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冬雷震震夏雨雪,十里紅妝迎卿來

程譽考慮得非常周到,把迎親線路安排得極其妙。

從清乾天到芙丘國其實也就五百里,但用他的話說是要討個吉利,繞點路更顯得天族有誠意,祁遠聽了以後也覺得有道理,興致勃勃地和他一起討論。

天君不愧是天君,一下子把事情琢磨了個透,頗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味道,他覺得既然繞路就要繞得巧,繞得有意義,拿了支筆在芙丘國和耀清宮之間圈了一個心形,去的時候走半個心,回的時候走半個心,合起來剛好是圓圓滿滿的一個心形路線。掐指仔細一算,正好九百九十九里,寓意天長地久,夫妻同心。

程譽看着地圖上碩大的一個心形,和整整多出一倍的行程,心裡有點發怵,又不敢有什麼異議。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十二位星君早早地各司其職,佈下百年好合的稀世星象,就齊齊遁了。

衆人一陣唏噓,這幾位星君資歷頗深,一向自恃清高,從不做這些敷衍拍馬之事,連討好天君都是這麼低調地掛了幾顆星辰,彷彿做了一件羞於啓齒的事情,若是見着了這異象,那是自己的福分,若是沒人瞧見,只能怪自己眼力不佳。

祁遠眯着眼看了看天際邊若隱若現的紅鸞星,挑了挑嘴角,不動聲色地帶着衆仙在吉時整裝出發,出門時不忘帶上他的紅麒麟。

祁遠覺得這樣的排場必然少不了它,錦上添花的事情他一向很喜歡。紅麒麟嘴裡叼着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耷拉着耳朵趴在地上扭捏着不起來,小小的腦袋思考着像它這樣的靈獸跟着去迎親是否有點大材小用。

祁遠半蹲下身子,捏着它的耳朵,笑道:“芙丘國的寧洛果可是出了名的仙果,只因此果一落地就馬上乾枯,需要吃現成的才行,當真不想去?”紅麒麟眨巴了幾下銅鈴大眼,騰一下站起來,討好地蹭了蹭祁遠的腳。

這次婚宴的排場自然做得極其大,光是迎親的隊伍就排了整整二十里,且每一個迎親的人都經過程譽精挑細選。許是天上已經很久沒辦過這樣的喜事,*九州的神仙難得聚在一起熱鬧,被選上迎親的自然都欣喜難耐,畢竟能親眼見證這場盛大婚禮,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雖然心裡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是當衆仙親眼看到這排場的時候,心裡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這哪是婚禮,簡直就像在炫耀清乾天物資磅礴,衆神終於明白了“盛大”兩個字背後的含義。

在耀清宮到芙丘國的必經之路上,開滿了孔雀藍的瑅花,雖是冬天,這花卻由於仙術的滋潤,開得極其豔麗,走過之處,花香雲外飄,據說這瑅花只有望月山纔有,因爲望月山住了以爲不喜熱鬧的神君弗止,是以沒人見過這樣的花。程譽爲了從弗止那兒討到這些花,費了不少周折,鋪滿了九百九十九里,讓人震撼。

有句話說,哪裡有人,哪裡就有八卦,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何況是這麼多人。

衆仙規矩地跟着隊伍走,奈何這九百九十九里委實有點長,時間一久,衆仙逐漸不約而同有點傾訴的念頭,剛開始兩個一堆,後來慢慢三個一羣地低聲開始議論,以此打發路上的無聊的時間。

後來聲音逐漸變大,眼看要控制不了,祁遠下令讓隊伍原地休息,旨在讓各位專心聊天,聊完認真趕路。聊天的地點選得頗有深意,正好選在五百三十八里的地方。

侍女們趕緊端來備着的凳子請各路神仙入座,陸陸續續端上茶。

其中一個身着綠袍的年輕小仙顯然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大場面,躊躇着問旁邊的白眉老者:“這位神君,你可知道我們爲何要走這樣奇怪的迎親路線?”

