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的考覈,是進入世界之邊,也就是進入卡爾德里拉第二層的考試。一般來說成獵人的第一步,是進入蜂巢進行嚴格訓練,第一次考覈通過後由有經驗的獵人帶領,進行第一次狩獵。
也就是在玲奈所在的第三層,大草原上。如果第一次狩獵失敗,帶領獵人認爲不及格,那麼那位實習獵人就要重新回到蜂巢進行訓練。
第一次成功狩獵的新人則獲得了在第三層狩獵的資格,他們一般會兩到三人一起組成隊伍,展開狩獵。
直到有三年狩獵經驗的時候,便能夠獲得進入第二層的考覈資格,有意願的獵人可以到天之梯進行報名,天之梯的營地在每個月都會安排有一場考覈。考覈通過的獵人便能夠獲得前往第二層的資格,沒有通過考覈的獵人則可以繼續報名,參加下一個月的考覈。
而世界之邊第二層,是非常危險的地方,只有經驗豐富,實力強大的獵人才可存活下來,他們有着非常艱鉅的任務,在消滅異魔的同時,還要調查第二層的狀況,以及將異魔的弱點和攻擊方式調查清楚,並記錄下來。
當然,他們都有一個最大的任務,調查異魔入侵的根源。
能夠進入第二層的獵人,享有着極高的名譽,他們如果負傷隱退,回到族羣裡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很多族長都是曾今去過第二層的獵人。在族羣裡,族人也將他們當作英雄。
也正因爲是這一點,讓很多獵人不畏艱險想要挑戰第二層。
但天之梯的考覈非常的困難,連續幾個月都沒有及格者出現都是正常的現象,一年大概也就只有四到五人左右能夠通過。
“很困難麼?”
“嗯,每個月的考覈內容都不一樣,不過再怎麼變,狩獵技能都是最重要的考覈項,以你的實力要通過不難。但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要教你一些東西。”
兩人坐在兩塊石頭上,栗子站在一旁。
兩人面前放着一條繩子,和幾根木頭。
聽到考覈兩字,玲奈不知爲何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其實想來她也沒有必要參加所謂的考覈,她會飛,直接飛下去不就行了麼。
不過她聽到考覈很難之後,就決定去看看情況,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本事算不算厲害。
“首先,獵人的基本技能,繩子,這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陷阱也好,攀爬、露營、製作工具也需要繩子,所以綁繩子的技巧有必要學習,你知道多少種綁法?”
海利格將一根繩子遞給了玲奈,玲奈接過繩子,她愣了一下,隨後將繩子的兩頭繞了一下,打了個小結。
“嗯……最基礎的單節。”
隨後玲奈又用同樣的方式打了個結,兩個套在一起非常牢固,她擡起頭看向海利格。
“死,死結麼,很不錯,還有嗎?”
玲奈搖了搖頭,海利格的額頭冒出了一滴汗。
她居然什麼節都不會打!她是怎麼在野外生存的?
“呃,這,這樣啊,我明白了,不過沒關係,我慢慢教你,放心,距離考覈還有一段距離,慢慢學,首先從平結開始吧,首先把繩子這樣……”
就這樣,海利格開始教玲奈一些獵人的基本知識,同時也在訓練射箭的技巧,還有追蹤獵物、分析野獸痕跡的知識。
……
“快到秋天了。”
“希望能有個不錯的收穫吧。”
“哎,就算大豐收又怎麼樣,我們還是吃不飽,還不如少些收成,輕鬆一些。”
“以前雖然歲收重了點,但省點還是好歹能夠吃的。”
“喂!你說什麼呢?鷹團的人剛走,要是被聽到了,你可慘了。”
聲音一下消失了,過了好一會才響起。
“哎,這場戰亂到底什麼時候才結束,我家娘們都被嚇得恍恍惚惚,聽到人聲就到處躲。”
“天知道,哪邊都不是好東西,反正遭罪的就只有我們。”
幾個卡利斯帝國農民圍在田野中的一棵樹下,唉聲嘆氣地議論着。
周圍四面都是農田,毒辣的太陽高掛天空,綠色的麥穗指向太陽。
就在此時,一陣車輪聲傳來,這引起了那幾個農民的注意。
轉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穿着蓑衣的怪人正駕着馬車過來,身旁還坐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怎麼這個時候還有外來人?”
