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行七人,木森面如冰霜,一個月的平和生活,他差點都忘記隱藏在暗處的那些牛鬼蛇神了。
“榮家?武鬥系?”木森開口,雙目如星辰大日,迫人心神。
站在木森對面的是五男兩女,領頭的是一個濃眉斜飛的青年,腰間掛着一炳綠把長劍,整個人顯露出一股鋒銳的氣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領頭青年淡淡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木森攤了攤手,顯得很是無辜。
“少給我們裝蒜,這道菜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根頭髮?!”領頭青年背後的一個刀疤武者怒聲質問。
“給你們加的餐。”木森瞅了一眼那根明顯是後來放入的頭髮,滿臉戲謔地說道。既然是來找茬的,那就完全沒有必要給他們好臉色。
是非曲直,一眼便知。一道爆炒的菜,怎麼可能會有一根只有一半沾油的頭髮,真當它會奔跑啊?一羣智障,也不知道是誰僱的羣演,一點都不專業。
這一個月來,爲了養活那幫飯桶,木森重開了洛陽小店,並推出了早中晚套餐,和多項特色菜品。不得不說,能夠保存靈力的菜品還是蠻受學生和武者喜愛的,甫一開張便高朋滿座。今天也是一樣,開門不久,洛陽小店上中下三層便被擠得滿滿當當。
和木森對峙的這七人也是一大早就趕來排隊,被李胖子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在剛開始的時候,李胖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只是奇怪他們大早上爲何點了那麼多道大菜,善意地提醒了一番,見他們堅持,李胖子也就不再多說,來者是客嘛。
但是後面的劇情越來越不對,他們先是挑剔小店環境不好,又是指責茶水難喝,等菜上了之後,剛嘗兩口,他們就拍案而起,叫囂着吃到了頭髮。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李胖子要是還不知道他們是來找茬的,那他一身瘦肉就白長了。
於是,他當下就寒意凜然,要請他們出去。小森說了,惡客臨門,直接放那啥。不過這七人顯然是硬茬子,李胖子剛一出手,就被他們反制,要不是張震、餘欒、趙天順、方武及時趕到,李胖子非得吃大虧。不過就算五人齊至,並瞬間構建了一個攻擊陣型,這七人依舊面帶嘲諷,沒有絲毫緊張。
不過事實證明,這七人的確有些能耐,氣機流轉間便把李胖子五人凝聚的勢給傾壓噬掉。沒辦法,五人只得呼喚支援。於是,正在開心做菜的木森滿臉陰沉地下到一樓,這特麼是誰這麼掃興,不知道小爺在快活嗎?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李胖子三言兩語便介紹完畢,對於這種故意找茬的貨色,木森怎麼可能會有好臉色。於是雙方就開始怒懟,懟着懟着木森的聲音就開始大了起來。有多大?大到整個講武系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來砸場子?”這道聲音就如黃鐘大呂,激盪悠揚。
現在衝突比的是嗓門嗎?領頭青年剛想開口譏諷,忽然面色一變。他感到一股沖天的氣機正向這麼滾蕩而來。
“小森!祭酒!”滾蕩而來的氣機速度極快,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兩道道似有多人同時發出的暴虐聲音便陡然炸響,令衆人耳朵嗡嗡作響。
忽地,幾道身影如旋風般衝入洛陽小店,捲起陣陣氣浪。而在他們身後,無數道身影手持兵刃,煞氣沖霄,裡裡外外共分三層徹底包圍了整座洛陽小店。
“小森,你們沒事吧?”李懷若手持長劍警惕地看着和木森等對峙的七人,眼神中寒光閃爍。而衛零、冷南懷雲和王簡落也殺機蓬髮,身上的靈力如浪潮般澎湃而出。
見此,領頭青年不禁臉色一變,剛剛衝進來這四個人竟讓他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這是多久沒有發生過的事了?要知道他們戰隊七人歷經鮮血,在蠻荒行走,刀尖上摸爬滾打,從來都是別人畏他們如蛇蠍。什麼時候幾名築基期也能讓他們感受到威脅了?這活接的似乎有點虧!
“弓!”一道充滿殺意的聲音響起,而後伴隨着無數道弓弦拉緊的聲音,一時間殺機凝聚直讓空氣凝滯。
這下領頭青年的臉色徹底變了,他身後的四男兩女刷的一下抽出了兵器,以領頭青年爲起點結成了一個圓陣。他們每個人都臉色凝重,目光閃爍着陰冷和忌憚。
領頭青年深呼吸一口,然後目光慢慢地掃向四方。只見在洛陽小店的護河對岸以及連接兩岸的石橋之上,數百名學生排列出鋒銳的攻擊陣型,gongnu在前,盾兵槍兵混雜在後,而後是擅長手持各色兵刃的遊獵者。這真特麼是學生嗎?領頭青年很想爆cukou,這分明是一支戰團好伐?還是最精銳的那種!
