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劍當然並沒有真的刺入靈鎮子的屍身,那樣就真的會破壞師父的儀容,這樣做不是顧銘想要的。
只見桃木劍劍尖貫出一股無形氣流,那氣流隔山打虎,靈鎮子屍身一陣顫抖,身形頓時愣了一愣,一時之間不敢貿然硬闖過來。
“快,葉靈,將包給我。”
葉靈索性將包整個丟給顧銘,顧銘接過包後就從裡面摸出一包糯米,然後將整包糯米都撒向靈鎮子。
“急急如令令,乾坤自顯形。”
糯米全撒在靈鎮子身上,顧銘又急忙喝了口水,然後一口水全噴向師父。緊接着兩指併攏,手指劃過劍身,彷彿在向劍身上施加魔力。
“去!”桃木劍劍尖直抵靈鎮子的額中,靈鎮子眼睛裡的黑霧逐漸散去。隨後靈鎮子的屍身便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顧銘和徒弟葉靈合力將靈鎮子的屍體重新擡入棺槨。
望着棺材裡現已安分守己的師父,顧銘這才慢慢去夠那塊傳承佩。
“師父,師祖會不會再次詐屍啊?”葉靈不無擔心地道。
“鬼氣已除,你師祖這次可以真正安然躺下了。”
葉靈哦了一聲,然後去收拾散落在地的行囊。
秉承師父的遺命,顧銘必須得趕緊下山去收拾那逃竄的邪靈。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顧銘便和徒弟葉靈收拾了行李,然後便趕赴山下。
行李其實並不多,反而很單薄。顧銘只在肩上繫了包布袋,裡面裝的都是隨行可供換洗的衣服。而徒弟葉靈則依舊背上了他那個裝滿法器的揹包行囊,看上去比顧銘負重了些。
說實話,顧銘已經有些年頭沒有下過山了,算算,好像已經有十個年頭了。這十年來,他都只是一心修習道法,潛心鑽研術經。反而是葉靈,他倒是三天兩頭的下山,因爲賺錢的任務都交給他了,畢竟道士也是需要吃穿用度的。
“師父,此去多少日?何時返山?”葉靈問道。
“捉到鬼爲止。”顧銘答道。
“那要是捉不到呢?”
“那就不返山。”
……
顧銘和葉靈下了山,又乘坐大巴,經過了約莫兩個小時,方纔來到K城,K城是省會之都,是座很繁榮的大城市。這些年崛起得都很快。
顧銘和葉靈下了大巴,走在繁華的都市裡,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車來車往的,川流不息。
這兒也比山裡鬧騰多了,耳朵裡都是各種嘈雜的聲音。
顧銘摸出一塊羅盤,然後站在大街上左右晃了晃,指針搖擺了幾下,最後指向東邊方向。
“邪靈就在這座城市。”顧銘說道。
“距此多遠?”葉靈問道。
“嗯,應該不遠,這羅盤時好時壞,現在還測不出來具體位置。”
咕咕咕咕……
葉靈摸着肚子道:“師父,肚子餓了,咱們找地方吃東西吧。”
“嗯,好。”
最後顧銘和葉靈兩人一同來到了一家日本拉麪館。
“師父,你要吃什麼?”
顧銘盯着菜單看了看,他實在看不明白,因爲他之前根本就沒吃過日本拉麪,甚至都這許多年沒怎麼下過山了,也不知道外面的變化。
“整這洋東西幹嘛?隨便吧,你來點。”
“服務員!”葉靈叫着,“來兩碗豚骨拉麪。另外加一盤油豆腐。”
不多時面便呈了上來。
顧銘吃了一口,他覺得味道還不錯。只是,有些太清淡了。
“師父你不是不吃辣嗎?”
“哪裡,現在下山了,當然要葷素都沾一沾。體驗體驗生活嘛。”
“額,師父……那要不要再去洗個腳啥的?”
“洗腳?”顧銘說道,“洗腳有什麼好洗的,我自己會洗。”
“不是……師父,洗腳就是去……那種場所……有很多漂亮姑娘伺候你來着……”葉靈試探着他師父。
“哦,你說的是風月場所啊。”顧銘突然板起臉來,“好啊你小子,居然誆騙你師父去那種地方。你看你師父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顧銘嚴厲質問道徒弟。
“不是,不是,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師父我……”
“在什麼地方?”顧銘又問道。
“額……在xxxx”
“那還愣着幹嘛?”顧銘已經起座了。
“師父……”葉靈沒明白師父的意思。
“去洗腳啊。”顧銘道。
葉靈連忙起身,滿臉高興。
“師父你不是說不是那樣的人嗎?”葉靈嘴裡嘟囔道。
“葉靈啊。”
“是,師父。我在。”
“我得跟你重申遍,我們這次下山不只是捉鬼,還要認認真真體驗體驗生活,你知道麼?對你修行有幫助的。大凡聖人都是經歷了紅塵之劫後方才頓悟而開。再說了,我們門派的規定並沒有不讓你娶妻生子,並沒有讓你不吃葷不喝酒。修道在心,身體只不過是容器罷了。這個你可懂?”
“我懂,我懂。”葉靈臉上笑嘻嘻,心裡想道,師父還真是會鬼扯,明明有那心,卻還要藉機掩飾呢。
結果還沒等他們來到洗浴城,顧銘突然又拿出了他的羅盤。
此時羅盤上的指針抖得厲害,且指針拼命指向一個方位。
“不好!那隻惡鬼就在附近,指不定正要害人呢!”
“是那隻惡鬼嗎?”葉靈問道。
“不是,應該是其他小鬼。”顧銘臉上突然嚴肅起來,“趕快去吧,否則一會兒得跑掉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顧銘一手持羅盤,然後順着指針的方位迅速搜尋着小鬼的方位。
“那裡!”顧銘身形倏然展開,沿着車水馬龍的馬路上奔去。
“師父你等等我!”葉靈揹着個沉重的包裹努力追趕着。
顧銘突然跳上了一輛出租上,此刻交通堵塞,車輛都緩慢行駛着,且喇叭聲不絕於耳。
出租車司機明顯感覺有人跳上了他的車頂上,他探出頭來努力向上望了一眼。然後他便怒罵道:“該死的混球!你給我下來!”
顧銘卻沒理那司機,而是仔細端詳着羅盤,指針還在拼命抖動着。
顧銘將手指橫在眉頭抹了一下,彷彿開了天眼,他望着鐵皮遮擋的車裡。那裡面正有一團黑氣纏繞着,顧銘嗖的一下跳下車頂,然後拉開車門,裡面的乘客處於昏睡狀態。
“孽畜!還不乖乖受死!”顧銘一指指向乘客身上,從指間射出一道明黃的光芒,明黃的光芒打在乘客胸前,接着便聽見一聲悶哼之聲。一團黑氣從乘客身上竄了出來。接着那團黑氣便急速向前逃去。
“哪裡跑!”顧銘接着便又跳躥上一輛汽車頂上,然後在一輛接着一輛汽車上奔跳着。
此刻每輛汽車都開始瘋狂鳴笛,一時之間這條馬路上陷入了不小的騷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