白眉老仙摸了把鬍鬚道:“這位仙僚有所不知,聽說這路程全長正好九百九十九里,共一十二萬步。”老神仙啜了口茶繼續道,“這九百九十九里你知道吧,就是天長地久的意思,至於這一十二萬步麼······”老者停了一停,做思考狀。

旁邊一位黃衣仙者插嘴說道:“這一十二萬步,其實說的是個日子。天上一天,地上四百天,天君是爲了紀念與公主認識的一十二萬天。”

綠袍小仙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

白眉老者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什麼,道:“天君一向清心寡慾不問紅塵,不知怎的,對這位芙丘國的公主倒是很上心,連這娶親的路線都做得如此費盡心思,嘖嘖。”

黃衣仙者望着芙丘國的方向,說道:“這位仙僚說的是,小仙曾有幸在芙丘國見過落瑤公主,確是一位妙人,能歌善舞,容貌傾城,不過爲何獨對這位公主如此鍾情,想必你們並不清楚。”

綠袍小仙頗有興趣地問:“難道仙者竟知曉其中緣由?”

黃衣仙者學白眉老者摸了摸鬍鬚,小聲道:“據說,天君和天后娘娘早就有一個私生子,就在望月山讓弗止神君領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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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仙張大了嘴巴,一幅雷劈狀。

四百六十一里外的芙丘國。

落瑤突然打了個噴嚏,辛辛擔憂地看着落瑤道:“公主莫不是昨夜踢被子踢狠了受了涼,這幾日可要仔細些,若是在大婚之日得了風寒,一天的流程下來,恐怕身體吃不消。”

落瑤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鼻子,眼睛看着遠處一個虛空的點:“無妨,我只是覺得鼻子癢,也許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都說芙丘國仙風豁達,不拘泥禮節,這一點梵谷深有體會。

天族的神仙本就容色出衆,芙丘國這樣的小地方平日裡見不到清亁天的神仙,迎親隊伍甫一進入芙丘國國境,就有幾個膽大的女仙靦腆着往幾個年輕的神仙手裡塞鮮花,然後又一溜煙躲開,但不走遠,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跟着他們。

男神仙裡,除了沒人敢給祁遠送花以外,屬梵谷收到的最多。這一路娶親隊伍行至公主府時,梵谷的手上腰上袖子裡已經塞滿了鮮花,就差和紅麒麟一樣嘴裡再叼一支。

梵谷瞧了瞧走在最前面似乎對後面的情況毫無所知的祁遠一眼,嘴角一陣抽搐,總不能在天君納妃的時候也娶幾個妾回去吧?若是讓那妒火心極強的祁遠知道他今天搶了他的風頭,回去定會生生扒去一層皮。

梵谷背上一陣哆嗦,連忙把花一股腦兒團成一團像丟一個燙山芋一樣塞到一個路人手中,正打算甩甩袖子揚手而去,卻見捧着一團花的大嬸咧着嘴對着他曖昧笑,腳下一個踉蹌,終於在大嬸熱情的眼神中落荒而逃。後來,同樣跟隨在迎親隊伍裡的思蘅每次回想起這副景象,總少不了喝幾口飛醋。

在芙丘國國君府稍呆了片刻,祁遠就迫不及待地帶着落瑤告辭。

流水一樣的筵席從耀清宮一直襬到南天門,後來實在擺不下,有兩桌被迫擺在了門外。

兩人迴天宮之時,月下老人穿着一身玫紅色,笑眯眯地候在耀清宮門口。月老向天君行了一禮,叩拜過後,交予一對新人每人一根紅繩,一人牽一頭,由喜娘緩緩引領他們步入正堂行禮。

祁遠一身白色婚服,一塵不染,大紅色瑪瑙玉冠將頭髮高高束起,周身淡淡神光環繞,永遠那麼出俗脫塵。落瑤穿着配套的白色婚裙,腰間一抹透明色紅紗,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頭上一枝瑪瑙紅的步搖,與祁遠的玉冠遙相呼應。