“不知道,他們過來了。”
幾個農民警惕地站了起來,他們低着頭後退了幾步。
忽然,馬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嘿,請問一下,這裡是夏扶村麼?”
對方忽然問道,聲音聽起來像是一箇中年男人。
“啊?啊!是的大人,這裡就是。”
那四個農民有些不安地回答道。
“哦,謝謝。”
蓑衣車伕看向周圍,那些農田,忽然感慨道。
“今年的長勢可以啊,麥穗飽滿,收成肯定很不錯。”
對方一說到麥子的事情,幾個農夫一下感到了親切,畢竟是他們的話題。
“啊!是啊,今天老天爺賞臉,太陽和雨水都充足。”
“想不到大人也懂啊。”
聞言,蓑衣車伕笑了笑,說:“我不是什麼大人,只是一個爲兩口飯忙碌奔波的下人而已,我倒是羨慕你們能夠種種地,安安穩穩,不像我這東跑西跑,還帶着小孩。”
這一說,農夫們就來勁了。
“哎!這什麼話,我們還羨慕你呢,您兒子挺俊生的,好福氣呢。”
“對啊,我們這些農夫還羨慕你呢,想走就走,不像我們,像是紮根的野草,想走都走不了,只能忍。”
“哦?此話怎麼講?現在戰爭連連,你們種出來的糧食,肯定不愁賣吧。”車伕說道。
“害!!”
農夫們立馬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什麼賣,吃都不夠了。”
“啊?還有這事?”
“都給收了。”
他們訴苦道。
“這……這也不會收這麼多吧?”車伕困惑道。
“您認爲呢,十成收成有一成到手裡就不錯了。”
“我們農夫苦啊。”
“那他們不給你們一些錢麼?”
“什麼錢!?那就不叫收了,叫買。”
“我看啊那叫搶。”
“噓!!找死啊你亂說話。”
農夫們立馬捂住了那個滿臉不滿的人。
“哎?不對啊,老闆你走東走西,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一個農夫尋思道。
車伕尷尬地笑了笑,說:“啊這,我雖然跑東跑西,但多數都在東南那邊,對這邊不大清楚。”
聞言,四名農夫更鬱悶了,他們皺着眉頭尋思:這東南和他們這地有什麼不同?兵荒馬亂的?難道那邊就不收重稅了?
“老闆,那邊什麼情況?鷹團沒打過去麼?領主和貴族不收糧麼?”
幾個農夫終於忍不住問道。
車伕楞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呃,這,有點不一樣吧,具體也不大好說,怎麼說呢,就……”
“老爸,該走了我們。”
就在此時,他身旁的少年忽然說道。
“哎!對啊,我們還得幹活,抱歉了,先走了。”
說完,車伕駕着馬車一溜煙離開了。
剩下四名一臉懵逼的農夫。
“哎你也把話說完啊!”
“什麼人啊說一半。”
他們碎碎念着,忽然,一個農夫看到了什麼,他連忙拍了拍身旁的人。
“哎?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
三人看去,在路上居然有一個麻袋。
“剛剛那怪人掉的吧。”
四人連忙圍上去,糾結着要不要打開看看。
“哎!我來!”
終於,一人忍不住出手,拿起腰間的鐮刀割去,頓時金黃色的麥子從裡面流出。
“喔!這是!”
“噓!”
“別出聲!”
“這品質上層啊,怎麼會這麼好?什麼品種的麥子?”
“別說了,快帶回去,讓人看到可就沒了。”
就在四人鬼鬼祟祟把它擡走的時候,遠處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