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段時間一直沒法同老四相處?”德妃端着茶杯拿着杯蓋輕輕地撥着冒着熱氣的茶水,眉眼挑了挑看着鈕鈷録氏問道。
“回娘娘,四爺較忙。”鈕鈷録氏並沒有明白的回答德妃的話。
德妃一頓,又道:“老四那孩子是本宮生的,也是本宮看着長大的,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性子。老四從小性子就冷清冷情,雖然你是他的側福晉,可要得他的眼緣也不容易。而且,你嫁進府也有四年了,比你早一個月嫁進府的耿氏都生了弘策,如今也三歲了,你的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本宮知道你如今得了皇太后的親昧,心裡定認爲老四會因爲皇太后而寵你吧,那你錯了,老四那死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要是厭你的話,根本不會碰你。你定是做了什麼事情惹老四厭棄你了,或者被挑撥遭老四誤會了你吧,不然也不可能沒怎麼同老四同房吧,你這孩子也是太老實了。”
德妃說的一臉心疼,好似鈕鈷録氏確實被胤禛誤會了。
鈕鈷録氏適時地表達了她的傷心落淚,這樣子更讓德妃覺得自己彷彿就是看到了真相,她也是知道鈕鈷録氏並不得胤禛的寵。
“好孩子,別哭了。皇太后是個仁慈的人,能得皇太后喜歡的人都是好孩子,只是你也不要一味地老實了,在這皇宮後院裡,你這老實的性子可是會吃大虧的。”德妃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
見自己說中了鈕鈷録氏的傷心處,德妃又道:“這那拉氏也是,賢惠大度也有個度,怎麼也得安排老四到你院裡坐坐,別讓那狐媚子整日裡霸住了老四了。一會我得說說她才行。”
要是耿精靈和夭紅在這裡,肯定會火暴吧,德妃雖然對那拉氏不滿,可卻不會明着說康熙心目中的好媳婦,所以耿精靈便中招了。
“福晉很好,李姐姐、耿姐姐和妹妹們都很好。是婢妾不好。才讓爺不喜。”鈕鈷録氏抽泣道,這會成了柔弱的小白花了。
德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就不想懷上老四的孩子,老四可是個心疼孩子的,若你懷上了老四的孩子。他能忘了你嗎。”
“婢妾想懷爺的孩子,爲爺生孩子,只是爺不碰婢妾。”鈕鈷録氏一臉希翼地道。末了又闇然。
“既然想,你就得狠下心來,這不用本宮教你了吧。”德妃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
“求娘娘幫幫婢妾吧,您是爺的生母,爺一定會聽你的,只要能懷上爺的孩子,婢妾一定聽娘娘差遣。”鈕鈷録氏很上道地說着。
德妃滿意地點點頭,她就喜歡鈕鈷録氏就麼上道,言道:“你也知道雍王府的世子未定吧。你就不想你以後的孩子成爲世子。”
“娘娘,弘暉阿哥纔是爺的嫡長子。世子不是弘暉阿哥的嗎。”鈕鈷録氏驚訝道。
“弘暉是嫡長子,不出意外便是雍王府未來的世子,惹弘暉出事了,這世子人選便是李氏和耿氏生的孩子裡選。如果你有孩子,有了本宮和皇太后的支持,那便是雍王府無二的世子人選。當然本宮自然是不希望弘暉出什麼事,你是側福晉,以後生的孩子雖然不能繼承雍王府,但也可以有個貝勒或者郡王的身份。”
德妃模糊不清地道,暗喻着弘暉要是出事,世子人選便是弘盼他們,也再告訴鈕鈷録氏,她的孩子有可能是繼承人。當然,能不能當世子,她還可以幫忙,而且有皇太后在,鈕鈷録氏的孩子繼承權很大。
德妃的話聽在鈕鈷録氏耳裡,也相當的明白了,鈕鈷録氏在心裡微微一笑,面上一副心動地看着德妃道:“婢妾只要懷上了爺的孩子就滿足了,求娘娘幫婢妾,婢妾做什麼都願意。”
德妃勾嘴一笑,知道鈕鈷録氏已經完全動心了,她就說呢,沒哪個女人不想懷個兒子鞏固地位的。鈕鈷録氏惦記不惦記世子之位,她倒不關心,朝着鈕鈷録氏招招手。鈕鈷録氏乖巧地把耳朵湊上,聽着德妃小聲地在她耳邊輕吐着話。
鈕鈷録氏聽完後,害怕地看着德妃,驚住的樣子。德妃見此,暗覺得鈕鈷録氏太膽小了,於是道:“若是你幫本宮辦成了這事,只要你生下了兒子,而王府沒有嫡子的情況下,本宮會讓他爲雍王府的繼承人,本宮說話算話。”