落瑤輕抿着,肌膚白皙得似是要滲出水來,祁遠輕輕捏着她柔若無骨的手,有點神思恍然,一向自制力不錯的天君氣息開始急促,只想着要快點結束這場禮制繁雜的婚禮。

老天君老天后坐在主位,神情和穆,雖然兩人的名字前面貫了個“老”字以示區分,但寧仁風流倜儻,萬殊妙目裡光華閃閃,一點也沒有老態。

雖然寧仁一直偏心蔓蝶,希望蔓蝶成爲自己的兒媳,但萬殊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她纔不管寧仁以前對南宮氏的許諾,相比起這些來,兒子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夫妻倆爲了這事少不了口角,但寧仁一直以疼愛老婆出名,見不得她落淚的樣子,她一掉眼淚,他就心底裡發慌,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後,寧仁一聲長嘆,率先敗下陣來,之後對這件事再不堅持。

禮官剛準備開口宣拜禮詞,門外響起一聲脆生生的“慢着”。

底氣十足的兩個字讓衆仙都心裡一驚,難道今天要上演一場搶婚大戲?心裡不免有些激動。

只有梵谷輕輕蹙了蹙眉頭。

隨着聲音望去,穿了一身大紅衣裳的南宮蔓蝶信步而來。

按天上的祖制,天君天后的婚服都是純潔華貴的白,所以來參加婚禮的神仙都低調地穿了淺色調,避免太過扎眼,這蔓蝶卻偏偏挑了個大紅色來搶風頭。

衆人都知道蔓蝶從小和祁遠一起長大,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也知道蔓蝶喜歡祁遠,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後來蔓蝶還要死要活地逼着祁遠娶她,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只是再荒唐也要有個度,畢竟今天是天君的婚禮,且落瑤是祁遠親自選的天后,鬧僵了大家臉面上都過不去。

寧仁和萬殊的臉色有點難看。

程譽第一個反應過來,白着臉急忙過去攔她,蔓蝶看也不看他,在離這對新人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她看着站在正中間的落瑤,冷笑道:“有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明明身上污穢不堪,還妄想着天后的寶座。”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交頭接耳,各種意味複雜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在蔓蝶和落瑤身上掃來掃去。

祁遠冷眼看着蔓蝶。

落瑤脊背挺直,任他們打量着,斂目低頭。

祁遠環着手臂,輕輕捏了捏落瑤的肩膀,一如既往的溫暖和信任。他擡起另外一隻手撥正落瑤有點歪的步搖,閒散的動作間,卻用凌厲的眼神掃了一圈。

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祁遠看了看南宮蔓蝶,眉頭輕蹙,冷冷地說道:“不在你的靈霞宮好好呆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話語間不露聲色地上前一步,把落瑤護在後面。

這個動作被南宮蔓蝶看在眼裡,心頭痛了一痛,說話間更不留情面:“天君,今天我若不過來,你們怕都要被這狐媚子給騙了。”

一陣陰冷的風颳過來,定力不好的一個小仙差點被颳了出去,還好被旁邊熱心的神仙拉了一下,小仙忙不迭連連道謝。

落瑤有點錯愕地看着南宮蔓蝶,其實除了上次選妃大賽,她沒怎麼見過蔓蝶,她和蔓蝶雖然有點不對盤,但總歸沒有深仇大恨,爲何蔓蝶總要在衆仙面前當衆羞辱她。羞辱她便罷了,還連帶着天君一起難堪,她再好的脾氣此刻也有點冒火,手指握成拳,指甲差點嵌進皮肉裡。

一股溫暖的感覺傳到手裡,不用看也知道是祁遠握着她,落瑤站在他斜後方,只能看到他的側面,冷峻的臉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儀,落瑤心裡一陣溫暖,癡癡看着他俊美的側臉。

祁遠似是覺察到她在看他,雖然沒有回頭,但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這時,坐在上座的老天君打破了這種異樣的氣氛:“蔓蝶,本君知道你平日裡雖愛玩鬧但無傷大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知縱得你這般胡鬧,今日是祁遠的好日子,你跑過來說這些話到底所爲什麼?”

