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妮莎從小嬌生慣養的,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一向以高人一等的姿態生活着,加之平日交的一幫狐朋狗友都是富家子弟,招了一身壞毛病,零花錢幾十萬還是有的,但因爲嗜賭,一下輸這麼多,加上利息,原謀劃着,用胡以瞳一夜抵債,過後再給胡以瞳點好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怎料,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只要以瞳陪趙老闆一晚,趙老闆答應,會既往不咎。”這時候,胡妮莎所能想到的,只有胡以瞳,只要胡以瞳陪趙老闆一晚,她的危機就能解除,否則,可不是還債這麼簡單。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梅玉初一聽嘴上罵着胡妮莎,話鋒卻馬上一轉,“快把胡一筒那個死丫頭叫出來,快。”
“媽,她已經全部都知道了。”反正事實已經這樣了,胡以瞳也知道了她現在處境,胡妮莎索性全說了。
“什麼?”梅玉初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知道,她的身世了。”胡妮莎聲音再次放低,“全都知道了。”
“咦,你你你,你怎麼也不和我商量就說出來了?”梅玉初這下總算聽明白了。
“我就不是一時不小心嘛。”胡妮莎馬上呈委屈狀。“再說,我也不是故意的,炎彬可以做證,是她發瘋打我,我才口不擇言的。”
說完,衝蘇炎彬使了個眼色。
“算了,遲早都會知道,也不差,知道了反而更好,免得我心塞.”梅玉初沉默一會,心裡反而高興起來,紙始終包不住火,早點讓她知道也好,免得這死丫頭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
“媽,你不生我的氣?”見梅玉初似鬆了口氣的樣子,胡妮莎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故意輕聲問。
“你說了也好,我們就不用拉下這個面子。”當家的不在家,就算在家,那又怎樣,胡以瞳算什麼,反正不是她親生,既然她全都知道,更沒什麼可忌諱的,白養她這麼大,沒想到她這麼值錢,只要陪一晚,抵三百萬呢,比起賣房子,她一塊肉塊不少就能解決的問題,當然是讓她去了。
趙老闆望着這談得歡的母女,慢悠悠的吸着煙,提醒一句:“還有一分鐘!”
旁邊幾個打手,開始搓拳揉掌,大有大動干戈之勢.
“胡一筒,你給我上樓來!”梅玉初見狀,嚇得忙跑到地下室入口處,彎下腰,衝地下室大吼一聲,不再去思量當家的回來如何交待。
胡妮莎此時和蘇炎彬緊閉嘴不吱半聲,兩人同時想不通,明明按計劃進行,最後怎麼會失算了?
胡以瞳一夜未歸,身上那個痕跡,分明是歡愛過後留下的,昨晚,她到底和哪個男人上牀了?
慘了,趙老闆殺上門要人,胡以瞳卻失了身,她還值三百萬嗎?
兩人心懷鬼胎,臉色難看的彼此望着,緊閉着嘴,見一步走一步。
“胡一筒,臭丫頭,你耳朵聾了嗎?叫你上來!”梅玉初叫完,不見胡以瞳迴應,邁出兩價梯,更大聲的叫起來,“翅膀硬了你,叫你敢不應!”
胡以瞳此時紅腫着眼收拾着房間,房間很小,很擠,現在,牀上更是一片狼籍,散發着噁心的酸臭味,這張牀,讓那兩個無恥的人睡過,她再也不要睡在這裡,她要離開這裡。
梅玉初連叫兩聲得不到迴應,一轉頭,見趙老闆眼神又兇惡起來,扯着嘴角衝趙老闆露出一個乾笑,轉而臉一沉,大步邁開,去了地下室。
“胡一筒,膽肥了你,當我死了嗎,聾了還是啞了?”梅玉初大步走到臥室,卻見一地的被單,不問青紅皁白,走向前,扯住胡以瞳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攥起來,罵罵咧咧的將胡以瞳拖出房間。
“別碰我。”胡以瞳拍打着梅玉初的手,在胡家,只要稍一點不順從,便會受到辱罵,平日媽心情一不好,看她不順眼時,小則罵,大則打,她真是受夠了,現在,終於知道真相了,她要離開這個家,離得遠遠的。
她叫了十八年的爸、媽、姐,真是可笑,她視他們爲最親的人,他們把她當什麼?可憐蟲?免費的下人?
“死丫頭,翅膀硬了,敢頂嘴!”胡以瞳向來逆來順受,從來就不敢當面頂嘴,今日竟敢頂嘴,還敢還手,梅玉初受了這半天氣,頓時火冒三丈,反手就往胡以瞳臉上扇了一巴掌。
衝了半天的冷水,加之身上又痛得厲害,胡以瞳讓這一巴掌扇得跌坐在地上,此時,身上的痛都沒有心裡的痛來得厲害。
當年姑姑還在的時候,這一家人,總算還對她客客氣氣,可隨着時候推長,打從她記事起,舅媽和表姐就沒有在她面前有過好臉色,明裡私下說得很難聽,溫柔好脾氣的姑姑總是讓她忍,後面,更是態度越來越差,在這個家,也就只有姑姑一個人真心對她好。
姑姑,媽媽。
胡以瞳心抽痛,原來,姑姑就是媽媽。
那幾年,媽媽強顏歡笑,全是爲了她!
媽病去後,她便再沒有人疼,表面上是家裡的二小姐,實際和下人一樣,她聽媽的囑咐,一直忍,一直忍,卻不想,到今天這到步。
眼見胡以瞳讓打蒙,不再反抗,梅玉梅拖着胡以瞳,像拖着垃圾一樣,將她從地下室拖上樓,拖到趙老面前。
梅玉初攥緊胡以瞳頭髮的手一鬆,胡以瞳讓推倒在趙老闆腳邊。
“舅媽,你到底想幹什麼?”胡以瞳氣憤的擡起小臉,突然下巴一涼,臉被扳向一邊,迎上的,是一張油光滿面全是肥肉的大叔臉。
中年男人眼神很陰暗嚇人,胡以瞳讓嚇了一跳,臉別向一邊,卻發現,身邊站了許多臉色不善的男人。
“真是她?”趙老闆眯着一雙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相比昨晚那個勾了他魂魄的妖嬈女子,這個小女人,稚嫩嬌柔,一雙大眼睛裡蒙着一層霧氣,似純似妖,一張小臉楚楚動人,皮膚白得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光看這張臉,便讓人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