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白彥心中竟然生出些許無力感。
不過這個時候,衆多圍觀的武者卻騷動了起來,王級勢力啊!一些武者看向白彥的眼神都變了,熾熱、明亮、躍躍欲試。
“不知道這位公子出身哪個王級勢力?沒想到,這次圍獵百族,竟然連王級勢力都現了身。”
“王級勢力?怎麼還有王級勢力?不是就到主城級勢力嗎?”
“你個鄉巴佬,這都不知道!”
……
嘈嘈切切,對王級勢力瞭解的、不瞭解的、想要露露臉的、心中掙扎着的……這一刻似乎有無數牛鬼蛇神冒出。
靈力之槍割裂空氣,向着白彥四人刺去。幾人怒吼,各自施展絕學,靈力閃爍間,整個空間都在震動。
“啊!”四人不知道誰發出的吼聲,響徹天地。
煙波浩渺,霧氣蒸騰。靈力之槍消散,白彥四人臉色蒼白如紙。這一槍雖然被他們聯手擋下,但也讓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宗磊、玄溪這兩個誅天榜高手,經脈都出現了裂縫。而白彥和趙十三,氣息也紊亂至極。
此時,就算是白彥也萌生了退意。這日子已經艱難到無以爲繼,再不走真的可能會留在這裡。
“刀盾,進!”楊仁那令人畏懼的聲音再次傳來。
長百名持刀持盾的士兵聞令而動,殺機再凝。
白彥幾人同時深吸一口氣,渾身靈力引而不發,隨時準備撤離。而那些有着攀龍附鳳想法的武者,雖然蠢蠢欲動,但卻沒有付出行動。
他們是想和王級勢力搭上關係,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願意孤注一擲。你沒看到三營一團和甲子班現在的狀態嗎?神鬼辟易,不敢近前。
絕不能做出頭鳥!畢竟前景再好,也得有命享不是?
刀盾兵突進,一股股氣機牽引,風起雲涌,靈力在空中漸漸凝聚成形。是大刀吧?有圍觀武者這樣想到。
但是片刻後……
搞毛啊,刀盾兵突進,爲何會在空中形成靈力之斧?tupiàn放錯了吧?
但不管放沒放錯,白彥四人都有些抓瞎,他們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屈辱和解脫,要撤了。
“今日之辱,我一定會百倍奉還。”想了想,白彥放了句狠話。
“哦,你怎麼還?”
這個聲音,所有的武者都被這道聲音所驚。
“小森!”
“祭酒!”
“木祭酒!”
……
有歡喜、有如釋重負、有震驚,各種情緒相互交織,呼喊聲充斥天地。在水凝兒的攙扶下,木森緩緩站起,力道不顯,卻讓人有一種高山拔起的錯覺。
在迴應白彥話語的時候,木森默默打了個手勢。隨着這個手勢,空中呼嘯的靈力之斧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驀地停下。
白彥、趙十三他們的眼眸劇烈地收縮着,他們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一股念頭,那就是在木森說話的那一刻,三營一團和甲子班就像是羣狼忽然擁有了狼王,整個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他們更加從容,更加傲然,也更加具有殺傷力。
“凝兒!”白彥沒有回答木森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向正在攙扶着木森的水凝兒。
水凝兒擡頭,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白彥,這件事我們沒完。”漫天殺機。
白彥不語,眼眸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凝兒xiǎojiě。”趙十三對着水凝兒苦笑道。
“哼!”雖然趙十三他們並沒有對木森出手,但水凝兒還是沒有擺出好臉色。在白彥出手後,一個個無動於衷,呵呵……
“凝兒xiǎojiě,事已至此,總得劃出了道道吧?難道真的要把我們幾個徹底留下?”趙十三繼續苦笑道,只是他的話音中卻隱隱約約有一絲威脅。
水凝兒沉默。如果木森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絕對會大殺一番,但現在既然木森沒事,就不能再完全憑喜好行事。白彥他們四人可不是單純的才俊妖孽,他們每個人背後都站着一個龐大的勢力。
腦海中想了很多,水凝兒看向木森,低聲說道,“小森……”
木森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明白了她的所想。
“你叫什麼名字?”此時木森的傷勢依然嚴重,水凝兒所給他的服用的丹藥還未徹底化開,龐大的精華能量在他體內積蓄。其實現在他最該做的就是運功療傷,但場面的失控讓他不得不拖着傷軀來主持大局。
“木祭酒,在下趙十三。”聽到木森發問,趙十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拱手道。
木森豎起一個大拇指,“好名字!”
