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曉得了。不過我看你們很有緣分呢。”二爺爺還不忘多嘴一句。
“好了,人也介紹完畢,二爺爺,您可要好人做到底了。”
“什麼事兒?”二爺爺問道。
顧銘也拉過一把藤椅坐了下來。
“叫什麼來着?他們。”辛曉琦看向顧銘,問道。
“周杰、夏如風、寧遠、龍曉天、項闊。這幾人您可有印象?”顧銘望着老人的臉上,期待從他口中蹦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出來。
老人沉吟了片刻,可能是在沉睡的記憶中搜刮什麼吧,顧銘也不急於一時,只得等着。
和煦的陽光照射在臉上,人感到分外的舒服。辛曉琦坐在長凳上,也自有一番魅力。長髮披肩,青春可麗,這時候不說話卻有幾分嫺靜慵懶之態。
好半晌,老人才說道:“這些姓氏我倒是記得,只是,這幾個人的名字我倒是不記得了,都是些什麼人啊?在我們村裡住過?”
“哦,我忘記說了,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就搬走了,他們的父輩叫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顧銘說道。
老人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光,但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則是略顯平淡的表情,和口吻。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這些人和你什麼關係?”顧銘的直覺告訴自己,老人也明顯開始有所保留了,否則他不會突然開始質問起自己來。
這村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難道是不爲人所知的事情?
由此,更加堅定了顧銘要打探下去的決心。人嘛,就是這回事,越是禁忌的東西,他們就越加嚮往,這或許也是人類遺留下來的一種窺探欲吧。好奇害死貓不止是貓,還有人。
“爺爺!”辛曉琦也覺得老人有些過分了,怎麼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這是怎麼了?
不過顧銘的這些事情和動機,她辛曉琦也不好替他解釋,畢竟她自己並不是當事人,解釋起來也的確挺費勁的。
顧銘說道:“這些人跟我是很要好的朋友,可謂是至交吧,又同是一所學校的,一個寢室的,他們中有人遇害,我不得不依着線索去查。”
對此,顧銘並未隱瞞什麼,如果要打聽什麼就得拿出自己的誠意來吧,這是對人,也是對長輩的起碼尊重。不過他倒是說了一些自己也覺得不實的話,那些人真的都是自己的至交嗎?當他知道某些事情後,當事發後,他同他們的聯繫談話來說,他們真的對自己坦誠過嗎?至交應該是這樣的嗎?現在他顧銘對世間的一切都開始抱持懷疑態度了。他發現這世間並沒有那麼的純真,一切都像是假的。
“那不該是警察管的事嗎?怎麼偏偏要你來查案了?還有,他們在哪兒遇害的?不會是這兒吧!?”二爺爺看似和善,其實內藏鋒芒,此刻便是展露出了他的另一面。
顧銘實在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生氣,他在偏袒什麼?是這個村莊的名譽?還是其他的什麼?間或說,他是在隱瞞什麼東西或者信息嗎?還是說,老人就是看不慣他?
顧銘當然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就如同他不知道這一切的謎一般的事件。
警察?警察給他的兄弟下的結論還是自殺呢,他還能夠相信誰?如果不是必要,他怎麼會出此下策!?
“警察?警察並沒有查出兇手是誰。”顧銘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老人敲了敲煙桿,然後說道:“那麼,你又能查出個什麼呢?”
他的意思當然是:連警察都查不出什麼,你小子又是哪根蔥?!明顯帶着嘲諷意味。
“爺爺,你今天是怎麼了?”辛曉琦也覺得她二爺爺今天似乎是有些反常,平時的二爺爺可並不是這樣的,很少會像今天這般慍怒。即使作爲他的孫女,她也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爲顧銘的到來才變得如此的?
她同樣不知道,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內到底是什麼物質充當了矛盾的化學武器。她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調解兩個人,一個是年老的長輩,自己的親人,一個是自己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想我今天的到來並不是個好兆頭,很冒昧打擾了您,我改天再來請教前輩吧。”說完顧銘便起了身,準備離開。
再這樣聊下去也是無事於補,他知道今天再難從老人的口中問出什麼來了。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事到如今,只能待老人氣消了再來叨擾。現在如果繼續待在這兒只能將矛盾的硝煙升級。他也不想辛曉琦看到這些,那樣她就太尷尬了。
“曉……”顧銘剛欲喊辛曉琦也一起走,下一刻便覺得很失禮,老人還在這兒呢!而自己和曉琦又算什麼關係?仔細一想只能算是“過客”吧,畢竟他們也才認識一天一晚罷了。
辛曉琦見事情已無回頭的轉機,看見顧銘已起身準備離開,這時她也起身了,並向她二爺爺客氣了一下。
“二爺爺,我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望您。”
老人並沒有回頭,不知道他僵持着什麼。辛曉琦見是這樣,也別無他法,只得隨同顧銘走了去。
“今天可真是奇怪,都怎麼回事?我到現在還蒙在鼓中,不知其然呢!”辛曉琦一邊走路一邊說着。
顧銘也說道:“我也不知其所然,和你一樣。”
“?”
辛曉琦又接着想了想,將顧銘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在腦子裡捋了一遍,她想找出一些可能。
“會不會……是你那些朋友的長輩曾經得罪過我二爺爺啊?”辛曉琦不時開着腦洞道。
顧銘沉吟一下,然後附和道:“也不是沒可能的說。”
“啊,那這樣可就不好辦了,你再難從我二爺爺那裡打聽到什麼了,如果是宿仇的話。”
“嗨,你也別瞎猜忌了,我感覺不是這麼回事。”顧銘直覺不是辛曉琦說的那樣,因爲他分明從她二爺爺的眼裡看見的不是這些東西,他的眼睛裡並沒有仇恨的怒火,倒是像是要庇護什麼似的。他覺得自己的眼神沒問題,不太可能是恩怨關係。
辛曉琦哦了一聲,只得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