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我問你是不是說灰色大劍!’
把意外之情完美地演繹出來,幹部也好,黑衣男人也好,他們都想不到一向冷靜得幾乎與大吵大鬧無緣的蒼望儀,竟然是會突然咆哮出來,而且就像如臨大敵似的,與往昔何時都會從容面對逆境的印象大相庭逕。
‘我……是、是的,是灰色大劍。’
受制於異常龐大的氣勢,黑衣男人只感到身上的冷汗急速滲出皮膚的表層。
‘他是個怎樣的人,快給我形容!’
‘咦,這個、這個……他、他揹着灰色大劍,然後是長頭髮…啊,是黑色的頭髮,跟住很年輕,年輕的男生,還挺好看……’
突然要形容一個陌生人,而且心情又是緊張萬分,黑衣男人只能把心底所有形象都說出來,不過凌亂的形容雖聽得別人摸不着頭腦,但蒼望儀彷彿能從中描述出什麼,久久不能言語。
‘啊?’
瞧見蒼望儀竟然露出如此狼狽之色,倉島景人不是全然沒有感想,不過這邊的表達力極其蒼白,那邊廂的李祐家倒是表現得挺色彩豐富,蒼望儀那少有的失態,足夠讓他開口問說:‘大老闆,你沒事吧?’
‘呃!’
被李祐家問着,蒼望儀低呼一聲即回過神來,發覺到其他人的訝異目光,他頓時重新冷靜下來,思忖半晌,道:‘那個男生,除了留着黑長髮和灰色大劍外,還有沒有其他特點?’
語氣已經回覆平常的狀態,但細心聽下去,方纔那緊迫的餘溫其實仍未散去,但不管如何,黑衣男人是不可能反抗問題。
‘我不清楚,只是我看過他動手時,身上好像會發出一些雷線……’
當黑衣男人勉強自己想到這兒,蒼望儀已是擺斷了他的思緒,立時道:‘祐家,現在給你一個任務,給我離開這兒,去找黑炎將軍。’
‘不是吧!’、‘嗄?’、‘說笑嗎!’
蒼望儀當着大家的面前的吩咐,是教場中的各幹部有着不同的反應,而其中最奇怪也莫過於李祐家本人,聞言後,意外的道:‘大老闆,請問爲什麼要我在這時去找他!’
‘別問爲什麼,總之去找他就是了,現在我需要幫手!’
‘大老闆,你要找黑光幫忙!’
聽出蒼望儀的意思,周輕慎滿臉訝異的說着,反而蒼望儀是回覆平素的淡然樣子,道:‘就是這個意思,另外,接下來我要離開一下子!’
表情很淡然,但語氣卻是緊迫,蒼望儀匆匆說過後,就是把目光落到倉島景人身上,說:‘倉島先生,你要走的話我不會阻你,不過照我猜想,當日那兩位潛入者,應該跟這件事有關係。’
‘……我也有這種感覺。’
迴應已離座的蒼望儀,倉島景人雙手抱胸,露出了一抹詭異的怪笑,直到此刻,他是明白到蒼望儀爲什麼會鼓勵自己當旁聽。
不是因爲知道血親關係,而是蒼望儀早在那一天已洞悉到,潛入者跟他是有某種緣份,而再從事件發展推想下去,蒼望儀覺得他一定會想跟那位潛入者見上一面,而顯然這是正確的想法。
‘等等,大老闆!’
瞧見蒼望儀那副沒想多作交待就離開的樣子,周輕慎可是忍不住的拍桌,語帶微怒的道:‘我反對這樣做,只不過是一批不識好歹的政府走狗,這樣就要去找黑光幫忙,這太沒道理吧!’
他的話絕對是衆位幹部的心聲,然而就算獲得同伴們的認同目光,然而蒼望儀卻沒有改變意圖,只是道:‘我也不想找他們,但那個人要是真的來臨,這就是唯一的自保方法。’
‘你意思是說我們會撐不過今次的危機?’周輕慎不相信似的問說。
‘我沒時間解釋清楚,現在我要離開一下子,這兒就交給你們撐住。祐家,還不快些行動!’
‘這個!’
