時候將她大罵一頓,而且內容八成是罵她不講義氣一個人跑出去玩!
幾個人沒有坐馬車,東方華灩和諸葛顏夕都是習武之人,體力一向很好,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敢說要坐馬車,皇后娘娘身份尊貴,還懷有身孕,人家都不坐馬車,他們哪兒敢以馬車代步?
走在西京城的主街道上,諸葛顏夕時時刻刻盯着東方華灩身邊的一切,防止有別的人不懷好意地接近她,東方華灩看着那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出現了很多衣衫襤褸的人,他們有的形容枯槁,有的無比憔悴,有的孩子澄澈的目光望着那熱乎乎冒着熱氣的包子眼中寫滿了渴望……
她的心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鼻子有些酸澀,一路上聽說了很多在宮裡聽不到的消息,西玥皇宮裡的宮女太監們嘴巴緊得很,沒有玉清魂的准許,他們不會向東方華灩透露任何關於外面的消息。
再加上東方華灩一連幾日都沉醉在書海中,自然不知道千里之外的邊境三城以及南番已經燃起了熊熊戰火。
烽煙起,戰火瀰漫,隨着八月的秋風吹遍整個天啓大陸。
幾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西京城是天下最堅固的城池,千年來還沒有任何一國的軍隊能夠攻破這一座氣勢磅礴的都城。
國之大都,當之無愧!
所以,他們爲了保住性命,都往西京城來了。
東方華灩從自己衣衫上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一位賣包子的小商販,並小聲吩咐了他幾句,那小商販看着手中那張五百兩銀票,笑得合不攏嘴,他就是賣包子賣一輩子恐怕都掙不到五百兩,這位夫人不僅人長得漂亮還心慈仁善,菩薩心腸。
“夫人,菩薩一定會保佑您和您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小商販開心地說。
東方華灩嘴角輕輕牽起,這些人的祝福遠遠比那些皇親國戚的恭維話更珍貴,她明白他的意思,在這個時代,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所以他纔會這麼說。
“楚相大人,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涌入西京城?本宮希望你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東方華灩坐在映雪商鋪的主位上,厲聲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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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傾天下兮走起~謝謝美人們正版支持,每一個陪着我堅持到最後的人都是值得我尊敬的,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