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兵廊道前段
臉上略帶悲怒之色的斯維馬來到莉莎身前,舉劍欲砍,道:“再見了,去陪嘉儀上路吧。”
“嘖!欺負一個沒有反抗力的人,是你們的作風嗎?”莉莎瞪着斯維馬的臉說道,她還不能就此死去,她要作出掙扎。
“沒錯,斬殺一個沒反抗力的女性,可不是光榮的事。”
虛脫中的菲娜,還可以發出聲音已是她的極限。
“一定會來的,絕對!”兩人心中如此想着。
“對不起,這與作風沒有關係,我說過我已經有出手的理由…不論在公還是在私。”
斯維馬劍力一發,眼看莉莎快要被砍殺之際,長劍卻倏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住手!”、“不許傷我家人!”
就在兩道斥喝聲中,斯維馬本能地在中途改變劍軌,砍下變成向上斜削,剛好斬開了一隻破空攻來的火鳥。
“這是…道術!”
想起了敵人當中是有一名女道士,斯維馬立時知道是誰人阻礙他。
不過,在他剛斬下了火鳥,又有另一人影瞬息間矮身切入他的胸懷中,而人影所持的東瀛刀極快速由下削上,斯維馬看着刀勢既急且迅,腳上用力即往後退,刀鋒僅是斬開他的衣服。
倉島和凌素清二人總算是及時出現,解救到莉莎和菲娜的性命之危,倉島一擊不成也同往後退,東瀛刀斜斜放下,目不轉睛盯着斯維馬,道:“素清,她們沒事吧?”
凌素清趁着這段空檔,趕忙在菲娜和莉莎身上用上了“回覆術”,簡單而帶點慶幸語調道:“嗯,兩人也沒事。”
“那就好了。”
倉島聞言也放下了心頭大石,不過,剛一放心,直覺卻倏然作出警示,只見斯維馬搞清了場中的形勢後,即向她砍出一道斬空刃。
一道斬空刃還難不到倉島,東瀛刀用力一斬就斬散了那劍勁,斯維馬沉聲道:“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是呢,又見面了。”
倉島兩手緊握刀柄,她雖然搞不清楚什麼事,但斯維馬卻散發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意,這時的他比起在遺蹟外更爲危險。
菲娜和莉莎見着有她們二人到來,其實也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把她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後,凌素清走至倉島身旁,道:“小心,剛剛菲娜告訴我,她和莉莎殺了其中一個叫林嘉儀的幹部,而斯維馬好像和她很要好的。”
言下之意,是要她小心現在的斯維馬。
“難怪他與外面時那種風度不大相同。”
倉島聞言知意,對於斯維馬那種若有若無的殺氣總算有點明白過來。
“他來了!”
就在這時,斯維馬已經發動了攻勢,握着長劍的他衝着二人連連刺出十多道足以刺穿大石的劍芒。
劍刺如電,若不是早有準備,二人還真是避不過即刻變成蜂巢。
“要拚了!”
凌素清心念一動,地威魔道即化成利劍狀甩出,。
“哼!”
斯維馬冷哼一聲,不避反衝向凌素清的方向,長劍如閃電般迅捷砍上地威魔道,以力量強制砍散了它。
凌素清可料不到他會作出突襲,剛施完地威魔道的她身體一時間未能回覆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斯維馬趕到自己身前,而且長劍還快要加身在自己的身上。
倉島可不會見着凌素清有危險而置之不理,全力趕到二人的身旁,用上了雨刀襲一連砍出四道刀勁,雨刀襲在背後殺來,斯維馬本能反應即棄凌素清,回身擋格。
斯維馬一連截下四道刀勁,在刀劍相抵間,冷然道:“還弱得很。”
劍力爆發,隨即連砍兩劍於東瀛刀上,震得倉島的雙手發麻,隨後長劍往上一格,把倉島連刀帶至高舉,中門大開。
“糟…呃!”
倉島早就大叫不妙,誰知道結果竟如此快,長劍無情地刺傷自己的腰側,若不是自己及時扭着身體,這一劍本來就是刺進她的小腹而不是腰側。
斯維馬可沒有對刺傷倉島有任何感覺,抽回長劍後,隨即再斬向倉島的頸項斬去。
“住手!”