對於蒼望儀帶斥喝的催促,即使是李祐家也要感到相當爲難,他不是沒思想的機器人,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很明顯他的想法是跟蒼望儀的意圖有很大出入。
‘李祐家,你不要亂跑!現在是浩劫之眼的問題,別找黑光!’
單此一番說話,柏加是擺明站到周輕慎的一邊,然而蒼望儀卻是再道:‘祐家!你可是直屬於我的,我的說話就是命令!’
‘李祐家,外面那些小娃兒有什麼好怕,堂堂浩劫之眼需要什麼幫手!’
拜仰樹因爲封冰珠關係,身體的膚色總是比常人蒼白,然而當他說着之際,他那蒼白的臉色亦蒙上一層激動的紅光。
諸位幹部,由從未發言的二老闆、寡言的三老闆算到敢言的九老闆,他們都是表態出不應該去找黑光,這是一股相當大的力量,李祐家來回巡視場中各人之後,最終是謹慎道:‘……大老闆,你是認真的嗎?’
‘我何時說笑,你應該比我清楚。’
‘那麼,我的雙腿需要一個讓它們跑動的理由。’
‘黑炎將軍並不是誰都可以見,另外,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十二翼惡夢再臨,這也是你必需跟黑炎將軍請援的理由。’
李祐家的身份是特別的,環顧整個浩劫之眼,有資格隨時隨地去找黑光的首腦的人物,除了蒼望儀之外,就要數李祐家這人。
不然,在這個危急時候,蒼望儀纔不想讓這份可靠戰力離開大宅。
‘十二翼惡夢?’
在黑道混了多年,八、九年前橫行一時港城的十二翼,絕對是場中各人都曉得的名詞,除了倉島景人之外。
‘別問爲什麼,總之你跟黑炎將軍說這個就行。其餘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等等,大老……嘖,怎可以這樣跑掉!’
當蒼望儀交待完畢,便是快步離開,周輕慎想阻也阻止不了,至於同時間李祐家也是打算依言離開,不過正好給鮑應天所阻。
‘四老闆,請別阻我。’
‘我說祐家,我知道你忠心,不過剛纔大老闆的命令顯然是錯誤,孩子,適當地糾正上司的錯誤決定,纔是忠心的表現。’
‘四老闆,我是用不聞不問來解釋忠心的!’
對於剛纔還抱持懷疑的人來說,這種話是相當諷刺,但是作爲一個藉口卻異常有力,不過對鮑應天沒什麼作用。
正當鮑應天執意拉着李祐家的手臂,不讓他離開之際,二老闆適時出聲:‘鮑老,就讓他去吧,我倒是想知道大老闆到底在想什麼。’
沉默寡言比起三老闆還要厲害,一身厚厚黑袍裹身,臉上帶着白色的悲閻羅面具,二老闆的發言是教諸位幹部都有異議,但未及抗議,來通報的黑衣男人的身後那道雙扇大門,被人從另一側強破毀掉。
雙扇大門一經炸破,首當其衝自然是恭敬對待諸位幹部的黑衣男人,不過他的死亡並沒讓人留意,失去門扉的阻擋,幹部們、倉島景人還有李祐家終於都跟入侵者們碰面。
‘原來三樓也有飯廳。’
周輕慎等人均是見慣大場面,對於飯廳門被強掉一事,雖驚而不慌,周輕慎即時往前大力揮擊愛弓,硬碰硬地撕裂一個帶着高溫射來的火球。
‘果然是一堆女生!’
瞧見典型魔法師打扮的斯麗亞,周輕慎匆匆一瞥,便是打量起伴隨斯麗亞闖進來的女生,還有那個特別搶眼的易龍牙。
‘吞火咬炎劍,七老闆他們的死,果然是跟你們這些人有關係!’
眼尖的周輕慎一看到那獨特的火紅色劍鞘,縱使劍未離鞘,但已經足夠他認出來。
‘不能否認。’
易龍牙稍稍聳肩,又道:‘廢話少說,蒼望儀到底那兒!我不想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
受到入侵者們的騷擾,李祐家早就溜掉,衝量過形勢,鮑應天只好留下來。
‘啊——這種口氣,倒是挺配合大老闆的失態……小子,叫什麼名字?’