“謝謝。”趙十三開心地說道。
“你呢?”木森又把目光投向宗磊。
“宗磊見過木祭酒。”宗磊也把姿態放得很低。
“嗯,好名字!”
呃?
看着木森豎起大拇指,一臉讚揚的模樣,衆多武者都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敢不敢再敷衍點?
說實話,是敢的。
當木森把目光定格在玄溪身上的時候,玄溪並未等他發問,“木祭酒,我叫玄溪。”玄溪的態度有些生冷,但木森對此毫不在意,而是……
“好名字!”
衆人倒絕。趙十三和宗磊的臉色變得精彩至極,這個木祭酒行事,還真是……
不拘一格啊!
下一刻,木森終於把目光停留在了白彥身上。白彥下意識挺直腰板,身上散發出威嚴氣機。“木祭酒……”他開口如雷。
但他剛剛說完這三個字,就被木森毫不客氣地打斷,“跟你說話了嗎?渣渣!”
“你……”白彥的聲音冰冷,仿若要凍結九天十地的寒流。
“我知道。”木森再次點了點頭,打斷了白彥。
你知道什麼?
“你要威脅我!”木森咧嘴一笑,“什麼沒有人可以褻瀆王級勢力的威嚴啊、什麼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什麼連我的親族都得吃掛落啊……”
木森眼中似有星辰流轉,他說,“對嗎?”
白彥很想說,對,對,你說的都對。但話出喉嚨只成了一個‘哼’字。
“別給我哼來哼去,大呼小叫的,小時候我被狗嚇過!”木森臉上笑意盈盈,但說出的話簡直就像深水炸彈,充滿殺傷力。
“你……”白彥氣急。
木森有些悲天憫人地嘆了口氣,“你看,又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怒。你這樣很容易早衰的……”
“噗嗤……”看着木森一臉認真地樣子,水凝兒忽然再次笑了場。
木森扭頭,“你是孫悟空請來的逗逼嗎?”
雖然不懂木森說的什麼意思,但水凝兒臉上還是露出稍許尷尬之色,這纔多久,已經笑場了兩次了。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木森狠狠瞥了他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那個誰,我們繼續。”
繼續你個錘子!白彥眼中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平時對他愛答不理的高冷女神,在別的男rénmiàn前卻笑顏如花。
真的就像那句話說的,哪有真正的高冷,只不過暖的不是你。
白彥的怒火不加掩飾,被木森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木森說,“怎麼,想打一架?”
白彥滿是怒火的眼眸中此處湛亮的光芒,“你敢嗎?”
隨着他這聲不加掩飾的輕蔑,所有武者都把目光投向木森,想看看木森如何應對。
“搞事情?”木森挑眉。
白彥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盯着木森。
“我不好這口。”木森擺手。
白彥嘴角有譏諷浮現,“你不敢!”
有些武者心中吐槽,敢就怪了。而且你特麼一個開光巔峰欺負一個半死的築基中期,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那個……”木森臉上出現遲疑之色,說話吞吞吐吐。
白彥嘴角的譏諷之意更盛,他逼視着木森,見其如此,心中竟然有莫名的快感浮現。凝兒,我一定會讓你看清楚他的本來面目。螻蟻一般的東西,竟然還想攀天,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但下一刻,白彥忽然僵住。因爲,木森說……
“好啊。”
好啊,他先是不可置信,繼而勃然大怒,這個該死的螻蟻竟然說好啊。這是在蔑視自己嗎?他的拳頭變色,白金琉璃,“來戰!”
“好。”木森點頭,然後他慢聲說道,“隗清。”
隗清大步而出,對着木森抱拳拱手,“祭酒!”
“帶隊和他練練。”木森語氣平和,不起波瀾。
“喏!”隗清應道,然後高高舉起右手,“備!”
在他的命令下,甲子班學生迅速組成了一個攻擊陣型,刀槍明亮、弩箭刺眼,濃郁的殺機和戰意相互交蕩,散發出浩大而恐怖的威嚴。
見此,白彥臉色漲的通紅,靈力甚至差一點沒有倒逆,“你在耍我!”
“沒有啊。”木森很無辜地搖了搖頭。“你不是要求打一架嗎?我滿足你。哦,是不是覺得這樣不過癮?那好辦。”
“仁!”
ωwш▪ttκā n▪c o 楊仁出列,拱手,“祭酒!”
“你也陪他玩玩。”
“喏!”
銀甲如流,熊渠營在楊仁的指揮下,布成鋒矢之陣,氣機凝聚,狼煙精柱,似乎要鑿穿一切。
白彥此時的心情就像踩到了狗屎一樣惡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咦,還不夠?”見白彥如此表情,木森驚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