眼看倉島快要死去,凌素清登時甩出“白虎殺擊”,幻化成虎狀的白虎殺擊衝擊着斯維馬背脊。
在四靈術中白虎殺擊是以切割形式傷敵,那虎形之相中是由無數銳刃芒所組成,是以一旦擊上斯維馬的背脊即留下十多道傷痕。
倉島剛逃過鬼門關,連忙把高舉的東瀛刀砍下,反取斯維馬的頸項,晴刀襲是“三日刀”中最爲強猛的一擊,想得出斯維馬若是捱上了這一刀鐵定會身首異處。
斯維馬本來感到背脊傳來的火辣感覺是想回身欲砍,但同時間那把東瀛刀卻帶着驚人壓迫力,再也顧不得凌素清,斯維馬舉劍選擇擋下那東瀛刀鋒。
就在他想以劍術制敵,格開東瀛刀時,忽然長劍與東瀛刀交接的一點傳來極低微的“啪”一聲,隨即長劍與東瀛刀交接點崩裂,裂紋急速擴展。
眨眼間,長劍已經斷爲兩截,東瀛刀長驅直進在驚呆中的斯維馬胸前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怎…怎可能會這樣!”
這一把長劍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屬一把經千錘百煉的精劍,它伴隨着斯維馬多年,對於身爲劍手的斯維馬來說,保養劍的工作更是他每日的常事,早在入遺蹟前的晚上他就檢查過長劍一遍,是以他根本不相信長劍會被同級數的東瀛刀砍斷。
他在腦海一片空白中,驀然一個臉孔浮現出來,心中叫道:“是他,一定是那個黑髮少年,他那一拳不單傷了我,還重創了我的劍!”
想到自己即使隔着劍仍能被他所傷,更何況是直接擋下拳頭的長劍,斯維馬一念及此,即時明白過來,然而,他在戰鬥中和林嘉儀一般犯上了錯誤,那就是發呆,而且還是驚呆。
“道。刀合技,朱雀刀襲!”
在半空中的倉島接受了凌素清的朱雀鬥炎,彷如火鳥一般直撲向下,火紅色的東瀛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紅芒。
“糟!”
斯維馬驚覺自己的情況也太遲了,紅芒在他意識到糟糕的時候,已經在他胸前多劃出一道比剛纔更深的刀痕,這是致命的一刀。
重傷和致命的刀傷在他胸前像是一個交叉般,本來還是一個強者的斯維馬,在很多事情未搞清楚之前就已經倒在地上。
然而,他手上還是緊握着劍柄,劍在人在,劍斷人亡,與鎗手一般,作爲劍手的自尊驅使他至死也不能讓佩劍離手,那怕是斷劍。
倉島坐在地上,看着斯維馬倒地死去,不由得嘆道:“勝得真險…呃!”
說到後來,突然腰側劇傳來一陣劇痛,那是劍傷開始發生作用。
“不要多說話了,你中了那一劍還強行打出合擊技,已經很傷了!”
凌素清在她腰側施了個回覆術,讓她腰間的傷口迅速癒合起來。
“怎樣?好了些沒有?”
“嗯,舒服多了。”
倉島點頭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看來我們要停在這裡一會呢。”
場中有三個受了重傷的傷者,要說繼續前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凌素清微點頭道:“是的,現在我們不可能繼續前進,只望玉姐他們自己要小心。”
二樓廊道盡頭
“白雲無盡勢!”
方明火全力的守勢剛打出,一個拳頭已經強行打穿了掌影,印到他的肩上,而這個以力量壓下方明火人正就是易龍牙。
“嘖!竟然強行打穿!”
和易龍牙交手已近兩分鐘,但可怕的是易龍牙那種壓倒的力量、逼人的殺氣和可怕的拳招,足以在短短兩分鐘內,把他推入困境。
“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有你這究竟是用什麼武功?”
這兩分鐘內,方明火已經在心中不斷的問着,直到連自己最自傲的守招都在一瞬間破去,他終於忍不住質問着。
“葵花居雜工易龍牙,一個懂得滄海殺法的超強傭兵。”易龍牙淡然說着。
“滄海殺法!明滄海是你的誰人!”
聽到滄海殺法,方明火臉色爲之一變,大聲問道。
“啊!你知道明大…明滄海這人?”
易龍牙對於還有“年輕人”記得明滄海倒是很意外,本來還想着打出的拳也凝住不發。
“破滅四狂神之首”破滅秀士“明滄海我怎可能會不知道。”
破滅四狂神是六大世外之境對四英雄的稱呼,因爲他們曾遊遍六個世外之境,而且無獨有偶,他們四人因爲各種原因也曾在這六個地方幹下了若干的破壞,所以六大世外之境的人都稱呼他們爲破滅四狂神。
“是了,氣如汪洋,勁苦雷霆,靜時內斂不露,如平靜之海,動時強猛之極,彷怒海翻波,招式強猛,帶毀世之雷,招意浩翰,似無盡滄海,你用的的確是滄海殺法!”
“啊!看來你真是知道明滄海的事呢。”
聽到有人還記得着明滄海,不管是好是壞,易龍牙還是感到一陣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他仍是淡然道:“多謝你記得明大哥,不過,你仍然要死,接招吧!”
