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楚歌平靜的看着嚴繹誠,竟覺得在這種時刻,自己的內心竟然能意外的平靜,毫無波動。
嚴繹誠臉上閃現過受傷的神色,歐楚歌只當是自己看錯,可他更加的bi近,有一種要將自己所有的弱點都曝光在她眼中,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展示給她。
他用一種類似於困獸的無助低吼,也許這種瘋狂的無奈,在他不曾發覺的時候瘋狂侵佔了他的身體,將他的理智佔爲己有。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他的聲音壓抑不住的激動,眼中的光迫人的注視着她,可看見她眼底的倔強,他又觸及到了什麼極快的軟了下來。“楚歌,那時候我只是說氣話,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你明白嗎?!”
歐楚歌冷笑着睨着他,儼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她的態度更加刺痛了嚴繹誠的內心。
“我們忘掉那天好不好?”這是嚴繹誠最後的妥協了,他求歐楚歌忘掉那天他對她的羞辱,也求自己忘記高斯銘和她的過分親密……“我看見的你看見的,我們都不要再想起不要再當真,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能很好的過下去的是不是,楚歌,你告訴我可以的是不是?楚歌,你說啊……”
可至始至終,歐楚歌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看着他由痛苦的臉色轉變爲委曲求全的態度……這樣的變化,平冷的表面,可內心早已經掀起捲風巨浪!
嚴繹誠,自她一認識就是自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竟然有一天……會這麼祈求着她,向她低頭,用着低微懇求的語氣……水眸定定的閃過一抹光,是訝異,更是內心的撼動。
歐楚歌不明白,她寧願去死也不願同他一起的決心嚇到了她,如一聲旱雷在他心間投下震懾,一晚上他都是夢見她流着血倒在他的懷裡,蒼白的彷彿隨時都要離他而去,他生生的被驚醒,冷汗爬滿了全身,心悸得不到撫慰。
他害怕徹底失去,急於挽回,纔會擺出低頭的姿態,也許連他內心都不清楚爲什麼會對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情緒,可是思想已經支配了他的言行,他的理智早已經被她的恨絕嚇跑了。
她看着他悲憫的神色,臉色微變
,片刻後脣瓣動了動,啞啞的聲音,“何必呢嚴繹誠,你是我的主人,你又何必這樣來求我……”嘴角一絲苦淡淡的,“就算我不答應你,我又能怎麼樣呢……”
她已經欠了他那麼多,她的命都已經是他的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而嚴繹誠不管她此時是怎麼想的,只知道歐楚歌已經答應了他的話。
他開懷,露出笑意將她擁入懷裡,輕柔小心的動作讓歐楚歌感到莫名的心酸。
這算什麼呢,打一巴掌之後給了個大大的甜棗……嚴繹誠,你到底想做什麼!
病房中,相擁的兩人姿勢親密,可相近的兩顆心,卻隔着一條銀河都比及不上的距離。
……
有了歐楚歌的默許,嚴繹誠也搬進了病房裡,‘親自照顧’傷者。
白天有醫生查房,看見了嚴繹誠坐在牀邊給正在看電視的歐楚歌削蘋果,驚訝了老半天之後,便快速通知了上級。
二十分鐘後,溫居隸過來了。
敲了敲沒有關上的門,溫居隸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病牀的上的兩人。
歐楚歌下意識的推了推擠走她一半牀位的男人,飛快的看了溫居隸一眼,臉色大變。
這男人是那次在L市……
嚴繹誠收起了平板電腦,掃了眼不請自來的客人,態度冷漠,“來了。”
溫居隸向他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帶笑的看着歐楚歌,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帶着警告的意味,“歐小姐恢復的怎麼樣了?”
嚴繹誠皺了皺眉,低頭看歐楚歌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溫居隸朝着歐楚歌比劃的小動作。
“都兩天了,傷口應該不疼了吧?”
幸好她的臉色一直都很青白,沒有讓嚴繹誠看出什麼破綻來。
“嗯,好很多了……他是……”她心不在焉的詢問。
嚴繹誠介紹道,“這是我的兄弟,也是誠歷醫院的院長,溫居隸。”
雖然早就料想到溫居隸的身份定然不會那麼簡單,不過是她還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國內馳名連鎖醫院的院長,她還以爲只是普通的富二代呢……
她
收起了心裡的訝異,向溫居隸頷首問好,“溫院長您好,真是麻煩您了。”
溫居隸自來熟的走到了牀尾站定,謙和的笑容與溫柔的白衣天使相差無幾,“能夠爲蔡女士和歐小姐盡綿薄之力,是溫某的榮幸。”
母親……歐楚歌心尖一動,猛然想起了這其中的聯繫,對上溫居隸笑呵呵的臉,她有些忌憚了起來。
嚴繹誠可一直關注着歐楚歌,她眼底掠過的驚怕他一點都沒有錯過,於是他立即擡頭對好友下逐客令,“楚歌還需要休息,你回去吧。”
這樣翻臉不認人啊……溫居隸笑了笑,“我不打擾歐小姐,不過阿誠,我有事要同你說。”
猜想到了溫居隸要說的話題,嚴繹誠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沉沉的幾個呼吸,他還是從病牀上下來。
摸了摸歐楚歌的手,“你好好躺着,我出去說會兒話就回來。”
歐楚歌乖巧的點頭,目送着兩個男人的身影走出。
走廊盡頭有個小陽臺,嚴繹誠帶着溫居隸來到了這兒,有些躁悶的從懷裡掏出煙盒。
溫居隸掃了一眼,聲音涼涼的,“不怕煙味薰着你的小女朋友?”
嚴繹誠手一僵,給他一記要你多管閒事的瞪眼,可也將煙盒放了回去。
他的舉動讓溫居隸的心情更加沉重。
現在沒有外人,他自然是板起臉來,用兄長的口吻教訓着他,“你當初跟我說斷掉了,現在鬧出幾回的藕斷絲連,你還越陷越深,嚴繹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是徹底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昨天在手術室外溫居隸知道嚴繹誠在擔心,根本不會聽進他的話,他也忍下了,體諒了他。可是現在人清醒了,他就必須跟他清清楚楚面對面的攤開來說了。
溫居隸不是瞎子,嚴繹誠對歐楚歌的溫柔和關愛,都不是假的不是演戲,他不能視而不見!
上次在會所裡,他以爲他過了那陣子的苦悶和焦躁就沒事了,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和那個歐楚歌重新有了聯繫,竟然還發展到了他不想預見的畫面!
這一次,他不能再縱容嚴繹誠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