‘鮑老,還說什麼,大老闆的事待會再談,先收拾掉他再說!’
體格魁梧壯碩,艾斯頓就是憑藉一雙豪拳,攻往易龍牙那處,能夠影響到蒼望儀的人,不管怎想,他也是很有興趣,然而他纔剛衝到半途,正好有人擋在他的身前,同樣以拳來迎擊。
‘哼,大塊頭,別隨便定下對手!’
面對着浩劫之眼的幹部,姬月華口氣可以託大,但手底功夫卻未敢輕怠,一出手已是滅月驚塵爆,然而艾斯頓的戰鬥風格素來就是慣於硬碰硬,即使被突然攔阻,也無礙他的前衝之勢,豪拳一揮,倒是強行把姬月華轟退。
‘怎可能!’
不是來自被轟退的姬月華,她早知幹部不能單挑,但也不是來自被截下步伐的艾斯頓,他並沒輕視對方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這一聲驚愕低呼,是來源於戴着悲閻羅面具的二老闆。
‘你怎會懂得幻月傷華破!不,剛纔那招有點不同,你到底是誰!’
悲閻羅的低沉聲音常讓人誤會是鬼魅之聲,首次聽着,姬月華倒是有點受不了,但聽見他能喊出幻月傷華破,即道:‘本姑娘是誰,你可管不着!’
她邊說邊迎上撲來的艾斯頓,本來悲閻羅也想動手上前,但正好給奈華爾跟許清清盯上,音術在他眼前引發出爆炸之後,一雙鋒銳匕首就像憑空出現,自他的背後划來。
‘嘖!’
心神雖被姬月華分散,但對於突襲,悲閻羅卻沒有任何中招的跡象,發出輕嘖的動着身子,匕首連他的衣角也劃不到。
‘你就是浩劫之眼的二老闆吧。’
突襲不果,許清清倒是沒氣餒,站在原地,語氣清冷的詢問起悲閻羅,不,確切來說,他不詢問,因爲對方未曾回答,她徑自續說:‘可以的話請投降,不然我們就是你的對手。’
聽見許清清這番毫不認真的勸降,悲閻羅沉默片刻,才冷冷說道:‘你們未夠格。’
‘人多勢衆……啊,小姑娘是找我嗎?’
艾斯頓跟周輕慎分別被糾纏,而悲閻羅又被盯上,鮑應天倒是有種需要找個對手的念頭,剛好身穿藍白色爲主調的武士服的雪櫻是朝他的方向衝來。
‘可不是這位,前輩!’
回答鮑應天的是賈桂心,當鮑應天鎖定雪櫻爲對手之前,她跟探希怡已是搶先一步出手。
‘重力使跟風使……有點意思。’
當鮑應天如此說着間,他脖子上的項煉立時綻出白光,頃刻,這位老重力使的身軀已飄浮於半空中,剛好跟半空中的秦希怡維持相同高度,運轉起重力法約。
‘當’
就在飯廳淪爲戰場之時,雪櫻的愛刀已跟另一把東瀛刀對砍。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相同的話語,突破了鮑應天的雪櫻,此時終於正面迎上倉島景人。
倉島家的傳家寶刀——凝雪,此刻,正散發出淡淡的白氣。
‘雪櫻,這三年來,我找你可辛苦了!’
已經多年不見,當年那迷倒自己的小女孩,現在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不過縱使相貌已變化,但她那純粹的眼神,足夠他一眼認出這位世上唯一的血親,不是服飾,也不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刀術,而是那一雙令自己陶醉的眼神。
‘我這三年,可是過得很快樂!’
聽見倉島景人那久違的聲音,雪櫻立時雞皮疙瘩,勁力登時一催再催,戰鬥纔剛開始,但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把倉島景人斬倒。
血親久別重逢會是這種狀況,倉島景人並不意外,相反還會更興奮,尤其看見雪櫻怒視自己的眼神,那種一心一意只想到自己,彷彿自己已完全獨佔了這位侄女的心房,他——真的興奮了。
‘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神,快像當年那樣,努力的殺掉我吧!我親愛的雪櫻!’