南宮蔓蝶一掃方纔的怒氣,上前幾步向老天君行了一禮,似乎胸有成竹地說:“蔓蝶自有蔓蝶的理由,我有證據證明芙丘國的葉落瑤早已是有夫之婦。”

這句話一出口,就像炸開了鍋,殿上一陣譁然。

衆仙震驚於蔓蝶竟如此挑戰天族的威嚴,若這是事實,那可是清乾天一大丑聞,若不當真,蔓蝶郡主今日難逃重罰,但這些都是衆仙心裡的揣測,沒人敢在兩位天君面前交頭接耳,於是都低着頭屏着氣不敢發出任何聲響,耳朵卻是支着聽殿上的動靜。

又是一陣狂風從殿上掃過,祁遠黑着臉說:“你最好能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介意親自送你去誅仙台。”

蔓蝶臉上閃過一絲惶恐,隨着又強自鎮定下來,說道:“天君,我手上的往生鏡是上古神物,只需滴一滴血,即可看到血的主人的一生經歷,不知落瑤公主敢不敢試上一試?”說完,挑釁地看着她。

未等落瑤回答,祁遠沒有溫度的聲音不悅地傳來:“爲何要試這無聊的把戲?她是天后,豈是你想試便試。”

蔓蝶咬着脣:“這不是還沒拜堂嗎?她還不是天后。”

蔓蝶此人就是太心高氣傲,得理不饒人,她以爲祁遠會因此而厭惡落瑤,卻偏偏沒想到反而會把祁遠越推越遠。

祁遠果真冷笑了一聲,道:“你這倒提醒我了,的確還未禮成,那我們繼續,不要誤了時辰。”說完用力拉着落瑤面朝天地,準備完成方纔未完成的動作。

司儀仙官已經完全傻了眼,忘記喊口令。

蔓蝶的臉色比方纔更難看,胸膛快速起伏,似是有一頭小獸在她心裡奔走着叫囂着。

落瑤嘆了口氣,湊到祁遠耳邊溫言道:“你何必與她一般見識,今日之事若沒有個說法,只怕我們成不了親,就讓我試一試吧。”

祁遠此刻正因爲蔓蝶一番話怒意難平,這個蔓蝶本就是衝着落瑤而來,他沒法安慰她,卻讓她反過來安慰自己,祁遠更是覺得對不起她,一雙倜儻的丹鳳眼此刻泛着濃濃的憐惜,深深看着她。

落瑤對祁遠笑笑,其實她非常理解蔓蝶的心情,像這種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姑娘,是受不了被奪去所愛的痛苦的,嫉恨已經讓她迷失了方向,她反而覺得蔓蝶很可憐。

老天君看了看蔓蝶,又看了看落瑤,心裡有了個譜,輕咳了一聲,他突然覺得此刻的場景似曾相識,對了,以前年輕的時候,他的幾個妃子之間也會時不時上演幾齣這樣的戲碼,而祁遠還未成親,對這樣的場面顯然沒有經驗。

寧仁有意在祁遠面前做個示範,於是道:“既然這樣,那爲了公平起見,委屈瑤兒先試上一試。若是蔓蝶所言虛假,本君自會替你做主,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若是像蔓蝶那樣說的,呃,確有其事,那本君自然要求葉夏極給我天家一個說法。”

一聲“瑤兒”叫得落瑤和祁遠一時有點恍惚,在祁遠的印象裡,他的父君從來不會叫別人暱稱,今日在大殿上如此稱呼落瑤,自然是表明了他的一個態度:他是很在意這位未來兒媳的。

寧仁一段話說得面面俱到,既給了落瑤臺階下,又顧了蔓蝶的顏面,還把祁遠置身事外,想來是平日裡打發妃嬪爭風吃醋的好手。

南宮蔓蝶恭恭敬敬地向寧仁和寧祁遠各行了一禮,擡起頭時眼中劃過一絲得意,還瞥了落瑤一眼,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銀鏡,踩着小碎步走到落瑤面前,道:“落瑤公主,這是我剛從瑤池取來的往生鏡,只需滴一滴心頭血,便可以看見你的今生。”說到這裡,南宮蔓蝶故意頓了一頓,隨後補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不願想起來。”

