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助理，所以如今很多學習之外的雜事他只提出大致的需求，然後交由張慧靜去具體執行。
像找四十歲至五十歲人體模特這事，他就沒有深入地去想裡面的難度，雖然知道自己提出特定的要求，肯定會比找那些年輕的模特要難，但沒想到會難到張慧靜特意打電話來跟自己彙報的程度。
李石問道：“具體說說。”
“老闆，是這樣的，那些經紀人說，老年人體模特其實很多，價格也比年輕漂亮的要便宜，男的女的，各種體重體型的都有。”
“四五十歲這個年齡段，在的人體模特這一行裡比較特殊，算是從業人員最少的一個年齡段，也有，但是到了這個年齡，還來幹這一行的人，大部分是人經濟條件都是非常差的，而經濟條件差的人……”
張慧靜說到這，李石立馬就明白了。
經濟條件差的人，天天爲了生活奔波，哪裡還談的上去保養。
而四五十歲，又到了就算天生麗質也難以避免衰老的年齡段，所以自己提出的要求，的確很難在專門從事人體模特，甚至普通模特里找到。
他沉吟了一下，道：“儘量找吧，價格可以稍微開高一點，希望至少能找到一個。”
張慧靜道：“好的老闆，不過我覺得還可以通過別的方式試一試，比如說在微博和小紅書這些平臺上發佈招聘私房模特的信息，說不定能有用。”
李石聞言愣了一下，一下子想起當初自己在學攝影時在這些平臺上找模特約拍的經歷。
他立馬道：“你說的不錯，這事你上點心。”
然後又問起下午寫生的安排。
張慧靜連忙回道：“已經聯繫好兩個模特，通知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到工作室這邊，另外服裝和道具也按照兩個模特的數據租好了，我現在正要去取服裝。”
“好。”
掛了電話，李石起身來到牀邊的茶臺前，喝了口茶，還在想着張慧靜剛剛電話裡說的事。
其實就算不畫四五十歲的人體寫生，也只是人體素材庫裡缺失一段這個年齡段的寫生經驗，並不會影響他衝擊（精通-）。
但這種缺失，會讓他覺得不夠完美，會“惦記”，會總覺得差點意思。
“我如今在學習上，完美主義強迫症似乎變得嚴重了。”
“不過事關學習，便是事關學習面板的終極目標，便是事關自己未來進化能達到的高度，的確不應該有絲毫馬虎。”
“這方面追求完美是正確的！”
李石笑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撿起手機，給吳媛發了條信息：“媛姐，幹嘛呢？”
吳媛回他的信息一如既往的快：“剛剛開完會，現在去浦東看滬城第二家門店的店面。（雀躍而笑）”
她在滬城的第一家湘菜店在元旦開業後一炮而火，生意非常好。
事業心非常強的她，便想趁着這股勢頭，再籌備一家分店，並且在過年之前開業。
也正因如此，她纔沒有回潭州來見李石。
不然以吳媛一個星期要夢迴大理七日的飢渴，但凡時間沒那麼緊迫，哪怕李石沒召喚她，也早找藉口衝回來學習攝影技術了。
李石當初得知她這麼快就要在滬城開第二家分店後，其實有點擔心她操之過急，不過他不想幹涉她們的事業，而且有時候操之過急也不一定全是壞事。
他有經驗，有些事，就得快進快出，這樣才能一口氣直上青雲！
慢吞吞的，只會不溫不火。
難以有爆發性的收穫！
所謂“一鼓作氣”，便是這個道理。
李石稍微愣神的功夫，對方又發了兩條微信已經過來了。
吳媛：“李老師，我想找你去玩，可以嗎？（弱弱的）”
吳媛：“好久沒見你，我都想你了，而且最近攝影技術生疏了，想找你再深入地交流一下呢（害羞）”
李石看了信息不由一笑，這個吳女士，不愧是她。
點開輸入框，回道：“你別跑了，我三五天之內，去滬城找你，到時候給你畫畫，你多準備些衣服。”
吳媛：“真的嗎！”
吳媛：“好的，那我買新衣服等你！上次是洛麗塔，這次貓女怎麼樣？（呲牙）”
本來想說另外一件正事的李石愣住了。
貓女？
腦海中浮現出那部電影裡貓女的服裝打扮，不由有些期待起來。
嘖，吳女士身材高挑，豐滿，穿上那一身黑色皮衣，想來自然是極爲性感的。
李石心想，她原本就是一顆誘人的水蜜桃，不過以前更多的是展露亞洲shu女風格，若是打扮成貓女，平添幾分神秘的異域風情，倒是挺適合自己作畫的。
嗯，不錯不錯。他笑了一下，輸入：“那你可要好好準備，等我到了滬城，要檢查。”
“好的，李老師！”
