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裴佑哲繫着圍裙收拾碗筷,並催程爸爸和程媽媽下樓到小區廣場上去跳廣場舞。
曾經的大少爺如今這般貼心懂事,夫妻倆甚是欣慰,樂滋滋的去了。
程欣怡坐在沙發上抱着肉包,望着裴佑哲麻利的收拾碗筷、擦桌子,然後端着碗進了廚房刷洗。
曾經那個在她面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堂堂裴家小少爺,如今變成個會刷碗、拖地洗衣和做飯的模範好丈夫。
大家都說是她調教的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徹底什麼都願意做,是在M國檢查得到結果之後。
這次回國,在爸媽面前完全沒了少爺架子,更是承包了家裡所有的家務。
從前她覺和是他是心疼她,現在,原來是感覺對她虧欠。
結婚的時候,他們宣誓過,永遠不會背叛對方,可是,他沒有做到。
嫁給他,讓她連做母親的權利都喪失了,現在,他更是碰了別的女人。
都說,當今這個社會,男人在外吃幾次快餐挺正常,平時她嘴裡也常將這話掛在嘴邊,可真正面對時,卻是無法接受。
偏偏,一夜情的對象,還懷孕了。
她所有的委屈、堅持全部崩蹋了。
裴佑哲刷好盤子,將廚房打掃乾淨,洗好哈蜜瓜,搗鼓一陣後端到了客廳。
程欣怡盯着電視機發呆,至於電視裡放的是什麼節目,根本不知道。
“老婆,吃瓜!”裴佑哲將果盤舉到她面前,卻是整顆哈蜜瓜。
程欣怡盯着整顆哈蜜瓜沒有反應。
裴佑哲往她身邊一坐,手掌朝着哈蜜瓜轉了一個圈後輕拍一下,哈蜜瓜立即像盛開的花朵一樣分開,中間部分讓雕成一朵玫瑰花。
“怎麼樣,有創意吧!”裴佑哲得意的拿起牙籤往玫瑰花上一叉,一小塊瓜肉便送到程欣怡面前:“啊——”
程欣怡盯着裴佑哲盛滿寵溺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直截了當的說:“阿哲,我們離婚吧!”
裴佑哲臉上的笑容一僵,盯着她足有一分鐘之久才說:“你說什麼?”
程欣怡語氣不緊不慢,卻異常堅決:“我生不出孩子,無法爲你們裴家開枝散葉,所以,我們還是離婚吧!”
裴佑哲將果盤放下,捧着程欣怡的臉,深深的望着她的眸子,說:“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這個,這不是你要和我離婚的理由!”
程欣怡臉上在笑,心卻在滴血,終是將那殘忍的話說出了口:“是啊,這不是離婚的理由,可是,你髒了,我不想要了!”
裴佑哲臉剎那就黑了:“你在說什麼?”
“別把我當傻子,我都知道了。”程欣怡感覺心真的好累啊,只想休息,“你和許孝宣都上牀了,她懷上了你的孩子,阿哲,不要再在我面前表現得你有多愛我好嗎?你的施捨只會讓我難堪!”
說着,從口袋裡取出那張被揉成一團的報告單,展開抹平,放到裴佑哲的手上。
“我做不到的,她都能做到,她有的東西,我也沒有,你們纔是最合適的一對。”
望着懷孕報告單,裴佑哲的臉由黑瞬間變白。
“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他根本沒有和她做那種事,怎麼可能會懷孕!
抓住她的雙肩,說:“欣怡,你一定要相信我——”
程欣怡望着他慘白焦急的臉,過激的反應,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從來沒有在這種事上反應這麼激烈過。
許孝宣沒有撒謊,照片也是真的,那晚,他們真的在一起。
見程欣怡的眸子越來越冷,裴佑哲前所未有的害怕,手上的力道更重:“欣怡,對不起,原諒我一直瞞着你,我是真的怕你會多心,怕你生氣。”
“是,爺爺生辰那晚,我確實是喝多了,但你知道,我喝醉後便會人事不省一覺睡到天亮,至於許孝宣爲什麼在我牀上,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親口承認那晚和許孝宣在一張牀上,程欣怡的心更痛了:“她懷孕是事實,阿哲,你把她睡了!”
“我沒做過!”裴佑哲內心焦急,手上的力道幾乎將將程欣怡的肩膀捏碎,嘶啞着的吼着:“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
程欣怡痛苦搖頭:“你沒做過,她怎麼懷孕的?你要如何證明你沒做過?阿哲,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裴佑哲僵滯住,是啊,若沒做過,她是如何懷孕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幾秒後,裴佑哲放開手轉身便走,“我現在就去找她,讓她做羊水DNA檢測,這個黑鍋我不背!”
“阿哲!”程欣怡叫住了他:“她是堂堂許氏千金,僅次於四大家族,你認爲,以她的身份,會讓你喜當爹拿自己和許氏的聲譽開玩笑?!”
裴佑哲扭過頭,不可置信的望着程欣怡:“你不相信我!”
“你已經承認和她睡在一張牀上了,不是嗎?”程欣怡雙拳緊握,心痛的幾乎說不出話:“我相信你又有什麼用,你們睡在一牀上是事實,她懷孕也是事實,誰會相信你們赤,身,裸,體睡在一張牀上什麼也沒幹。”
裴家人已經表明容不下她,相信,那晚他倆睡在一起的事,裴家人早就知道,而許孝宣懷孕,也是被允許的。
一個多月沒有動靜,他們等的,不就是這份懷孕報告單?
或許,爺爺生辰前一晚她意外被撞骨折的事,也是早有預謀。
目的,只爲不讓她出現在壽宴上,製造了他倆一夜情的機會!
細思極恐,他們能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長時間服用至不孕不育藥,導致子宮受損無法正常受孕,想讓她不能出現在壽宴上簡直輕而易舉。
她賤命一條,若她不答應離婚,恐怕下次出事的會是她的父母。
這場遊戲,不是她玩得起的!
從一開始,她就已經輸了不是嗎?
從裴致明拋棄她開始,她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豪門,根本不是她這種毫無任何身份背景的人攀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