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聚的時候歡樂總是顯得那麼澎湃,陳羲一天都沉浸在這種感覺裡難以自拔。 柳洗塵,丁眉,藤兒,還有子桑小朵她們湊在一起說着笑着,不時會看陳羲一眼。而陳羲在一開始有一種想逃離的衝動,但是很快就被一輪一輪的敬酒將這種稍許的膽怯沖淡。
藍星城裡此時已經是熱鬧非凡,城主迴歸,所有人都走出家門。城中的普通百姓和將士們一樣的高興。雖然他們大部分人都不認識陳羲,也沒有見過陳羲,可是現在的藍星城早就已經打上了陳羲的標籤。陳羲總是說藍星城是大家的,但是大家心裡都認爲藍星城是陳羲的。
在陳羲沒來之前,這裡依然是破敗的流放之地。而陳羲到了這之後,這裡成了所有人避風的港灣。淵獸肆虐當中,如果不是因爲藍星城的存在,將會有更多更多的人死於非命。
因爲陳羲擔心淵獸的計劃,所以藍星城裡的人其實已經大規模的轉移出去一部分。這種轉移是秘密的,避開了淵獸的監視。陳羲總覺得那個聖王創造這個局面對於人類來說極爲危險,所以他不可能毫無動作。大部分的普通百姓已經轉移到了陳盡然和魔聯手開創出來的極爲穩定的空間之中,這空間也足夠的龐大,容納千萬人也不是問題。
只不過現在藍星城裡沒有這麼多人口,這些日子以來大概救下了四五百萬普通人在這裡安家。
“老大老大。”
矮胖子白虎蹦蹦跳跳的從人羣裡好像一個彈跳的氣球一樣飄了過來,明明那麼胖,可是體態輕盈的簡直不能忍。他穿越了人羣跑到陳羲身前,一臉的諂媚:“老大,旅途還愉快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真是想死你了。”
陳羲白了他一眼後問道:“又捱揍了?”
白虎的表情立刻就悲傷起來:“能不能在藤兒老闆面前說一說最近他已經揍玄武四五頓了。”
陳羲很好奇:“你什麼時候這麼講義氣了,藤兒揍玄武你居然跑來找我。”
白虎嚴肅的說道:“我從來都是這麼講義氣,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在我看來一個人可以沒有任何好的習慣,但是講義氣是必須要有的品質。玄武和我這麼多年的交情,看着他捱揍我心裡也不好過。麻煩老大你跟藤兒老闆說一下,下次打玄武的時候就不要捎帶着也把我揍一頓了。玄武那樣的賤人就該往死裡揍,絕不能姑息!”
陳羲噗的一聲笑起來:“原來你和玄武挨的揍是一樣多的。”
“不不不。”
白虎連忙搖頭:“玄武怎麼能和我比呢,在藤兒老闆面前我一向是很乖巧的。藤兒老闆當然喜歡我比喜歡玄武多一些,所以我挨的揍也比玄武多一些”
藤兒從遠處走過來,伸着脖子問:“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白虎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當然開心啊,我在祝願你和陳羲老大將來幸福美滿子孫滿堂”
藤兒揪着白虎的耳朵說道:“最喜歡你這麼會說話了,所以打你總是特別的心情愉快呢。玄武那樣的打起來特別沒意思,枯瘦枯瘦的,打着一點兒也不好玩,還是你好。胖嘟嘟的,打起來肉都顫。”
白虎看向陳羲問:“老大以後我能跟着你嗎。”
藤兒問:“怎麼,這是在搬救兵?”
白虎立刻否認:“不可能,我對藤兒老闆的忠心日月可鑑,我當然是出於爲了保護陳羲老大的目的才這樣說的。現在外面這麼亂,到處都是看起來特別醜陋的大爬爬,陳羲需要我這樣強大的保鏢!”
“大爬爬”
陳羲嘴角都抽了,白虎管淵獸叫大爬爬。也不知道如果那些淵獸知道了話會作何感想。不過白虎當然有這樣的實力,雖然他現在境界跌落的太多了,可是虐一下一般的淵獸王者,哪怕就是虐一下排名在一百零八之內的那些淵獸王者也不算什麼難事。不過陳羲懷疑,那個聖王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然也不可能發動這麼大規模的攻勢。那個聖王一定有着什麼特殊的實力,不然他怎麼可能打算藉助整個天府大陸人類的力量來聯絡百離奴。
藤兒笑道:“當初他就是管那些神獸叫大爬爬,讓勾陳給揍了”
說到勾陳,藤兒忍不住問道:“你們之間到底怎麼把問題解決的?”
