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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起來吧,哀家想聽聽你的心裡話。”耿精靈上前扶起了那拉景嫺。龍敖本來就一直呆在耿精靈的身邊的,聽着耿精靈說出口的哀家兩個字,讓他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跟耿精靈說什麼。而且現在耿精靈打算開導那拉景嫺,龍敖也不那麼的感興趣,所以離開了大殿便回臥室去了。
“皇額娘,是景嫺的不是,讓你掛心了。”那拉景嫺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做錯了,她不該拿鳳印過來,也不該憂了皇太后的安寧的。皇太后是一個喜靜的人,可她好像打破了這份平靜了,讓皇太后爲她煩憂了。
可是她不來,心裡始終有個結,不是沒有想過跟弘策談談,但她卻沒有勇氣面對弘策,甚至在心底深處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
四年的嫺妃,再到貴妃,而後當了二十年的皇貴妃,若不是對弘策的愛不變,若不是還有孩子們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她如今也承認,她確實對自己的所做的一切產生了懷疑了。
而且她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再年輕了,她很害怕有一天,自己被人取代了,到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還剩多少的勇氣。
她還以爲,自己繼續做皇貴妃,直到死去,也許死去後,她會被追封皇后,也許不會。
一開始,她對皇后之位還是有很大的期許的,可隨着時間越來越久,縱使她心中再夢想,也漸漸的不再去渴求,慢慢地讓心中的波瀾迴歸平靜。
可是皇太后歸來,立後之事重新被提起,她知道朝堂上不少支持她的,但她更知道,這裡面的水份,還有更多的是不懷好意。
她心中惶恐,因爲後位,她註定是別人的絆腳石,可是她不想讓,若她不是皇后,那隻能死。新皇后不會容的下她,而想要一個人死的方法有千百種,她不是怕,而是不知道當面臨那個情況時,她該如何面對。
她承認,她一向只做好自己的本份,她並不是個精於宮鬥宅斗的人,對朝政更沒有那麼多的瞭解。防了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那麼多年,她也是會疲憊會累的,只不過有一股動力一直支撐着她。
她害怕有一天這一股動力突然消失了,那她將會被打擊的支離破碎。
耿精靈心嘆口氣,看到這樣的那拉景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拉景嫺爲什麼會不自信,爲什麼對自己懷疑了,說是因爲後位,還不如說是因爲弘策。
後位是對那拉景嫺的一個肯定,可弘策並沒有讓那拉景嫺安心,特別是在這二十年來,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身後的力量足以壓了那拉景嫺後,那拉景嫺如何不擔心。
“不要對自己有懷疑,懷疑自己便是懷疑了哀家和皇上的決定。”耿精靈開解了那拉景嫺,也理解着那拉景嫺自一出生便生長於皇宮中,除了身邊的容嬤嬤親近之外,可以說那拉景嫺並沒有得到別人的提前和教導 。
以前那拉氏在世,確實想當那拉景嫺爲自己的下一代接班人,但那拉氏終究沒有怎麼教導那拉景嫺。
這孩子一直孤單着,摸索到現在,能做到這般,已經很了不起了。
那拉景嫺心中一頓,先是茫然了一下,但很快便清明瞭,是自己想差了。
她這皇貴妃是皇太后和皇上決定的,只要她一天是皇貴妃,就證明着皇太后和皇上沒有厭棄了她。
“好孩子,回去吧,收拾一下自己,便是你自己不找皇上,皇上今晚也會去找你。”耿精靈並沒有給那拉景嫺透露太多的信息,而這個時候,那拉景嫺需要的更多是清靜,好好想想。
“景嫺謝皇額娘。”那拉景嫺跪在耿精靈的面前,深深地埋頭拜了下去。
耿精靈看着那拉景嫺由着巧雲送了出去,才慢慢地閉上了雙眼養神。那拉景嫺離去後,龍敖也走了出來,雙手搭上了耿精靈的肩,輕輕地按着,耿精靈張開雙眼,回了龍敖一個甜甜的笑容。
從龍殿回來後,他們的生活很簡單,沒事的時候,龍敖也不練功,不過倒是和她一起閱讀着。自去了龍殿,看到了龍殿的書房,耿精靈便起了興趣了,所以便是他們已經到了大清,可龍敖也帶着整個書庫來了。
耿精靈舒服的鬆了鬆骨,正想跟龍敖說什麼,便見門口又有了腳步聲。
“稟太后,慧妃娘娘、秀妃娘娘求見。”
