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華正羞憤地不想再見人時,靈犀卻突然驚叫了一聲。
妍華跟盈袖忙循聲看了過去,卻看到靈犀指着粘了血的被子驚呼道:“格格!你……你可是哪裡受傷了!”待一看到妍華的褻褲時,她接着又驚叫了一聲,“啊!”
只是這一次,她聲音裡帶了驚喜:“格格!你來葵水啦!”
妍華羞憤地點了點頭,既然胤禛已經知道了此事,她便也不打算再瞞着靈犀了,免得日後又被靈犀抱怨說把她當外人。
等到了祥和殿的時候,妍華才發覺今兒個竟是缺了幾個人。
側福晉遣了人過來稟了福晉,說是身子抱恙,要好好將息幾日,近來不能過來請安了。福晉聽聞了此事,神色淡淡的,只對着過來稟話的丫鬟說道:“既然如此,你且回去跟她說,私下裡便不用找弘昀了,免得將病傳給弘昀又要怪了我沒好好照看。弘昀如今要加緊習功課,也沒得那麼多工夫與她嘮長嘮短的。”
那丫鬟聽了這話,驚得縮了下脖子,只細着聲音吶吶地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紫煙不一會兒也來了,行過禮後也向福晉告了假,說是武氏昨兒夜裡被規矩冊子背得太晚,以至於凍着了,今兒頭疼。
木槿冷冷地看了紫煙一眼:“格格白日裡是做什麼了?非要等到大晚上的才能背嗎?”
紫煙愣了一下,不知如何答話了。那緣由本就是她自己自作聰明想出來的,哪裡想到會被木槿刁難。
武氏今兒一醒過來就出奇地不開心,紫煙想了半晌纔想起來,今兒是武氏的生辰,可是府裡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武氏憤憤地不肯過來請安,讓她隨意找個藉口,她找了這樣一個自認爲很好的理由,本想告訴衆人她家格格是多麼用心與刻苦,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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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白日裡……也是在背規矩呢,沒有偷懶閒着……晚上又繼續背了,一直在揹着,所以……”紫煙磕磕巴巴地答道,她想這府裡的人怎得一個個都那般聰明跟咄咄逼人呢?她腦子本就笨,哪裡思考得下那樣多的東西。
好在木槿問了那樣兩句後,也沒再繼續刁難,她看了一眼福晉,見她不想說話,便跟紫煙說道:“你且回去吧,好好照顧格格,背那規矩冊子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兒的,慢慢來就是了。”
紫煙心裡哼了一聲:你們自是不急,你們還巴不得格格一直背不下來,那樣便見不得貝勒爺了!
等紫煙也退下後,木槿見福晉臉色一直不大好,便低聲問着要不要歇息一下,福晉點了點頭:“你們都退下吧。”
妍華讓靈犀將自己抄寫的經書交給了木槿後,便磨磨蹭蹭地要往書房去。
福晉望着妍華耿氏與宋氏退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也就小格格跟耿格格省點兒心,她如今還堅持着每日交抄寫上來,當真是個謙忍的性子。”
木槿點了頭:“是啊,好在小格格也不是個愛鬧事兒的人,不用那般讓福晉費心了。”
福晉微微垂下眸子,嘆了口氣……
“妹妹,等等!”耿氏從背後叫住了妍華,走上近前,才盯着她的臉關切地問道,“妹妹可是不舒服,臉色有些蒼白呢。”
妍華擡手摸了摸臉,剛準備開口說話,靈犀卻爲她答了:“格格不知呢,小格格來葵水了,所以臉色差了些。”
妍華想到早上的糗事,臉色便更差了,待會兒子見了胤禛,還不知道怎樣面對他呢。
“噢~原來妹妹終於成人了。”耿氏捂着嘴輕輕笑了下,她今日見沒人提宋氏小產的事情,又聽聞了一些關於周小六的事情,便猜到了個大概,於是也安下心來沒有繼續嚇唬自己。
妍華別了耿氏後,慢慢地挪着步子往書房去,靈犀不解地催了她好幾次:“格格今兒怎得走這樣慢?讓貝勒爺等久了可不好,還是快些去吧。”
妍華無奈地白了她一眼:“我……早上做了那般丟人的事情,過會兒見了他可怎麼是好……靈犀,我不去了,你……去給我告個假吧……”
“格格不去奴婢也不去,都走到這裡了,還退縮什麼。貝勒爺……噗……貝勒爺雖是沒受過那樣大的辱,可想來也是不會拿此事追究格格的……”靈犀想到盈袖告訴她,貝勒爺的褻褲上也被沾到了妍華的葵水,就禁不住笑出了聲兒。
妍華綠了臉,瞪了她半晌沒再吭聲。靈犀自知失禮,忍了一會兒後終於正色,只悄悄地跟着也沒再說話。
胤禛今日上了朝,便稟了十三阿哥受傷之事,康熙聽聞此事後,有些納悶:“胤祥的騎射向來很好,怎得好好兒地會摔下馬去?”
