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晗注射鎮定劑後逐漸安靜了下來。
莊俊傑抱着花一直沒有離開,待她安靜下來後,將牀頭櫃上的花拿起扔進垃圾桶,把自己帶來的花放進去並換上清水。
司雨晗就這樣看着莊俊傑神色自若在她眼前走來走去。
介於司雨晗的發病次數,專家將鎮定劑改良,副作用降到最低,司雨晗在藥物的驅使下焦慮漸漸平復下來,嗜睡情況並不嚴重,因而,神智依舊是清晰的。
眼前的男人可是惡魔,司雨晗就是困也不敢睡,她生怕一閉上眼睛,凱特就會將她殺死。
望着安靜下來眼睛睜的很大的司雨晗,莊俊傑對主治醫生說:“坦白說,我和雨晗是戀人關係,我們感情很要好,若不是出了這意外,已經到談婚論嫁的程度,而我由於受傷,一直在國外接受治療,現在已經痊癒出院,特意回國,只是想多陪陪她,請讓我留下來照顧她,謝謝。”
聞聲,司雨晗的手指速度合攏。
主治醫生扶了扶眼鏡:“病人現在極度依賴韓先生,若莊先生想留下陪司小姐,恐怕得經過司先生和韓先生的同意。”
“今天莫家辦喜事,一時也不會這麼快回來,我在醫院等。”莊俊傑特意體貼理了理被單,隨後坐在牀沿,伸手輕理司雨晗凌亂的頭髮,並在她額頭輕吻一下,眼神溫柔的望着她大睜的眼睛:“雖然我們交往時間不長,但我很愛她。”
緊接着,莊俊傑舉起自己的左手,撥弄着手腕上的玉石手串,說:“晗,這是你送給我的手串,我一直戴在手上從未離身過,你現在可記得?”
司雨晗自然是記得的,那是他們當初熱戀時,她特意從古董店裡挑出來的玉石,做成了手串送給他。
他居然還留着!
莊俊傑並不知道司雨晗感染艾滋病毒的事情,拿起司雨晗的手摁在臉上,深情的說:“你要快點好起來,你說過,等時機一到就帶我見伯父伯母確定婚期,你看,我已經好了呢,也已經見過伯父伯母,等你病好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雖然搞不清狀況,可莊俊傑如此深情,病人也已經安靜下來,醫護人員只好隨他。
司雨晗望着在他面前演深情戲碼的莊俊傑,心裡怕得要死,可又不敢揭露他的真面目,他可是那種地方的頭,心狠手辣,這幾個醫護人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她現在說他是壞人,誰會相信?
她可是個神經病。
莊俊傑的深情讓護士小姐們十分感動,司小姐腦子出了問題,依舊不離不棄,若他知道感染了艾滋病,肯定會受不了打擊。
“莊先生,小姐發作過後全身是汗需要擦拭身體——”
“我來吧。”
莊俊傑將司雨晗的手放下手,衝幾名護士小姐一笑:“我和她已經很親密,意外發生之前一直有住在一起。”
話裡意思十分明顯,他們已經發展到同居的程度。
爲了消除護士對他的戒備,莊俊傑更是將手機裡曾經親密無間的照片點開給護士們看證明關係:“我們的戀情很低調,因而外界並知曉,若不是發生意外,現在應該早已公佈婚訊。”
爲確保他所言是真,護士長接過手機,手指划動手機屏幕,全是司雨晗和莊俊傑各種親密的照片。
當看到牀上私照時,護士長立即將手機還給莊俊傑:“那麻煩莊先生了。”
莊俊傑接過手機:“不麻煩,應該的。”
很快,乾淨的病號服和水都端了過來,並將玻璃牆的簾子拉上。
一切準備妥當後,護士們相繼離開了病房。
此時的病房,只有莊俊傑在服侍。
司雨晗緊盯着彎腰擰毛巾的莊俊傑,一顆心緊揪,經過這半天,慢慢冷靜了下來。
這裡是司傢俬人醫院,他不敢在這裡動手殺她!
一旦她出了什麼事,他休想活着離開Y市。
轉念一想,他可以扮成莊俊傑,動手後撕下面具,茫茫人海到哪找他?
胡思亂想一通後,更是怕的要死。
莊俊傑擰乾毛巾後,首先溫柔的爲司雨晗擦拭額頭上也不知道是因爲剛纔太過於激烈還是害怕的汗水。
他的動作很溫柔,在他沒有輕舉妄動下,司雨晗也只是安安靜靜眼神呆滯的睜望着頭頂的天花板。
擦拭完臉和脖子後,莊俊傑確定不會有人進來,低聲說:“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裝瘋!”
聞聲,司雨晗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可爲了保命,她只能繼續一臉呆滯。
見她沒反應,莊俊傑將手機舉到她眼前,點開一個視頻,“你被人輪的視頻在我手裡,而且有很多,若敢胡言亂語,只要輕輕一點發到網上,嘖嘖嘖!”
望着視頻裡,她被那些男人輪番踐踏的面畫,司雨晗放在被單下的手死死的握緊拳頭。
那些不堪回首的惡夢,她努力去忘記,現在,這個冒牌貨卻刻意再次往她的心口上扎刀子。
恨不得一刀捅死莊俊傑,可又不敢!
咬緊牙關,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盯緊手機屏幕。
見她這神情,莊俊傑繼續刺激她:“我知道你很愛姓韓的,你猜,若他看到你被這麼******的畫面,會有什麼想法?”
司雨晗的拳頭握的更緊,是啊,若是修看到這些畫面,一定會更加嫌棄她,她那麼髒,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心裡恨的厲害,卻只能繼續扮傻。
他故意刺激她,是在試探她,就是想逼她原形畢露。
她若生氣就上當了。
她真的很怕死,她會死,可不想死這麼早。
苟延殘喘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跟上天爭來的,只有繼續裝瘋讓莊俊傑確認她徹底瘋了沒救了,她才能多活些日子。
“嘿嘿嘿。”司雨晗對着手機傻笑起來,口水直流,十足十的智障模樣。
莊俊傑望着眼神呆滯傻笑不止的司雨晗,眸子慢慢眯起來。
在扮莊俊傑之前,他已經對司雨晗十分了解,她現在表現的和瘋子沒區別,但她剛纔看到他時的反應已經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