這番話說得落瑤極難堪,讓人覺得落瑤是故意隱瞞了自己的事情,祁遠的隱忍終於到了極限,腳下一動,手已經掐上南宮蔓蝶的喉嚨,往生鏡摔到了地上。

落瑤冷冷看着南宮蔓蝶,她並不想讓祁遠爲難,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不做點什麼反而會讓衆人落下口舌,何況自己問心無愧。

原來天后也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當的呢,她撇撇嘴,走過去撿起鏡子,毫不猶豫地咬破中指,往鏡面上滴了一滴血,衆仙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瞬間都緊張得不敢呼吸,只剩下滿殿的陰風陣陣。

祁遠發覺到不對勁,鬆開了南宮蔓蝶,幾步來到落瑤面前,抓起她的手指給她注入靈力,傷口瞬間合攏,他心疼地看着她,嘴裡喃喃道:“對不起,瑤瑤,讓你如此委屈,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認定的妻子。”

落瑤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沒怕,只不過滴了一滴血而已。”祁遠看着她,說不出話。

當時的他們並不明白,若是這世間所謂的承諾都能兌現,那就不會有那麼多悲歡離合。而當時的落瑤亦沒有察覺,這面往生鏡會是她今後一切災難的開始。

血慢慢滲透到鏡中,鏡中頓時光芒萬丈,半空中出現了一幅畫面,落瑤想起來,似乎是二哥葉軼風帶她去落雲山學藝的時候。

第62章 除卻天邊無限事,杜鵑聲聲過人間第61章 側身人海非昨日,不幻風聲幻此生第125章 火烏日暗崩騰雲,死去方知萬事空第155章 扶桑樹前巧遇客,楓葉荻花秋瑟瑟第60章 春山如黛草如鶯,凌雲踏馬氣如虹第155章 扶桑樹前巧遇客,楓葉荻花秋瑟瑟第69章 羨爾此景若常在,吾如琅玕無所憂第63章 借與春風三分醉,怎奈往事不隨風第14章 何人如夢亦如幻,七境似真亦似假第87章 梔子花開香陣陣,山雨欲來風滿樓第158章 前世今朝千千種,塵埃多情亂紛紛1第84章 不速之客二人來,樹欲靜而風不止第157章 月是故鄉千里明,天上宮闕是何年第12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斑駁鮫淚昭我心1第6章 北海有郎歸故國,是竹馬弄青梅1第160章 人慾歸來天欲睛,桃花溪下訴衷腸第29章 冬雷震震夏雨雪,十里紅妝迎卿來第17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蓮花池暖蓮花開第155章 扶桑樹前巧遇客,楓葉荻花秋瑟瑟第103章 令海一賦三千轉,劫滿人散跡盡消第50章 滾滾紅塵俊逸才,章 仇公子世無雙2第98章 撥雲開霧見月明,曲終人散空愁暮第138章 憶君心似西水,日夜東流無歇時第14章 何人如夢亦如幻,七境似真亦似假第140章 魂牽夢繞人依舊,一襲青衫雲煙瘦第43章 何處掩面醉千場,光陰惆悵紛自擾第61章 側身人海非昨日,不幻風聲幻此生第14章 何人如夢亦如幻,七境似真亦似假第104章 暫別弦中雙鳳語,翩翩兩騎赴天涯第106章 九天摘月探頑疾,施以岐黃療君親第123章 人生自古一場夢,奈何橋上等千年第70章 萬里他鄉遇聖仙,君往城東我西行第21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兩小無猜終須別第12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斑駁鮫淚昭我心1第8章 