易龍牙運轉內力,一道雷龍狀的雷勁圍繞於身上,道:“這招”
雷龍怒鳴擊“就當是我送你到黃昏路上的禮物吧!”
“嘖!想不到會遇上這種失傳的武功…”
方明火現在只感到一陣興奮,一想到自己對上的正是五十年前曾經轟動一時的絕強武學,他心中頓時充斥着昂然的高漲情緒,打出一招“裂雲破絕擊”。
易龍牙彷如一條憤怒的雷龍,方明火的拳只消碰上了易龍牙的拳頭,整條右臂骨即時被震成粉碎,然後是身體內外都承受着強大雷勁,最終歸於死亡的結果。
這本來是場強弱懸殊的戰鬥,易龍牙以壓倒力量得勝本就不是奇事,他望了一眼陷於牆壁中的方明火屍體,衝着他抱拳,說道:“易龍牙,謝過閣下指教了!”
說完後,他就往三樓跑去,方明火已經浪費了他不少時間,他可要全力追回來才行。
在遺蹟的地下室中
由石像兵廊道掉下來的席悠悠,發揮了物盡其用的精神,在見着地面後,以直覺預好了時間在着地前數秒,全力把手上的屍體向下擲出,利用那種反動力,把下墮力量減至最弱。
有驚無險地落至地板面上,席悠悠平復了心中的激動,才環顧四周的情況。
只見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巨大平臺,不,應是一個巨大石臺纔對,這個石臺不是太高,只有五至六米的高度,以席悠悠的身手要上去上面並不是難事。
“…這個石臺…嗯?上面好像有點光,看來要上去一趟。”
席悠悠望到在巨臺處的上空好像有一點閃光在閃動,好奇之心一動,就有上去之心。
然而,就在她想要上去時,一件事卻吸引了她的注目,只見孫明玉和姬月華二人突然從自己跌下來的破洞處掉了下來。
“重力變化!”
緊抓着姬月華的孫明玉,在見着石板地後,早已有所準備的她,立時起着二人着地的那一點施出了重力變化,令重力大大減低讓二人不致落得跌死。
“念力果然是神秘和厲害的力量,可以虛擬出各種領域的力量。”
放下了手上的屍體,席悠悠在見着她們掉下來時差不多是同時間有所行動,提起了那具幫她着地的屍體準備擲給她們,誰知在擲前的一刻卻看到了孫明玉的自救,纔沒有擲出屍體打擾她的精神。
“呼…得救了,咦?風鈴草?”姬月華安然着地後很快就看到了向她們走過來的席悠悠。
姬月華看到了席悠悠孫明玉也自然看到,問道:“風鈴草?怎麼你會在這裡的?”
“嗯,和你們一樣掉下來的。”席悠悠簡短的答道。
聽到席悠悠的答案,姬月華只說道:“原來是這樣,是了,那這裡是什麼地方來的?”
“不知道,我也是剛掉下來不久。”席悠悠搖頭說道。
既然比她們早掉下來的席悠悠,也不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們也只好靠自己找出回去的路。
而場中最能吸引人的,就是那個石臺和在上的閃光,三人自然地向石臺那處走去,在途中,她們三人也說出了雙方的經歷。
石臺對於三人來說並沒難度可言,可以輕易地上去,三人上到石臺後,才發覺這石臺除了外至不規則外,石臺表面也不是平面而是有凹凸不平,在石臺上面只消看了數眼,姬月華似發現到什麼,脫口道:“這不就是…”
“月華,你在叫什麼?”
“怎麼了,玉姐,你不認得這石臺是什麼地方嗎?這是我們剛剛從有玻璃窗的廊道望下來時望到的獅頭雕刻。”
“獅頭雕刻?”
席悠悠剛剛也曾聽過她們在二樓廊道時從玻璃窗望下時望到的景象,有了這個概念的席悠悠放眼望去,也隱約覺得石臺是依三眼獅的輪廓刻出來,曾親眼望過獅頭雕刻的孫明玉感覺就更甚,她被姬月華一提,只消一眼就認定了她的話。
三人總算是確認到自己的所在地後,也繼續尋找回去上面的路,而她們認爲最有機會解決這問題的就是獅口處那點閃光。
“我們怎說也要去到獅口處看看。”孫明玉總結的說道。
“是……唔!是誰!”姬月華剛說話就感覺到一團外來的氣息介入她們其中。
其餘二人見姬月華這等反應,同時間對着她那視線處擺出戰鬥架勢。
“嗯?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掉了下來。”
隨着一道女聲響起,一個女性的身影也出現在三人眼前,令三人一呆,來人正是四幹部之一,也隱爲四幹部之首的——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