老實說,雪櫻的到來根本不是他所能預料,但他的接受力顯然極強,即使突發的遇上,他已很快進入狀態,手腕一轉,破解兩刀爭持的局面,凝雪的刀鋒輕易割破雪櫻身上的武士服。
能夠令他興奮的是跟雪櫻碰面,但更興奮的是看着她的絕望,狠狠打碎雪櫻所努力的成果,纔是他的快樂的泉源。
‘就讓我粉碎你多年累積的快樂吧!’倉島景人打從心底的愉悅念說。
然而,當他感到自己最大快樂已離不遠之際,心臟猛然急跳,當他往橫跳開時,左肩頓時傳來刺痛感,痛感是源於一道刀傷,而刀傷則是源於一把無名卻被主人所珍惜的東瀛刀。
‘倉島景人,你以爲我會讓再次如你所願嗎!’
右腹雖被凝雪所劃破,不過戰鬥經驗豐富的雪櫻,可沒有因此而慌亂,回了倉島景人一刀——本應致命的一刀。
‘啊——好像變堅強了。’
‘哼!’
跟倉島景人才不是那種好說話的關係,聽見流於調侃的話,雪櫻厲眼瞪視,東瀛刀再次朝倉島景人的脖子揮去,陰刀襲可是速度最快的瞬擊刀招。
‘呵,已經是三日刀的階段,進步真快。’
口頭上在稱讚,但凝雪卻神速的架住東瀛刀,陰刀襲雖快,但力量、速度和技術,晝光殺都在它之上。
‘雙界刀!’
‘對,攻與守的分別。’
雙刀再次拚上,被硬生生擋下的雪櫻只感到從愛刀傳來的排山倒海刀勁,難受得幾乎想吐出鮮血,東瀛刀則是給帶着強猛力量的凝雪彈開,唯獨是刀客的自尊,不容許她的刀脫手。
中門大露,尚幸倉島景人並不急着殺她,只是把攻擊擋下即往後退開,既然不攻自然要退,現在的雪櫻已不是以前那位小女孩。
沒有感激倉島景人的‘仁慈’,雪櫻只消片刻就強行調整回狀態,再度攻上,拚勁之強,叫倉島景人皺眉。
就算不期待可愛的侄女會意志消沉,但是攻擊被擋下後,仍能有如此拚勁,彷彿毫不在意的冷靜態度,倉島景人只能說意料之外,他根本沒料到雪櫻會成長到這種地步。
事實上,雪櫻其實不是完全沒挫折感,然而……
‘比起龍君,這根本不算什麼!’
她曾經揮出過不少次自認爲完美的刀,只不過這些自信的刀擊,都是給易龍牙輕描淡寫的化解,挫折感她早已習慣下來。
‘倉島景人,今天是你贖罪之日!’
雪櫻的低吼震撼着倉島景人的心靈,但不是慌恐,而是激奮,露出異樣詭秘的笑容,朝着正衝自己過來的雪櫻揮砍出凝雪。
‘雪櫻,這次可是來一記夜暗殺!’
是愉悅的輕忽?還是別有用心的激怒?
不管如何,倉島景人自報底細的行爲,絕對會讓雪櫻更爲憤怒……當然,前提是她的憤怒還有上升空間才行。
‘喝!’
帶着無畏的斥喝之聲,東瀛刀猛然揮砍,單純的由上而下,九十度角的縱劈,雪櫻這一刀雖舍技術而取力量爲主,不過技術的差距她已經有了底兒,這種嘗試倒是可以理解。
雖說決定不錯,但從現實來看,東瀛刀的刀鋒一旦碰上凝雪,其中本應爆發的刀勁登時被吸蝕大半。
‘嘖!果然是這樣!’
雖然未修成雙界刀的階段,然而雪櫻早知雙界刀的特性,一旦發覺自己不能衝破倉島景人,刀勁還被消化,除了暗叫不妙之外,也要想着自救之法。
‘要來啊!’