巧雲才送走了那拉景嫺,巧玲便進來報告,慧妃和秀妃在外求見。
耿精靈無奈地拋了個眼神給龍敖,對這幾天的事情無語了,也不知道誰傳了出去皇上有意立後,這不慈寧宮都快被踏平了。
她剛回來,不讓后妃還有孫子女甚至宗親福晉那些來請安也不是,而且她也是要接見命婦的。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是非常的敏感,而這些人到慈寧宮的一個目的,便是想知道她有意誰爲皇后,或者這些人討好她。
而不止她這裡,便是夭紅、沁薇還有耿府那裡也是很多人走動着,顯然很多人都盯着後位。
弘策有立後的意思,可根本就沒有什麼動靜,這個時候,大家不努力什麼時候努力。
“讓她回去吧,便是你有太多的精力也沒必要爲這些事操心。”龍敖皺了皺眉頭,對慈寧宮現在的狀況很是不滿的。在他看來,讓耿精靈煩惱,還有打擾耿精靈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算了,還是見見吧。”耿精靈轉向了巧玲:“去請慧妃、秀妃進來吧。”
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本來就是過來防着那拉景嫺的,她們不知道那拉景嫺要在皇太后面前怎麼樣的表現,可她們就是擔心,她們還是知道若沒有皇太后,那拉景嫺也走不到今天。
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對耿精靈並不是沒有怨,只不過因着耿精靈的身份地位,她們就是再有怨,也不敢表露着,只有更加的討好着耿精靈。
只是她們到了慈寧宮時,便在門口見到了那拉景嫺,兩個女人立馬擺着恭敬的臉色對着那拉景嫺行禮:“臣妾見過皇貴妃。”
“兩位妹妹免禮。”那拉景嫺再見到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同時出現時,也擺正了自己的臉色,和善道:“妹妹們是來見皇太后吧。”
“是的,臣妾心裡掛念着太后,便與秀妃妹妹一道來看望太后。”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依然恭敬着,在慈寧宮門口,她們不敢有半點的不敬,便是對她們一向視爲強大敵人的那拉景嫺,她們也低伏做小的,謙卑的很。
她們還是提了心的,怕着那拉景嫺攔着她們,不過看着慈寧宮的兩大宮女,她們還是鬆了口氣,至少在太后身邊兩大宮女面前 ,那拉景嫺不敢怎麼攔她們。
那拉景嫺確實很想說一句,太后很累,讓她們不要打擾了,但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微微一笑離開了慈寧宮中。雖然她是皇貴妃,可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也是弘策的妃子,她們都是皇太后的兒媳,進孝都是本份,她如何能攔。
一直以來,皇太后雖然對她偏愛了些,但那拉景嫺知道,她們都是皇上的女人,都爲皇上生了皇子女,在太后的心裡,她們都一樣的。
只要不觸到皇太后的底線,不引起皇太后反感,皇太后對她們都一樣的親切。
那拉景嫺告訴自己,她該大度的,她不應該去計較,只有端莊賢惠,大度寬容,纔是一國之母的典範,她既然有心皇后之位,就一定會做的更好纔是。
可是心爲什麼這麼難受,這麼多年來,她應該麻木了纔是,皇上不是她一個人的,她不應該起獨佔的心,這是不對的。
四十多歲了,她已經不是年輕的少女,縱使保養的再好,可她還有什麼資本留住皇上。儘管知道弘策是念舊的,也不會虧待了她們,特別是對皇子女的生母,弘策的特別的寬容了些。
這麼多年來,她身居高位,又一直受寵愛,便是後進的年輕的后妃也比不上她,可越是這樣,她渴求的越多。她知道自己是妄想的,先不說弘策皇帝的身份,而身爲后妃的一員,她不可能獨佔,她不可能讓自己做到獨一無二。
年輕的她沒有這個資本,現在的她談何?
回去的路上,那拉景嫺是滿腹的心情,複雜的很。直到回了景仁宮中,她才徹底的放鬆下來,不再提防什麼。
揮退了宮人,也讓容嬤嬤下去,那拉景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縮在牀上一角,頭埋在枕頭裡。想着和皇太后的談話,想着和弘策相處的點點滴滴,那向毒癮一樣,湛透到自己身處的每一處。
想着弘策、想着孩子,想着耿精靈,想着朝前朝後,這一切的一切,終究讓那拉景嫺想開了。
她決定還是找弘策談談,解開一切,心中的那個結要解開,便刺要拔出來才舒服的。至於到時候弘策是什麼想法,那拉景嫺只能沉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