李石終於把話題引到正題：“對了，你有沒有四五十歲的女性朋友，想拍私房照，畫私房畫的呢？”
他把事情和自己對模特的要求，都和吳媛說了一遍。
之所以跟她說，是剛剛與張慧靜通電話的時候，想起了當初給吳媛拍私房照的事，後來她還想繼續介紹閨蜜照自己拍來着。
她認識的有錢婦人多，說不得就能尋到符合自己要求的呢？
李石也是抱着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
吳媛很快回復：“你一說，我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個人，她的年齡應該在四十五歲左右，但保養的非常好，而且很好看……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而且因爲家裡的原因，她平時人比較正派和傳統，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和她說，得先想想。”
吳媛：“這事很急嗎？”
李石立馬輸入：“不急，你先和我說說她的情況看看。”
吳媛：“她叫沈潔，是高中老師，教歷史的，平時不愛拍照，也從不發朋友圈，所以我這也沒有她的照片，她身高稍微比我矮一點，瘦一點，保養的特別好……”
聽吳媛說完，李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傳統保守的婦人形象。
感覺讓這種人同意拍私房照，或者畫私房畫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既然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客觀上符合自己的要求，不試一試的話，又覺得可惜，便打字道：“那你在儘量不影響你們關係的前提上，找機會問一下吧，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
“嗯嗯，好的，等我想好了用什麼方法，我就去問她。”
又和吳媛聊了幾句，她那邊到看門店的地方了。
結束聊天。
李石放下手機，又喝了口茶，望着落地窗外，今天天氣很好，城市上方的天空都很藍很乾淨。
“今天有一個主題是讀書時期的少女，下午的寫生倒是可以安排在戶外。”
“如果是在戶外，按照今天這個天氣，作畫時要充分考慮到光線的亮度才行。”
李石思索了一會，正準備出去看看王悅蘭午餐做好了麼，走到書房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返回到書桌前，拿起手機給張慧靜打了個電話：“小張，你前面說的那個在各個平臺發佈招募信息的事辦了嗎？”
電話那走出電梯，本來要去找車的張慧靜連忙停下腳步，道：“還沒有，我想着先忙完下午寫生的事再說，老闆，需要我現在馬上去做嗎？”
李石本來是想問她有沒有發佈好尋找模特的信息，如果發佈了的話，就把招募信息轉發給吳媛，讓她拿去跟那個沈潔老師說，作爲一個引導出話題的東西。
不過臨了又覺得，如如果是張慧靜寫的招募公告，那裡面的對模特的內容，可能會讓人家誤會就是針對她發佈，便又改口道：“不用，你現在繼續去服裝道具，等完成下午的工作，得空了再弄不遲。”
掛了電話，李石打開筆記本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思索了一下，開始編輯文案：
《約畫/可私房》
本人自由畫師，擅長女性人像寫生。
……
李石很快寫了一個對模特沒有具體要求的約畫文案，然後發在小紅書上。
再截圖發給了吳媛。
“你就說，你認識這個約畫的畫師，你自己想找我畫畫，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之類的……你先忙工作，忙完之後再給我回信息就行。”
然後又找了兩張作品照片，發了過去。
也就三四分鐘，吳媛的信息回了過來：
“看完了，今天這個門店明顯不如前天看的那個地方，在我看來，缺點很明顯，所以稍微轉一圈就不看，用不着浪費時間。”
“李老師，你這個截圖上沒有寫是收費還是免費，你畫的那麼好看，應該要要收錢吧（呲牙）”