看雪櫻暗叫不妙的凝重臉色,凝雪立時作出改變,倉島景人由夜暗殺霎時間轉換成晝光殺。
即使被提醒,但是雪櫻已經來不及閃躲或者防禦,比剛纔還要強悍的刀勁猛然涌進身體,霎時之間,劇痛幾乎麻痹了她的意識。
雙界刀的特性是連貫,不管是晝轉夜,還是夜轉晝,招與招之間可說極其暢順,彷彿絲毫沒有阻礙,但偏偏這兩招是倉島流刀術的攻與守而成,截然不同的屬性,但轉變之快和通順卻會叫人咋舌。
基於雙界刀這種理論,可以想像當雪櫻吃痛之下,小退一步又揮刀阻截倉島景人時,會遭到什麼樣的防禦。
‘當’
‘糟糕!’
意識到倉島景人已轉換成夜暗殺,雪櫻可是暗怪用意迫退倉島景人的一刀,居然成了催命符,東瀛刀的刀勁再次被夜暗殺吸蝕,然後晝光殺再現。
‘嗚哇!’
再次受到刀勁侵體襲擊,雪櫻雙腿發軟得差點跪地而坐,現在仍能站着,全是意志力,撐着肌肉被撕裂的劇痛,用盡所有氣力往後跳開。
‘嘿哈哈,雪櫻,如果你只有這程度,可不能殺掉我啊。’
‘糟!擋不了!’、‘雪櫻,快讓開!’
‘啊!’
聽見耳邊傳來的聲音,雪櫻沒有半分猶豫,立時依言讓開,頃刻,四葉皇家之刃在她身旁劃破,朝二在前衝的倉島景人轟去。
‘菲娜,你不是跟月華一起嗎?’
‘這個人比那個人要危險!’
雖然是答得挺混亂,不過雪櫻仍是明白到她的意思,斜眼看見姬月華對上艾斯頓,就算被結界護腕壓制,但狀況可沒自己的狼狽,能獨自多撐一會。
雖得到一絲喘息空間,但本來就不是樂天者的雪櫻並沒有安心的時間,粗略打量一下飯廳各處的戰鬥,她實在稱不上是好的畫面。
周輕慎以一敵二,跟孫明玉與莉莎二人戰個激烈,而拜仰樹倒是依照計劃被配上木製品的斯麗亞和凌素清卯上,封冰珠威力雖被大大限制,但是幹部本身的實力仍叫人佩服。
跟姬月華處於單挑進行中的艾斯頓就不必說,最可怕是數鮑應天,這位老人家的力量配上靈器,絕對是場中最強的人,獨自面對三女仍不落下風,賈桂心和秦希怡還有艾露詩加起來,都是被他壓着來打。
嗯,對了,之所以說他是場中最強,是因爲二老闆跟許清清和奈華爾二女,打到出飯廳之外,至於三老闆則是完全看不見。
‘菲娜,龍君他在哪兒?’
‘他知道蒼望儀跑了,就是跑去追擊,那個三老闆則是追着他跑。’
菲娜順帶提供出另一位消失人物的行蹤。
‘龍君,他去追……是有什麼原因嗎?’
‘我也不合……呃,他又要來了!’
打量場中戰況加上對答,前後都花不到十秒,而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一度被攔下來的倉島景人已進入最佳的攻距——對雙方均是最佳的攻距。
‘紅髮的小姐,我對你沒興趣,別妨礙我!’
‘我也不想你對我有興趣!’
菲娜倒是滿靈巧的回了他一句,不過倉島景人渾然沒在意,如果菲娜是年幼的話,他也許會在意,不論是失望還是興奮,然而既然是成年女性,那是可歸爲能夠無視的範疇。
‘真礙事,別打斷我難得的樂子!’
不是被言語,倉島景人純粹對菲娜介入自己跟雪櫻之間的決鬥而激動。
咒罵一聲,他拖着刀尖幾乎碰地的凝雪疾跑,二十多米的距離極速完成。
突襲速度之快,很明顯是比剛纔更快,對雪櫻能留手,但對菲娜,他當然不會,不過,另一個當然也是同時間發生,菲娜不能及時躲開,那雪櫻當然不會坐視她被斬而不行動。
‘你別想傷她!’
帶着異常緊張的但哮,東瀛刀橫架直劈的凝雪,再次形成爭持的局面。
‘哈哈——雪櫻,你真不懂得汲取教訓嗎!’
倉島景人倏然怪笑,既然兩刀相接的話,他的意圖即刻改變過來。
‘你可別——輕視我!’
