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接着夏天的腳步悄無聲的來了,彈指之間,秋天到了。
夜離十九歲,上了大二。
這一年裡,是她過的最難熬的日子,由等待到期待到失望最後歸於釋然。
雷諾終是沒有來找她。
轉眼,一年過去四分之一,她沒等到雷諾,Aaron也全心身投入的工作中,而且漸入佳境,如今成熟穩重多了。
當然,Aaron依舊光桿司令一個。
下一個聖誕到來之前,依舊保持着現狀,他們就要在一起了。
H國,國慶期間。
司野桀要帶南宮以瞳去北極滑雪看熊,小以瞳出發前回到家陪了二老兩天,否則,整個假期都在國外,二老會不滿。
早餐時,大家很齊全都在餐廳用餐。
用完早餐,一對小情侶就要出發了。
小以瞳吃着玉米甜粥說:“桀哥哥,看完熊,我們去M國吧,離兒姐姐好些年都沒回來過了,她和Aaron哥哥的一年之約就快要到了,我想去看看他們的現狀如何了。”
聽到夜離的名字,還帶上Aaron,雷諾留了心。
司野桀寵溺的問:“什麼一年之約?”
小以瞳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雷諾,說:“去年聖誕節的時候,他們讓我當見證人,約定,如果今年聖誕節他倆還都單着,就在一起!”
雷諾拿着筷子的手一緊。
司野桀笑了:“Aaron喜歡夜離,追了她快五年了吧,這份毅力和堅持我很佩服,夜離就算是塊冰,也該化了。”
“是啊,能喜歡一個人那麼久並堅持着,太難得了。”小以瞳將小手放到司野桀手裡,說:“我很慶幸,我們沒有浪費一生中最好的時光。”
司野桀動情的與她十指緊扣,並放到嘴邊親吻一下:“等待你長大是一個很幸福的事情。”
這恩愛秀的,虐死幾個單身狗。
陸川拉長語調:“你倆快點吃,吃完好走,大早上的太肉麻了,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南宮雲龍板着臉叮囑司野桀:“你帶瞳兒到國外玩,一定要照顧好她,她還小,凡事要有分寸。”
一語雙關,在場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小以瞳臉兒一紅,端起碗喝大口喝粥。
司野桀將小以瞳的手握的更緊,“爺爺、爸爸、三位哥哥,你們放心吧,瞳兒就是我的命,我保證不會讓她掉一根頭髮絲。”
等了好多年,如今瞳兒十七了,離成年還有一年時間,他再想要她,也挺過來了。
早在幾年前就訂了婚,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關係,等到瞳兒滿十八,他們就領證結婚。
早餐過後,二老親自送兩個孩子上了直升機。
雷諾站在窗前,望着遠去的直升機發了一會怔。
離兒一年沒有主動聯繫他,並和Aaron有了一年之約,這個聖誕節,他們便要正式在一起了。
躺在牀上,點了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
————
夜離躺在校舍的牀上,懷抱着一年前雷諾送給他的小袋鼠發呆。
屋子裡堆滿了紅色玫瑰花,每束都是99朵,牀頭桌這束是今天送過來的,非常新鮮。
全是Aaron送的。
聖誕節她與Aaron立下一年之約後,每天都送花,每束99朵,一直堅持至今。
每個月他都會抽一兩天時間過來看她,在家時,有人專門送到家裡,在學校時,每天定時都有花送到校舍校下,堅持大半年沒一天斷過。
每束花裡都夾着一張心形卡片,上面是一句肉麻的情話。
“不是因爲寂寞纔想你,而是因爲想你才寂寞;孤獨的感覺之所以如此之重,只是因爲想得太深。”
“給你發完短信息,渾身感覺甜蜜蜜,放下鼠標想心事,今天就說我愛你。”
“好想做你的手機,揣在你懷裡,捧在你手裡,看在你眼裡,記在你心裡!”
“看到你的名字激動,聽到你的聲音心動。”
“你若心寒,我是春天;你若心苦,我是甘甜;你若心傷,我是歡顏。”
每次看到都麻夜離一身,他哪找來這麼多情話,幾百天沒有重複的,而且每一句都那麼肉麻。
每天一束,宿舍都堆不下了,每次有同學來串門看到這一屋子裝觀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如今,整個大學部都知道Aaron的存在,也知道她就是那個幸運的女孩,搞的出個門都讓人盯着各種看。
抱着小袋鼠聞着滿屋子的玫瑰花香發呆到半夜,當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的時候,睏意也上來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手機突然一陣震動。
夜離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拿起手機,十一點半,陌生來電。
將小袋鼠放到枕頭邊,拉起被單蓋上胸口,輕輕按下接聽鍵。
接通,電話那頭便響起久違的熟悉聲音:“是我!”
夜離怔住,握着手機忘記了思考。
一年了,他終於再次打通她的電話。
“我現在在草場的大樹下,如果你想見我現在就過來,明天早上七點如果沒等到你,我便回H國.”
話音落,那頭便響起掛斷聲。
夜離怔了好一會,突然發瘋似的拋開被子跳下牀,速度換下睡衣,隨意穿了一條裙子便拉開了房門。
一路逛奔到校門口。
近凌晨,校外的車很少,站在路邊等了好幾分鐘也沒有看到有一輛計程車路過,索性脫掉腳上的高根鞋,拎着鞋子朝草場一路狂奔。
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近二十分鐘,終於抵達草場。
望着最高處的大樹喘着粗氣。
樹下一片陰暗,她什麼也看不到。
胸口劇烈起伏,將手裡的鞋子穿上,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擦拭掉額頭上的汗,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又是一年不見,這一次,她顧不上精心打扮自己,卻也不能給他留下狼狽的印象。
深呼吸再深呼吸,當心跳和氣息都平復下來後,這才邁開步子。
雷諾坐在大樹底下,眼睛一直望着草場入口,旁邊的樹根下,扔了一地菸頭。
當夜離清麗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心跳沒來由的一陣狂跳。
聽到一年之約時,他的心不淡定了。
最終,他還是來了。
他想再爭取一下,如果她不出現,就代表她對他一點想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