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頭劉副院長劉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思索再三之後,拿起了座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誠歷醫院是省內頂尖的知名連鎖甲等醫院,立院百年之久,靠的就是先進的醫療設備精煉的醫術人才以及代代相傳下來的好名聲。百年前的溫家是醫院的建立者,而他們劉家,是多年的醫族世家,之所以能夠讓劉家族人幾十年來穩穩當當的坐在每個分院的副院長位置,是當初溫家老爺子的保證和承諾,更是因爲他們劉家人幾十年來俯首低頭應得的。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並沒有多大的實權的副院長位置,外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爬上來,可都沒能有那個機會。誰叫他們都不姓劉呢?到了他們這一代,劉家長子劉鈞自然而然留在了D城當總院的副院長,而作爲弟弟的劉旭便分派到了L市來。
而劉旭他們之所以知道嚴繹誠會過來這邊,還不是最頂上那位提前讓他們準備的,不過電話裡交代的時候只說是讓他們去接一個嚴少的朋友,倒是沒說嚴少會親自過來,雖然讓他們有些意外,可倒也準備周全並沒有多少驚慌失措。
劉旭想到電話裡頭溫居隸特別的交代,由此也不管這時候已經凌晨,也要急着給那頭的人物報告情況。
嘟嘟音響了不多會兒就被人接起了,看來溫居隸也是一直在等這個電話的。
“怎麼樣?”深夜未睡的男人聲音掩蓋不了疲憊的沙啞。
劉旭先是將病人的情況大致說了下,“手術成功,接下來好好休養就成,已經把人轉入高級病房了。”
“嗯。”
劉旭頓了頓,又道,“不過……嚴少過來了,您知道麼?”他小心的喘息詢問。
那頭的溫居隸正打算打發掉劉旭就休息,沒想到他突然冒出這一句來,倒讓他頓時清醒了。
掐着手機他都覺得有些耳朵發鳴,“你說什麼,誰過去了?”
“嚴少……”劉旭猜想溫居隸是不知道這回事兒了,便解釋道,“手術的時候嚴少就到咱們醫院了,身邊還跟着個小姑娘,似乎是病患的女兒。”
溫居隸閉了閉眼,覺得眼角兩側有些發緊。“他們現在還在醫院
裡?”
“是的,看來是要準備守夜了。”
溫居隸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說話,“好,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在那邊繼續給我盯緊了,有什麼異樣再通知我。”
劉旭急忙應下,“誒,院長的交代我一定記着。”
“嗯,掛了。”
索性直接關了機,將屏幕黑下去的手機丟到了沙發的一角。
溫居隸滑下了身子靠在柔軟的靠墊內,閉着眼沉着臉按着太陽穴,取下了眼鏡,更加凸顯出男人面部線條的冷硬。
……
醫院走廊裡,寂靜的能讓一根針掉下的聲音放大好幾倍。
歐楚歌說完自己衷心的感激,交握着雙手忐忑不安的垂着頭,等待着嚴繹誠的迴應。
像是以前,只要她說這種話,他不是發怒就是耍賴,可是現在在醫院……歐楚歌拿不準他有什麼出人意外的舉動。
不過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歐楚歌已經沒那麼害怕他再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她真的很感激他的出手幫助,對她而言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或許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能夠接受……忍受吧。
這般安慰說服着自己,歐楚歌等待了許久,竟是沒有等到嚴繹誠的開口。
不久之後,她都覺得有些後背發涼了,擡起頭去偷偷看他的臉上,卻發現他幽深的視線正膠凝在自己的身上,那麼幽暗難測,讓歐楚歌一下子就害怕的錯過了目光。
突然的,嚴繹誠朝她走近了一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感覺到她一瞬的僵硬之後,聲音低低的道,“不用和我說這些了,回去吧。”
“嗯。”歐楚歌垂着頭點了點,跟着他的腳步重新回到了病房。
這夜晚了都過了大半了,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嚴繹誠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現在放鬆了神經疲憊感也慢慢侵上神智。
歐楚歌坐在病牀邊好一會兒,覺得上眼皮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撐着下巴的手腕一鬆,腦袋滑了下去,無意識的大幅度動作驚得歐楚歌頓時又清醒了過來。
她支了支後背,發覺腰脊有些僵硬,準備起身走一走活動一下,發現嚴繹誠還坐在
不遠處的沙發上,閉着眼睛似乎在休息。
她一下子停下了動作,放輕了聲音走過去。
只是她還沒有靠前,嚴繹誠就倏地睜開了眼睛,暗色的眸底一下子映入了她的臉,驚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你……”
嚴繹誠眨了下眼,聲音低低的,“怎麼了?”
歐楚歌默了默,“我只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沒……”
嚴繹誠答道,“現在醒了。”
“……”歐楚歌摸了摸鼻子,有些歉意,“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就好了。”
嚴繹誠看着她,“來的匆忙,還沒有讓人打理,明天再說吧。”
“……哦。”歐楚歌覺得無趣,站了一會兒又重新回到牀邊。
嚴繹誠看着她刻意側過的背影,眼裡點綴了些笑意,過了半晌,才重新閉上。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足足的洋溢在病房裡,添上了幾分暖色。
嚴繹誠微動身子,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意外的沒有發現歐楚歌的身影。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病牀的狀況,確認無礙之後便離開了病房。
住院部後面有片花園,嚴繹誠想着鬆展一下身體便走了過去,沒想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以及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走前去。
歐楚歌拉着那個男人不撒手,滿臉的痛恨,咬牙切齒的說着嚴繹誠從來沒有在她口中聽過的惡毒話語。
“你還回來做什麼!怎麼不死在外面!”女人尖利的聲音在清淨的花園裡格外刺耳,帶着滿腔的憤怒和仇恨質問,“你現在回來是想做什麼,我已經沒錢可以給你了,現在媽還出車禍住院,你是想bi視我們麼!”
男人一臉的愧疚無可奈何,似乎還顧忌着歐楚歌的臉色表現出害怕的神色。
“你先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當年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走掉,可是楚楚你也要理解我啊……”
聽見這些,嚴繹誠已經覺得滿腔醞起了波涌的風雲。
步伐跨得更大,直接朝着那邊拉扯不斷的兩人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