陳羲道:“你知道爲什麼你會感知到勾陳對我的殺意嗎?其實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或許那根本不是你的預知,而是勾陳故意那樣做的。他就是想讓你感覺到他對我的殺意,然後你一定會告訴我。所以從一開始勾陳其實不殺我的心就比殺我的心要重很多,因爲他沒有自信能夠回到神域。”
陳羲把和勾陳見面的事簡單說了一些,柳洗塵和丁眉她們也都湊過來聽着。幾個女人手挽着胳膊站在那聽陳羲說話,那一雙雙的美眸注意力都在陳羲身上。
躺在躺椅上休息的陽照大和尚看了身邊的陳盡然一眼:“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絕對進不了禪宗”
陳盡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他以後會很辛苦。”
陽照大和尚認真的說道:“不會,他是萬劫神體,體質那麼強,這種事又不會真的累壞了他。”
陳盡然歪着頭看向陽照大和尚:“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我的意思是說他要對她們幾個都好,精力上可能會有所分散,還要抗擊淵獸,所以肯定會很辛苦你到底是不是個僧人?怎麼怎麼思想如此的淫-穢!”
陽照大和尚:“咳咳有點頭疼,我先休息一會兒了。”
雁雨樓從袖口裡取出來一份情報遞給陳羲:“剛剛從皓月城裡得來的消息,似乎皓月城裡這兩天有些不平靜。”
陳羲把消息接過來看了看,臉色隨即微微一變。
雁雨樓說道:“最近神司佈置在皓月城那邊的探子數量不少,發回來的消息也越來越多。其實我們都很清楚,不管淵獸有多大的圖謀,到目前爲止對藍星城威脅最大的不是淵獸,而是皓月城。林器平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想把藍星城裡的一切都搶走的念頭,加強監視是也必然。”
“從昨天開始,皓月城裡城外的聖堂軍隊調動就開始有些異樣。至少有四五個聖堂將軍帶着他們手下的軍隊開始大規模的後撤,一直撤到了皓月城後面至少千里之外。沒有動的軍隊似乎也有些不同尋常,因爲你的父親之前一口氣在皓月城裡殺了好幾個聖堂將軍,所以林器平新補上來幾個人。當然,他不敢輕易觸及原來那些聖堂將軍的家族,所以新提拔起來的聖堂將軍也是出自原來的家族。”
“暫時沒有動的軍隊,都是這些聖堂家族的人。換句話說,這些人也是聖堂將軍之中相對來說對林器平比較忠誠的。林器平從很早很早之前就開始拉攏軍方的實力,終究還是有一些會選擇站在他這邊。可是這些沒動的軍隊也只是沒動而已,應該是在觀望。”
陳羲微微皺眉:“也就是說,林器平的地位不穩定了。”
本來帶着白裁軍隊已經在另外一個子桑家族的避難所駐紮下來的關外候這次也趕到了藍星城迎接陳羲,聽陳羲說完之後他點了點頭說道:“林器平帶去皓月城的人都是他多年拉攏的人,既然在和林器乘的對抗之中他們選擇站在林器平這邊,就說明他們的家族和林器平在利益所得上已經有很深的關係,一時之間是撇不開的。現在這些家族開始分化,只能說明林器平的地位確實不穩定了。而在皓月城裡誰還能撼動林器平的地位?”
雁雨樓道:“只有國師一人了。”
後來投靠到藍星城的聖堂將軍黃革說道:“也就是說國師已經不滿意林器平的所作所爲,要把他這個傀儡替換了。難道說國師開始偏向於天樞城裡的林器乘?”
“不”
陳羲搖了搖頭:“或許國師確實有這個打算,但是林器乘可能已經死了。我回來的半路上得到消息,根據消息推測應該是國師留在天樞城裡的實力開始發力,林器乘應該是選擇了反抗,所以現在生死未卜。本來我以爲是國師要除掉林器乘,現在連林器平的地位都不穩定了,那麼只能說明國師要除掉的不是林家的某一個人,而是整個林家。”
這句話說完之後,在座的人全都愣了一下。他們都是大楚曾經地位顯赫的人,如今聽說林氏皇族可能就要滅亡了,每個人心裡都有些不平靜。他們對於林家早就已經失望透頂,可是對於大楚,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感情的。
關外候嘆了口氣道:“林家也算是自作孽,滅亡是必然的。只是想不到會這麼快現在只是還想不到,國師會把哪個家族推出來。”
陳羲道:“哪個家族也不會國師要扶植自己手下人了。其實在半路上給傳遞消息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器乘。林器乘說國師已經下令把天樞城的天機府改爲天機教,逼迫他將天機教立爲國教。這只是第一步,不出預料的話,第二步就是從天機教裡選一個人出來,培養成新的傀儡,建造一個政教合一的政權。”
“那就只能是真寂道人了。”
雁雨樓道:“天樞城天機府的真寂道人,修爲很強,深不可測,是天機府裡僅次於國師的人,而且對國師十分忠誠。如果國師要選擇一個人的話,必然是他。”
陳羲點了點頭:“想辦法,更多的找到關於真寂道人的信息。”
就在這時候,阿喵從外面快步走進來,臉色有些凝重:“城主,剛剛得到消息,咱們的探子趁着皓月城軍隊調動的混亂進了皓月城,然後發現了一個人還活着寧集。”
陳羲猛的站起來,表情變得格外凝重:“他還活着,那麼就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