胤禛用餘光瞟了一下十阿哥,沒有吭聲。十阿哥卻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性子,見康熙問了,便主動說了來龍去脈。
康熙無奈地看了十阿哥一眼:“你呀,向來莽撞!”
下完朝後,康熙便換了身常服徑直去看十三阿哥,幾位阿哥見狀也都跟了去。
所以妍華在書房直等到日頭高曬了,也沒看到胤禛回去,最後實在不想等了,腳一跺,無力地哼了一聲:“回去了回去了!我今兒個身子還不舒服,等了這麼會兒卻也不見他回來,定是有事耽擱了。”
她說完就急匆匆地回了萬福閣,心裡暗暗吐了一口氣,本就尷尬,如今沒見着心裡反而舒了一口氣。
宋氏回了錦繡軒後,聽院裡丫鬟說,今兒是宋氏的生辰,微微翹起一邊的嘴角,萬分妖嬈:“惜雲,你且把我前幾日差人打好的那對白玉耳墜子送了去給她。”
“格格,何故送那樣好的東西。那耳墜子你還沒戴過呢,白白便宜了她……”惜雲酸溜溜地睨了一眼武氏的屋子,眼下正聽到武氏在裡面摔東西的聲音,約莫是杯子之類的東西。
“哼~你懂什麼,快去吧。”宋氏嘴角的笑意更深,眉眼間的媚態仿若天然生辰,竟是無時無刻都在。
惜雲點了點頭,扭着身子便拿了那對白玉耳墜子去了……
妍華自從那一日的糗事後,倒是接連幾日去書房都沒有見到胤禛的人影兒,心裡本是尷尬萬分,可是幾日不見面兒,她心裡卻又淡淡的思念起他來,當真有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那一日,她請完安後又要往書房去,卻被福晉單獨叫住了:“貝勒爺昨兒夜裡跟我說了,讓你今兒不用去書房了,他今日去看十三弟,還是不用你研墨。”
妍華愣了下,隨即恢復神色點了下頭,心想胤禛果真是惱她了,連話都是讓福晉帶,也不直接與她說了。
“福晉可還有事吩咐?”妍華見她說完這個後,對着木槿點了點頭,也沒再跟她說話,等了一會兒子便出聲問道。
福晉聽到她詢問,面上竟是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來:“你且在這兒坐坐,我讓木槿去把趙嬤嬤叫來,待會兒趙嬤嬤會教你些東西,你好好學着便是了。”
妍華見她說得那般隱晦,實在猜不出要教她什麼。
趙嬤嬤還沒來,福晉便走了,只留下妍華跟靈犀倆人大眼瞪小眼地惴惴不安。
“靈犀,我近來也沒做錯什麼吧?除了……”除了在夢裡將胤禛當做大湯婆子還不小心弄髒了他的褻褲外,她近來確實也沒做錯什麼。
“格格還沒侍過寢吧!”一個蒼老略帶嚴厲的聲音傳了過來,妍華心裡一驚,忙看了過去。只見木槿領了趙嬤嬤過來後,聽到趙嬤嬤看着妍華問了這麼一句話後,在趙嬤嬤耳邊說了些什麼便走了。
妍華留宿雍華殿的時候,衆人也都以爲她已經侍過寢了,後來福晉問過良辰才知道,那一晚胤禛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如今得知妍華已經成人,福晉見她年紀小,便找了趙嬤嬤來教她一遍男女情事方面的技巧!
妍華聽了趙嬤嬤的那句話,心裡便了然了,畢竟臉皮薄,“噌”地一下變紅了。
靈犀還當是在問妍華話,見她不回答,便恭敬地替她回了:“格格還沒真的侍過寢呢!”
妍華嘴角抽搐了下,原來她以前跟胤禛睡在一起,是叫做假的侍寢……
“格格,老奴說的你可聽進去了?”趙嬤嬤方纔走到妍華身邊說了幾句話,妍華因爲在害着羞,想到了胤禛的擁抱胤禛的吻,一時便出了神沒有聽。趙嬤嬤自是看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手裡不知何時拿了個小棒槌,在旁邊的桌子上敲了下,震得桌子上的杯子都顫了起來。
妍華嚇了一跳,忙陪着笑說道:“我愚鈍,還請嬤嬤再說一遍。”
“這些話,再愚鈍也該聽得懂!”趙嬤嬤滿臉鬆弛的橫肉,襯出一臉的兇相來,她冷着眉看了妍華一眼,不悅地又說了一遍,“格格聽好了!男女之事本就簡單,只是你若想貝勒爺被伺候地好一些,便要注意聽老奴說的那些了,這幾句話可是聽得懂?聽得懂,那麼老奴便開始說了……”
這個時候,靈犀哄着臉訕訕地出了聲兒:“嬤嬤,我……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