見領頭青年掃視四方,在外指揮的朱志傑、孫聖楠等rénmiàn色發冷,他們沒想到在敲打過榮府之後,竟然還有人來找講武系的晦氣,這簡直是**裸地挑釁,他們在想三營一團是不是真的應該見點血,才能震懾住某些人的蠢蠢欲動。
而在他們身後的滿陽澤和隗清等人,此時則是滿目怒火,憤怒的殺機直接充斥着胸腔。在講武系,竟然有人敢找他們祭酒的麻煩,絕對不能忍!雖然木森平時待他們極爲嚴格,甚至可以說是苛刻,但衆人又不傻,尤其是在宮島說破一切後,他們早就打心眼裡認同了這個有點不靠譜卻又極度負責的祭酒。所以他們一眨不眨地看着木森,他們發誓,只要祭酒有任何表示,他們就把這羣混蛋射成篩子!
“木店主,我們只爲求一個公道,這樣有點仗勢欺人了吧?”收回目光後的領頭青年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後揮揮手讓隊員收起兵刃說道。就這尿性,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還是想想如何以口才制勝吧。
“嘿嘿……”木森只是冰冷一笑,沒有說話。
領頭青年眉頭一皺,因爲他看出來木森似乎並沒有打算罷手的意思。他再次想了想,但依舊摒棄了硬拼的念頭,畢竟就算他再自傲,也知道憑藉自己幾人絕對不是一支戰隊的對手。對,這不是一羣學生,而是一支戰隊。
孫子,你坑爺爺坑的好苦!等我們脫身後,你要是不給個滿意的答覆,別怪我們出手狠辣!
“木祭酒,這恐怕不是堂堂講武系應有的待客之道吧?”見木森冷笑着不說話,領頭青年只得再次開口說道。這次他把話語的重點放在了祭酒和講武系,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這只是酒樓和食客之間的矛盾,沒必要牽涉到講武系吧?這有點不講究。
“衆位,還請大家評評理,我們只是想要個說法,木祭酒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領頭青年對着木森說完後,又抱拳對其他食客說道。
他想的很好,想借諸多食客的悠悠之口來迫使木森讓步。但他想的似乎有點多,並沒有食客附和他的話,衆多食客要麼埋頭大吃,要麼饒有興致地看着雙方對峙,但就是沒一個開口。
誰特麼告訴我青陽學院的學生都是急公好義的熱血青年,媽個雞,這壓根就是一羣膽小怕事的懦夫。領頭青年在心中破口大罵。
其實主要是領頭青年不太明白自己找茬的對象到底是誰,這可是敢把天捅破的主!在座的衆多學生又不傻,木森連司樂山都敢懟,得罪他和自殺有什麼區別?至於其他少部分的非青陽學院食客,對於三營一團兵圍榮府的壯舉還猶自心悸,又怎麼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說吧,你們是誰?受誰的指示?”在場面尷尬了片刻後,木森忽然灑落一笑,然後抽了一把座椅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上面,目光睥睨。而衛零等一行九人,分爲兩波左右侍立在其左右,眼神間寒意扭轉,令空氣成冰。
“木祭酒你似乎是誤會什麼了,我們是毒牙戰隊,剛剛從蠻荒回來,並沒有受任何人的指示。”領頭青年強壓着把所有人拍成渣渣的怒火開口說道。
毒牙戰隊!這四個字似乎具有一種魔力,原本很多毫無反應的食客聽到這四個字猛然擡頭,眼神中流過絲絲忌憚。毒牙戰隊是黃級戰隊,在青陽城一些圈子裡很是出名,他們以出手毒辣著稱,不僅對兇獸狠,對人族也狠。傳說在蠻荒中他們坑殺過數支人族隊伍,盡取其財。不過由於沒有證據,他們依舊在青陽城逍遙,只不過聲名早就一片狼藉。不過這次他們惹上木森……
衆人的反應木森盡收眼裡,於是他張口略帶疑惑地說道:“毒牙戰隊?很出名嗎?”
聽到木森的話,原本因衆人神色改變而暗自驕傲的領頭青年驀地一頓,麻吉,這話我沒法接啊!
“哦,我管你有名沒名呢?我只想知道你們背後站的是誰?”沒等領頭青年回話,木森又隨意地說道。
“木祭酒,這只是一次意外,我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是嗎?”
“是的,我以我毒牙戰隊的榮耀起誓。”
“哦,這樣啊,難道我錯怪你們了?”
“木祭酒事實就是如此,但不打不相識,我毒牙戰隊願意交您這個朋友。”
“原來是不打不相識啊!那好,來啊,把他們的腿給我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