秋雨梧桐葉落時,醉翁之意不在酒1第134章 真相如霧隱千山,誰言白髮笑紅顏第156章 長夜難眠清乾天,良人不見舞翩躚第156章 長夜難眠清乾天,良人不見舞翩躚第135章 東風吹綻花滿院,幾度不悔等千年第135章 東風吹綻花滿院,幾度不悔等千年第102章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第65章 聽香宴罷醉春風,薄酒半酣味尤長第106章 九天摘月探頑疾,施以岐黃療君親第152章 寧可枝頭抱香死,豈可吹落北風中第91章 月涼無夢雲飄回,隨我同歸意如何第86章 醉醒離愁舊年事,你我同是可憐人第117章 最怕落日再圓時,瑤華不是今宵月第97章 心急如焚不能待,涸轍枯魚沐浩波第106章 九天摘月探頑疾,施以岐黃療君親第121章 殘魂歸臥不死湖,縹緲隨波生死別第137章 執念着着千萬裡,夢裡與君長相伴第79章 世事沉浮不堪憶,一幀過往成虛化第44章 暖風催柳絲吐絮,萍水相逢傾相救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瑅花盡處惹春風2第97章 心急如焚不能待,涸轍枯魚沐浩波第128章 驚回一枕千里夢,疑似飛魂落今夕第85章 馥香樓內心各異,誰笑他人看不穿第50章 滾滾紅塵俊逸才,章 仇公子世無雙2第118章 莫道與君離別意,唯見新月當空照第79章 世事沉浮不堪憶,一幀過往成虛化第72章 地上也有千金闕,玉樹瓊枝作煙蘿第92章 此期樂亦如夢境,多少煙雨錦瑟中第11章 浮羅河畔柳未央,彈指一揮萬重山2第106章 九天摘月探頑疾,施以岐黃療君親第24章 飛血長街化雪梅,碧湘洞內相思毒第9章 秋雨梧桐葉落時,醉翁之意不在酒2第110章 風雨不憐黃花瘦,雁聲又寄一波愁第69章 羨爾此景若常在,吾如琅玕無所憂第147章 當時共我賞花人,如今不知何處去第158章 前世今朝千千種,塵埃多情亂紛紛1第37章 兩世茫茫皆不見,水闊魚沉何處問第79章 世事沉浮不堪憶,一幀過往成虛化第14章 何人如夢亦如幻,七境似真亦似假第159章 前世今朝千千種,塵埃多情亂紛紛2第125章 火烏日暗崩騰雲,死去方知萬事空第65章 聽香宴罷醉春風,薄酒半酣味尤長第147章 當時共我賞花人,如今不知何處去第73章 月圓月缺夢難全,猶見那時正年少第27章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1第57章 幾人豪富聚羣賢,千金難買心頭好第69章 羨爾此景若常在,吾如琅玕無所憂第134章 真相如霧隱千山,誰言白髮笑紅顏第89章 轉思面面探真心,石入紅塵若許年第41章 半世浮沉夢覺醒,滾滾紅塵看不清第50章 滾滾紅塵俊逸才,章 仇公子世無雙2第160章 人慾歸來天欲睛,桃花溪下訴衷腸第107章 別後不知爾歸處,隨我追溯遙迢月第66章 畫樓銀燈黯傷懷,淼淼相思寄皓月第81章 玉糉襲香千舸競,替爾伸冤淚千行第144章 蕭生曉夢深深院,錦字成灰對殘輝第36章 青鋒三尺袍飛揚,情如飛沫終消散第116章 但教情意比金堅,誓如磐石兩心知第157章 月是故鄉千里明,天上宮闕是何年第81章 玉糉襲香千舸競,替爾伸冤淚千行第41章 半世浮沉夢覺醒,滾滾紅塵看不清第8章 秋雨梧桐葉落時,醉翁之意不在酒1第30章 前塵過往紅顏亂,誰拿浮生渡往昔1第146章 待繁花雍景俱盡,誰許誰地老天荒2第31章 前塵過往紅顏亂,誰拿浮生渡往昔2第77章 只餘初心落門前,再無虛妄慰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