被吳媛一提醒，李石眼睛一亮。
對啊，得收費！
而且不能收便宜了。
倒不是他缺那點錢，而是現在的人，大多信奉“便宜沒好貨”和“貴有貴的道理”，你免費，或者收費低了，別人不會覺得你是無私奉獻，只會覺得你水平太差，或者是別有目的。
“稍等，我改一下，再重新截圖。”
李石點開文檔，重新修改文案：
《高端定製約畫/可私房》
本人自由畫師，擅長女性人像寫生。
……
收費：不低於三千一張，視具體情況面談。
修改好後，再次發到小小紅書，這一次加了一張自己以前的作品畫稿。
把之前那條刪掉，截圖，再給吳媛發了過去。
完了之後，李石暫時把這事放一邊了。
他之所以弄這個，主要是想着讓吳媛有個好藉口，不要因爲自己的事，弄僵了她和她朋友的關係。
至於能不能成，倒是沒有過高的期待。
廣撒網而已。
出門找正在房裡做飯的王悅蘭玩耍了四十分鐘，然後一起吃了午餐，又午睡了一會，
下午一點半，李石開着賓利飛馳，來到工作室，見到了趙鹿和陳韻。
按照要求，她們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素顏來的，到了這邊之後，先讓李石觀察一下，再溝通具體的妝造細節。
之前已經在資料裡看過這兩個女大學生的素顏照片，李石見到本人後，反而有些驚喜，她們倆都要比照片裡更好看一些。
兩人都是十九歲，正是水靈靈的年齡，不化妝，皮膚的狀態也非常好，尤其趙鹿，五官很標緻。
陳韻的五官沒有趙鹿那麼精緻，但也很好看，而且她身材高挑，除了有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胸前實力也不容小覷。
觀察的同時，李石先用紙筆分別對她們進行了速寫。
然後才溝通具體的妝造。
半個小時後，她們化好妝，換好張慧靜準備的服裝。
李石再次觀察，片刻後，轉頭對張慧靜道：“今天天氣好，溫度升高了不少，等會我們不去活動基地了，我們就在城裡找合適的地方。”
過了一會，衆人來到樓下停車場。
趙全今天沒來，所以只有四個人，開一輛車就夠了。
上賓利飛馳的時候，看着豪華的內飾，趙鹿和陳韻都忍不住有點緊張。
兩人坐在後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拿出手機，聊起了微信。
“老闆，我們現在去哪？”
張慧靜上了駕駛位，對副駕駛上的李石問道。
李石稍微思考了一下，道：“往大學城那邊開吧。”
一路開到大學城周邊，轉了一圈，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把車停好。
先畫趙鹿。
李石指導她拍了幾個造型，都不是特別滿意，總感覺差點什麼。
思索了一下，他環顧四周，然後朝不遠處的共享單車走去。
掃碼推回來一輛。
“趙鹿，你用手扶着這輛單車試試。”
“嗯，側着身子，背靠着坐墊。”
“下巴微微擡起來一點，再看向我這邊，好，就這樣！”
李石望着眼前的依靠在自行車上的趙鹿，體內升起一股興奮勁。
只見她此刻是一身校服打扮，白色襯衣、黑色西裝，再搭配格子裙，白淨的臉蛋在陽光的反射下白的有些發光，眼睛大大的，明眉皓齒，整個人看上去青春而甜美，似乎校園電視劇裡的女主角從屏幕裡走到了面前。
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不由連續輕快地敲擊了幾下大腿，正準備去拿畫筆和畫本，兜裡的手機卻響了一下，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工作微信小號上有人申請加自己好友。
他點開一看，直接對方附言是：小紅書約畫的。
李石沒管，把手機收起來。
“你活動一下，然後儘量保持這個姿勢別動。”
和趙鹿吩咐了一句後，轉身從張慧靜手裡接過畫本和筆，然後又觀察了一會，醞釀了幾分鐘，纔開始下筆。
還沒畫多久，他衣服兜裡的手機居然又響了一聲。
拿出來解鎖，還是微信信息，點開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居然有小紅書上找自己約畫的人在申請加自己的小號爲好友！
這……
什麼情況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