德妃都這般許諾了,鈕鈷録氏也不怕德妃反悔,要治德妃,對她來說小菜一蝶,不過她還是道:“只是四爺不碰婢妾,婢妾也沒法懷上孩子。”
“這你倒不用擔心,只要你幫到本宮了,本宮自然記着你的情,孩子的事也是遲早的。”德妃不在意道,要生老四的孩子還不是簡單,德妃根本不把這事當事。
“好,婢妾答應娘娘。”鈕鈷録氏彷彿下定決心道,然後從德妃的手上接過了普通的藥瓶,眼裡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德妃看着鈕鈷録氏出去的背影,也微微一笑,只要鈕鈷録氏幫到她的忙,解了她的心頭患,她倒不介意幫鈕鈷録氏。
那拉氏並不知道德妃和鈕鈷録氏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她最近心情還是很好的,這種一家三口的生活她還是滿意的,沒有王府那些礙眼的女人和孩子,心情和眼睛都乾淨了。鈕鈷録氏倒是被那拉氏忽略了,巡幸這段期間,那拉氏並沒有給機會讓鈕鈷録氏和胤禛單獨相處,她也沒怎麼防着,只是有些享受跟胤禛待在一起的感覺罷了。
從德妃那裡出來後,鈕鈷録氏並沒有馬上動作,這對她來說是小菜一蝶。不過等了幾天的德妃就有些急,心裡暗怪鈕鈷録氏沒用,想着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這一天,鈕鈷録氏聽聞康熙和一衆皇子明早去行圍打獵,也知道是出手的好時機了。她並沒有用德妃的毒,而是在胤祄和弘暉的膳食裡下了不乾淨的東西,毒容易被發現,可這自然的病那便是正常的,畢竟這塞外的天氣變化多端,一切都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康熙帶着以太子爲首的皇子們越過大漠去行圍打獵,胤祄和弘暉也在其中,那拉氏是各種擔心,可攔不住弘暉,只得讓錢寶好好照顧弘暉。
當康熙的隊伍走到一個叫永安拜昂阿的駐地時,十八阿哥胤衸和弘暉突然病倒了。塞外的氣候變化多端,十八阿哥胤衸年紀小,弘暉也才十三歲,又沒怎麼出京的,如今在路上突發高燒,看樣子一下子好不了。
這會大家都在興頭上,也不可能爲了胤祄和弘暉擔耽了行程,太子胤礽便向康熙建議着讓胤祄和弘暉留在駐地,他們沒有當胤祄和弘暉的病有多嚴重。
康熙聽從允礽的建議,發出了這樣一道上諭:允祄病無濟,區區稚子,有何關係?至於朕躬,上恐貽高年皇太后之憂,下則系天下臣民之望,宜割愛就道。
可是弘暉可是胤禛的嫡長子,胤禛自然不可能丟下弘暉跟着去,遂地向康熙請求留在駐地。康熙便決定讓胤祄和弘暉留在駐地讓人照顧,也准許了胤禛的請求,然後帶着隊伍繼續前進。
只是胤祄和弘暉的病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嚴重,胤禛也憂心了起來,無法只得讓人趕上報康熙。
所以收到消息的康熙便立刻回程,只是胤祄和弘暉病情很當了,兩腮腫脹,高燒不退,連吃飯都非常的困難。
康熙本來就很寵着胤祄,見了胤祄這樣子,心裡也很焦急。胤禛也是憂心沖沖的,親自照顧着弘暉,心裡也期望弘暉病情好轉。康熙見了胤禛這般,心裡觸動也抱着痛苦的胤祄,甚至不分晝夜的親自照料。
由於駐地缺醫少藥,康熙便派人急傳宮中的御醫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診治,密妃還有那拉氏收到消息,心裡的差點掉了魂了。特別是那拉氏,心裡悔的跟什麼似的,當見到病的痛苦的弘暉,那拉氏也是眼淚直冒。
宮裡也派了太醫急時來救治,讓胤祄和弘暉的病情好了一些,康熙的心情也有所好轉。想到胤祄和弘暉的病,康熙停止了這些行圍,便命隊伍返京。
德妃心裡那是笑開了花,面上一臉擔心地派莫梨關心着胤祄和弘暉,心裡覺得鈕鈷録氏倒是個不錯的棋子。
只是胤祄的身體抵抗力很差,回程不到二十公里,病情惡化,來勢洶洶的。弘暉這邊情況也不好,胤禛和那拉氏是真真的焦心了,也就讓那拉氏想到了薜神醫,胤禛也立刻派人去請薜神醫來。
而在雍王府的李氏聽到了胤祄和弘暉生病了,也想到了胤祄的死結了,如果沒有弘暉,李氏看在十六公主是她弟媳婦的情況下,會考慮救胤祄。可是有弘暉,李氏只得沉默,她一點也不想救弘暉,要是弘暉沒了更好。
耿精靈和夭紅弘策也在關注着康熙一行人的事,心裡都不願弘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