‘雪櫻,我一直都很重視你啊!爲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也是因爲這樣纔會對你啊!’
‘誰——誰要明白這糟糕的事!’
清晰地聽見倉島景人的說話,那種猶如告白時的深情語氣,直讓雪櫻雞皮疙瘩兼而怒氣急振,強大爆發力驅使下,凝雪首次被彈開。
‘這可不糟糕!’
‘當’
凝雪被彈開,不過倉島景人卻未形,凝雪火速補上雪櫻欲攻的破綻,擋下了來勢兇猛的東瀛刀。
‘我不想跟你討論無聊事!’
‘對、對,就是這種眼神……不明白就算了,現在是要再給你愛的教育!’
再次擋下一刀,倉島景人很快就把菲娜拋到一旁,跟雪櫻進行激烈的對攻,然而交距離的守了數刀,掌握到節奏後,他是自信的喊道:‘來多記雙界刀吧!’
聽見發話,不過雪櫻已是揮出東瀛刀,沒法子改變過來,所以……她打算硬碰!
‘當’
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倉島景人愉悅的笑道:‘雪櫻,給我絕望吧!晝光殺!’
‘我……我已不是以前那個雪櫻!’
‘咦!’
‘反殺逢魔時刻!’
兩把愛刀,一把有名,一把無名;
兩名主人,一個驚心,一個決心;
兩套刀術,一套倉島,一套雪櫻。
‘蒼白夜,今晚你是逃不掉!’
‘可惡,你別在這時候煩我!’
‘風神銳破!’
跟大隊分開而獨自找尋蒼白夜,而終於在一條空曠無人的昏暗廊道找到目標人物後,理卡以姓名起誓,今晚必定要親手將他誅殺。
‘該死,你真以爲我好欺負嗎!’
醒覺自己已被眼前的年輕女生拖了不少時間,蒼白夜終於忍不住而破口大罵,動起手中長劍跟理卡拚命起來。
‘欺負?你別侮辱我的心情,現在的我是來複仇,哪可能是欺負!’
‘嗚哇呃!’
蒼白夜的力量實在不怎麼樣,而且氣勢和決心已輸上理卡一大截,硬碰硬之下,他的防線登時被攻破,吐血飛退,把一旁的牆壁都撞出一個輕微的凹陷。
‘嘖,好狠的婆娘!’
不知該說他什麼纔好,一旦醒覺到勝不了,頓時咬緊牙關,把手中的長劍擲出,然後即刻朝廊道的一端飛奔。
長劍沒有失準頭,而他的雙腿也能夠自由活動,只是當他背對理卡而跑時,耳邊卻是傳來殺氣極重的聲音。
‘廢物,你不要想逃!’
‘啥——哇呃!’
即使把長劍飛擲,但卻沒有爭取到時間,因爲理卡她根本沒顧及自己身體,緊緊追上的她不停下作擋格或者閃躲,任由長劍刺進肩頭,把握着每個能致蒼白夜於死地的機會,騎兵槍狠狠地刺進他的小腿。
‘該死!你這婆娘不要命嗎!’
蒼白夜的意志力倒是驚人,小腿被刺,仍能夠往前狂奔,這是連理卡都感到意外,只是當他一心想到廊道盡頭,就是自己絕地大反擊的機會,一道熟悉的聲音卻是打碎了他的心靈。
‘廢物就廢物。’
‘蒼望儀!’
偏頭一看,蒼白夜可看及蒼望儀的臉龐,不過僅僅是驚鴻一瞥,因爲蒼望儀根本沒有理會他或者理卡,徑自朝廊道深處走去。
彷彿看穿蒼白夜的心思,蒼望儀的背影快將消失之際,倒是留下冷漠的說話:‘別拿不屬於你的東西,廢物。’
意圖被猜中,蒼白夜本想罵出來,不,是追上去纔對,要扭轉自己的命運就一定要把比他更快到達廊道的盡頭,但在他想要追上去之前,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卻是席捲了整條廊道,凍結了他一切行動。
‘理卡,有沒有看到蒼望儀!’
沒需要回頭,蒼白夜也知道這聲音是源於壓迫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