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以瞳開始準備晚餐。
當然不能露中式手藝,準備做一頓西餐,好在白露原本也擅長做西餐,這樣完全不會露出破綻。
程欣怡是個閒不住的主,難得見一次阿瞳,她生理痛胃口也不好,做爲好姐妹,自然是想做些她愛吃的菜餚,讓她光坐着吃吃喝喝也挺不自在,而白特助又一個人忙碌,乾脆就跑來了廚房。
南宮以瞳已經煮好飯,正在準備食材。
程欣怡是個熱情隨和的人,見她還在準備,說:“白小姐,阿瞳生理期有些不舒服,她每次到生理期胃口就不太好,我也難得過來一次,她也比較喜歡吃我做的菜,今天想親自爲她做晚餐,可以嗎?”
南宮以瞳並沒有拒絕,輕點頭:“當然可以。”
她確實很久沒吃到她做的菜,也有些想念,正巧她今天過來。
“謝謝白小姐。”程欣怡見她答應,挽起袖子打開水籠頭洗手:“家裡有些什麼食材呢,我配幾道菜。”
“有魚、蝦、牛肉、排骨等肉類,還有些蔬果。”南宮以瞳取過一套衣服遞給她。
“好的,麻煩你幫我洗些菜,我們一起爭取早點開飯。”程欣怡大方接過衣服就套上,並說:“阿瞳最愛吃魚和蝦,我今天就爲她做油燜大蝦和水煮魚。”
“魚還是魚的。”司野桀吃得很挑剔,魚蝦全養在魚缸裡。
“沒關係,我殺魚最拿手!”程欣怡衝她一笑後直接將活魚從魚缸裡撈出來,拿起菜刀往魚頭上“啪啪”兩下,立即將魚給砸暈了。
然後手起刀落,那個利索。
南宮以瞳含笑望着如大廚一般專注認真的程欣怡,心裡感嘆,裴佑哲這種大家少爺,和欣怡這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性格爽朗如管家婆般的女子,確實是完美搭配。
程欣怡殺好魚將錢肉切成薄薄的片,南宮以瞳在旁邊打下手遞盤子。
程欣怡也不習慣太安靜,一擡頭見南宮以瞳盯着她手中的刀,咧嘴一笑:“白小姐你做的西式甜點很美味,和餐廳裡吃的差不多。”
“謝謝。”南宮以瞳在程欣怡面前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白特助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程欣怡更隨意,邊切着魚片邊拉起了家常:“白小姐,最近一直是你在這裡照顧司少和阿瞳嗎?”
“不是,我也是近幾天才搬過來的。”這裡沒有外人,南宮以瞳便放下了高冷。
“白小姐,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程欣怡放下菜刀望着她。
“你說,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儘量。”南宮以瞳語氣輕柔。
“司少現的腿不方便,阿瞳一個人照顧起來有些吃力,而且,你也是女人,應該也發現了吧,這大半天,司少就不曾上過樓看阿瞳,我懷疑他們在鬧矛盾,我晚點就回去了,也不好經常過來,聽阿哲說你爲司少工作多年,我拜託你……”
“欣怡!”南宮以瞳突然一把抱住她。
程欣怡從進門開始,說的做的,無一不是對她的關心,好友就在面前,她做不到不認她。
程欣怡頓時懵了。
“欣怡,我是阿瞳。”南宮以瞳在她耳邊輕聲說:“樓上那個,是冒牌貨!”
程欣怡更懵圈了。
南宮以瞳開始輕輕念:“我的媽媽殺了我,我的爸爸在吃我,我的兄弟和姊妹坐在餐桌底,撿起我的骨頭,埋了它們,埋到冰冷的石碑下。”
這是她們倆的小秘密。
當年上小學,南宮以瞳因爲洗破梅玉初的衣服,被梅玉初罵一頓趕出家門補衣服,補好衣服回來時,大門已經上鎖。
那年冬天好冷,她無處可去,蹲在家門口,正好碰到路過的程欣怡父女,程欣怡得知她的情況後,便要將她帶到她家。
當時她們倆人關係還不是很好,只是同班同學,南宮以瞳又內向,根本不願意跟她回家。
程欣怡卻對她念着這首暗黑童謠,成功把膽小的她嚇得乖乖跟她回了家。
在程家,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晚上,兩人擠在一張牀上,程欣怡又把童謠教給了她,從這天起,她們便成爲了好朋友。
從此,只要梅玉初和胡妮莎趕不讓她進家門,她就會去程欣怡家。
十多年的姐妹,因這首童謠結緣。
程欣怡聞聲,望着南宮以瞳的眼睛,驚詫的說:“你真的是——”
說着,掙脫開跑到廚房門拉開,往外看了眼後又輕輕關上,伸出雙手欲抓南宮以瞳的手。
可手一擡手上面全是魚血,忙擰開水籠頭沖洗乾淨抓住南宮以瞳的雙手,壓低聲音說:“你怎麼?”
“我戴上的是仿真人皮面具,昨天才到的y市,扮成白露,目的就是查樓上那個假貨!”南宮以瞳言簡意賅的解釋。
“我說她怎麼那麼奇怪,一點也不熱情,我問東她答西,原來是冒牌貨!”程欣怡氣得想掀桌:“你幹嘛要扮成這樣,直接撕爛她的臉啊!”
“現在還不行。”南宮以瞳搖頭:“欣怡,我要你替我保密,別讓司少知道是我,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啊?”程欣怡又一次懵圈。
“我和他已經徹底結束了,我之所以扮成白露,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個冒牌貨膽敢冒充我,我懷疑是場陰謀,等我查出真相後,就會離開,明白了嗎?”南宮以瞳扳着程欣怡的雙肩,很認真的解釋:“欣怡,如果你希望我好,就替我保密,別讓他知道,好嗎?”
“結束了?你們怎麼結束了?”程欣怡驚詫不已,“你們怎麼回事嘛?”
“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你只要記住我剛纔說的就好。”南宮以瞳神色嚴肅:“上面那個冒牌貨也不知道我已經不是白露,你現在已經知道,也不要太急躁,慢慢逼她自己露出馬腳。”
南宮以瞳最怕的就是,她的身份曝光後,皇爵的人會因此對付司野桀,這也是她沒有馬上揭穿冒牌貨的最主要原因。
他們已經結束,她不想因爲她的身份,而牽連司野桀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