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昂沒有想到什麼言語可以反駁,勉強着站起了身,“你來只是想和我說這些的嗎?恐怕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再聽你講什麼故事了。”
“放心,你沒那麼容易死。”男人走到段愛音的身邊,“你想把她帶到哪裡?”
“沒有想過,但是離開這裡就好。”
“離開?”男人嘲弄的說道,“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離開這裡,可是離開了又能去哪裡呢?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鳥籠,離開了這裡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籠子罷了,你是永遠也逃不掉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段子昂真的沒有耐心再聽他嘮叨下去了。
“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保護!也不僅僅是一味的防止他人傷害自己!刀劍沒有好壞之說,它們生下來就是爲了奪去性命,這跟所使用的人無關,只不過殺與不殺,就要看它最後所造成的結果到底是不是你心中所願。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與絕對的錯,就像所有有光的地方必有影子一樣。”男人撫摸着段愛音的頭髮,眼神中滿是溫柔,“等你想明白了這些,你就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身不由己,也根本沒有什麼得償所願,世界本就滿是罪孽,又何必裝作獨善其身呢?”
段子昂不知道男人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他也沒有時間去思考男人所說的話,“你說你可以帶我們離開這裡?”
“看來你就聽進去我說的這一句了。”男人好像很是失望,轉身好似要離開,“我的確可以,但有人會自會幫你,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最後奉勸你一句,不要認爲自己好像已經知道了不少,其實別人告訴你的只不過是他人想要你知道的罷了,希望下一次見面我能看見你的改變……”說完男人又在原地消失不見,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段子昂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爲“蒼生”真的就在他的腳下。
眼看着黑衣人已來到近前,段子昂還真的不知道會有誰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救他們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不遠處暗門所在的那道牆壁從外面一下子被撞破,引擎轟鳴,一輛黑色的邁巴赫guard從瓦礫中狂野而出,瀟灑的甩尾擋在段子昂和段愛音的面前。
“怎會回事!那輛車是怎麼進來的!F組聽到請回話?”領頭人還在對着對講機不停的高喊,可是另一頭去無人迴應,“可惡!給我攔住他們!”
邁巴赫的後側車門打開,一名戴着黑超的鬼佬單手駕車,並向他們招手,“還愣着幹什麼!趕快上來!”
“達蒙?”
沒錯!車內的人正是段子昂在Phoenix的室友,雞窩頭學長艾伯特·達蒙!此刻這個騷包正豎起拇指,淫笑的看着他們。段子昂也來不及驚訝,將木箱扔進車中,拉着段愛音就撲了進去。
槍林彈雨中邁巴赫又是一個瀟灑的甩尾,“雖然這款車型還在測試中,不過他真的很nice!”達蒙將油門猛踩到底,鬆開離合器,邁巴赫如脫繮的野獸,絕塵而去……
領頭人看着下面狼藉的景象,氣憤的扇了身旁手下一個耳光,“全是飯桶!”
“隊……隊長,大家長的電話……”
領頭人的憤怒一下子降下去不少,低着頭結果了電話,“大家長,很抱歉,我們……”
“我知道了,你們處理好現場就回來吧……”電話另一頭傳來一位青年男子溫婉的聲音。
“可是……”
“我自有安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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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裡?”段子昂從車後的急救箱中拿出些藥品和繃帶,爲自己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這可就是說來話長了……”達蒙一邊撓着自己的雞窩頭,一邊說道。
“那你就長話短說!”段子昂癱坐在靠椅上,有些精疲力盡。
“我正好在北京旅遊,然後就接到電話說要有任務要做,於是我就千里迢迢,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這裡,誰知要營救的竟是你這個衰仔。”
“這就完了?”
“完了,話說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出過任務了,夠意思吧!那來時的油錢誰給報了?我可全是自掏腰包啊”達蒙委屈的說道。
“你是說是學院派你來營救我的?”段子昂絲毫沒有理會他所說的廢話。
“啊……是!可以這麼說!我可是特派專員呢!”
段子昂皺起了眉頭,但他也沒有精力再去想太多了,“你見到蘇沫了嗎?”
“蘇沫?那個小妮子和你在一起?”
“什麼小妮子!你這都哪裡學來的!你不過比人家大了幾歲?”
“這倒是沒見到!”達蒙轉過頭眉飛色舞的示意着段子昂,“這位是?”
段子昂看着一旁趴在窗前的段愛音,正眼巴巴的看着窗外霓虹閃爍的城市,滿臉的好奇與興奮,彷彿全然忘記了剛纔所經歷的一切。
“這個說來話長……”段子昂感到有些失落。
“你小子!”
“好好開的車吧,別讓我沒死在槍口下,反而死在車禍中了。”段子昂閉上了眼睛。
“你還沒說要去哪裡呢?”
“從一個鳥籠到另一個大一點的鳥籠……”段子昂小聲嘟囔道。
“什麼?”達蒙顯然沒有聽清段子昂剛纔所說的話。
“隨便了,既然你能把我救出來,就知道該把我帶到那裡!”段子昂說罷就沒了言語,他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因爲他知道,當他再醒來的時候,生死遊戲又將從新開始。
夜已深沉,純黑色的邁巴赫在既定的道路上孤獨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