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雷陪司野桀默默喝着酒。
眼見已至凌晨,整個世界都歸於沉寂,莫紹雷擔心司野桀這麼喝下去,非喝到胃出血不可,於是說:“今晚就樣吧,等到時候你和阿瞳結婚時,再陪你喝個痛快!”
司野桀酒量再好,喝了這一天的酒,也有了醉意。
“好!”司野桀將酒瓶扔到一邊,笑說:“只是不知道是先喝修的喜酒還是我的!”
說完,撐着桌子站起來邁開步子:“歡歡樂樂在哪個房間,我們是時候回去了。”
眼見他走路腳有點飄,莫紹雷說:“已經快一點,他們早睡熟,你喝了不少,別回去了。”
“不行,我必須回去!”司野桀撥了撥額頭的碎髮說:“我答應過阿瞳,無論什麼情況,晚上都要回去,她沒等到我,一定會很擔心。”
莫紹雷望着司野桀同樣有些飄忽的眼睛,說:“那行,我讓司機送你!”
司野桀拍了拍莫紹雷的肩膀:“你也早點休息,新婚之夜別讓新娘子等太久!”
莫紹雷將下人遞過來的醒酒茶遞給司野桀:“好!”
司野桀接過杯喝了口後將杯子塞在莫紹雷手上,雙手插兜轉過身:“明天早上我來接歡歡和樂樂。”
望着他孤寂落寞的背影,莫紹雷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阿瞳,你真忍心一直不醒來,讓這樣愛你的司野桀獨自承受煎熬?
回到醫院,值班護士正在換班。
看到司野桀,護士彙報當日情況:“回少董,少夫人情況穩定。”
司野桀輕點頭後將手放在病門門把上,深呼吸一口後推開房門。
看到依舊靜靜躺在病牀上的南宮以瞳,司野桀苦笑,每天都在期盼奇蹟會發生,甚至每次轉身再次回頭都渴望能看到她睜開眼睛。
她睡的越得越久,他的心就越沉,越害怕。
關好房門,走到牀前,俯身欲將脣印在南宮以瞳脣上,深情的說:“老婆,我回來了,老莫今天是我認識他三十多年來最帥的一天,晴晴也很漂亮,他們的婚禮隆重而圓滿,不過對於我來說還是太簡單,等你醒來,我將給你最浪漫的婚禮!”
就在脣幾乎碰到南宮以瞳脣的時候,司野桀立即打住,手指壓下她的脣說:“先刷牙毀滅喝酒的證據。”
說完,搖搖晃晃進了浴室。
衝過冷水澡刷三次牙後打來一盆水,擰乾毛巾後手掀開被單,“阿瞳,已經很晚就不泡藥浴了,給你擦拭一下,明天再泡好不好?”
洗腦導致沉睡,不知何時會清醒,擔心躺久肌肉僵硬,爲了讓她醒來時能像正常人一樣,每天都親自給她泡藥浴併爲她按摩全身肌肉。
現在是凌晨,喝了太多酒,頭重腳輕暈得厲害,打算幫她擦拭一下全身便休息。
將南宮以瞳白色公主吊帶睡裙脫下後,一點點細緻的擦拭着,望着沉睡如嬰兒般的摯愛,加上酒精原故,司野桀凝望一會兒,俯身,熾熱的脣落在南宮以瞳的額頭。
童話裡的睡美人在王子的親吻下甦醒。
阿瞳是他的天使是他的公主,他每天都會吻她,堅持不懈,已經過去超過一百天,她卻不願意醒來。
那吻輕如羽毛卻又似雨點般落在南宮以瞳的額頭、眉心、鼻子、嘴脣,最後一路沿着白皙的脖子一路往下。
一寸寸吻遍過後,司野桀深情凝着南宮以瞳天使般的臉孔,痛苦的說:“阿瞳,你醒來好不好?哪怕你把我忘記乾淨也沒有關係,我只求你能眼開眼睛看看我。”
說着,閉上眼睛再次吻向南宮以瞳的脣。
她的脣很涼、很甜美,無論吻多少次吻多久都吻不夠。
就在這時,南宮以瞳的眼睛驀得睜開。
印入眼瞼的是一張男人的臉,此時,他正在貪婪的描繪她的脣,舌頭更是探入她的口中纏住她的舌。
鼻中、口中全是酒的味道。
瞳孔放大,腦海裡閃過第一個念頭便是,遭遇酒鬼侵犯!
幾秒後,擡起左手揪住男人的頭髮將他的頭拎起,右手一個拳頭狠狠揮過去。
準確無誤的揍在司野桀的臉上,發出一聲悶響,震得她手發麻。
正吻得動情腦子一片迷糊的司野桀頓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
不等他睜開眼,“啪”正面又是一拳。
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緊接着,胸口又捱了一腳,直直摔在地上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剛擡起頭,“啪”又是一聲,後腦勺一痛,眼前一黑,趴在地上暈了過去。
不着寸縷的南宮以瞳將司野桀砸暈後將手裡的筆記本扔到地上,當察覺到自己一絲不掛時,擡起腳又往地上已暈過去的司野桀踹了兩腳這纔拿起牀上的睡裙套在身上。
穿好衣服坐在牀沿揉着額頭,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一點記憶也沒有,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望着趴在地上只下身圍一條浴巾的男人,取過牀頭櫃上的錢包,將裡面的現金全部拿出來,又給了他兩腳這才拉開房門。
該死的酒鬼色狼佔她便宜,幸好醒的及時纔沒有被侵犯,肚子好餓,被佔便宜拿他點錢填下肚子不爲過。
走廊靜悄悄一片,那邊的出口卻有兩名黑衣人把守,南宮以瞳輕輕關上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個男人脫光她的衣服想侵犯她,外面還有黑衣人把守,一定是壞人。
推開窗戶,窗外是草地,外面寂靜一片。
南宮以瞳爬出窗,彎下腰在夜色和植物的掩護下如夜行的貓咪一樣在醫院裡行走。
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根本找不到方向,穿梭一會後只能將目標鎖定在鋅鋼圍牆上。
圍牆約有兩米高,鋼管很粗,上方很尖,但對練家子南宮以瞳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因而,輕輕鬆鬆便翻過圍牆穩穩的落在地上。
只是,站在街邊,望着霓虹燈奼紫嫣紅車來車往的繁華都市,她根本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要去哪,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