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熄火,但是就在冰錐刺進那人身體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人的身體瞬間發生了變化,分散成無數黑壓壓的飛蟲,冰錐就這樣穿過了那人的身體。
“什麼?”杜天城已經無法再移動身體,因爲在剛纔那一番劇烈的移動中,左肋的傷口又裂開了,失血過多的他身體已經漸漸麻木。
杜天城用餘光注視着身後,那些飛蟲又在他的身後聚集起來,那人又恢復了人形,一腳踢在杜天城左肋的傷口上,杜天城一口鮮血噴出,被踢出十幾米遠,趴在地上無力的掙扎。
那個人走了過來,這回杜天城看清了他的面容,稻草人一樣乾枯的臉上一條黑線吧他的嘴縫了起來,男人拔出身上的佩刀,舉過頭頭頂。
“沒想到我要死在這裡,但至少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吧?”杜天城又看了看他那張乾癟的嘴,“還是算了。”
冰冷的刀口落下,就在刀尖離杜天城的心臟只有0.01公分的時候,一團赤色的火焰噴斥過來,那人雖然又分成了無數的飛蟲,但還是被那團火焰吞噬了一部分飛蟲。
林昆站在杜天城的面前,“真是狼狽啊!”
那人在空中盤旋了一會,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就飛走了。
林昆看看杜天城的傷勢,“死了嗎?”
“我會在你死之前先死嗎?”
林昆冷笑了一下,扶起了杜天城,“能走嗎?”
“先不要管我,先去救柳若汐,她比我危險。”
“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別人,沒事的,胡天去救她了。”
“你們怎麼發現我們的?”
“靠!這麼大的機槍聲,整個森林都能聽見,胡天說這次比賽有點不對勁,好像有學院以外的人混進來了,比如說剛纔那位。”
“我們還是先和胡天他們回合吧,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恩。不過,你離我這麼近,我總覺得有點噁心!”
林昆扶着杜天城慢慢朝那條巨蟒離去的方向走去。
段子昂從來沒有見過哪條蛇能跑這麼快的,這條蛇哪裡是在爬啊,簡直像是在草上飛一般,自己是兩條腿的人,追了十多分鐘了愣是沒有追上那條沒長腿的巨蟒。
段子昂減慢了速度,同時自己也在思考,就算是自己追上了,那要怎麼辦才能救出柳若汐,跟它理論以理服人是沒有可能的了,但是也不能硬上,他親眼看見杜天城的折刀刺在它的身上連一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況且他的折刀已經被杜天城拿走了,自己的身上連只像樣的武器都沒有。
等等!刀?武器!
段子昂摸了摸自己的背後,自己不是沒有武器,他此刻還揹着那把名曰“蒼生”的唐刀,一把可以弒神的武器!
難道這次要用到它了嗎?段子昂捫心自問,自己還不知道有沒有拔出它的覺悟。
接着,前面的說話聲打斷了段子昂的思考,之前經歷的這些事件讓他也提高了警覺,在分不清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最好先不要暴露自己,於是他馬上躲進前方的灌木叢中。
的確,在段子昂的前方好像有幾個人在交談,但是他聽不清具體的在說什麼,其中的一個聲音卻引起了他的注意,總感覺自己在哪裡聽到過,可是一時間還是想不起來。段子昂決定一探究竟,匍匐着向前移動着身體,灌木叢中的倒刺劃破了他的衣服和臉頰,他依然沒有停下來,因爲他覺得那個聲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終於他爬到了灌木叢的邊緣,從樹葉的縫隙中向外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讓他瞪大了雙眼。
段子昂的前方是大約有一千多平方米的碗狀小型凹地,“碗”的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灌木,使人很難發現這裡。“碗”的中央有一棵巨大的芩樹,恐怕有上千年的歷史了,目測來看四個成年人未必能合攏的抱住它粗壯的主幹。樹的下面是一座有半人高的大理石墓碑,上面好像還刻着什麼,而墓碑方圓十幾米內有三道水波樣式的漢白玉圍欄。再往外是一條四五六米寬的溪水,上面飛架起三座石拱橋,橋上爬滿了綠色的青苔。
段子昂心裡一驚:難道這就是加勞克爾·海沃德校長的墓地?自己怎麼誤打誤撞的追到這裡來了?再細細一看,段子昂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巧合。
三個黑衣男子站在漢白玉的圍欄外不知在談論什麼,而那條花紋巨蟒此刻就盤在他們的身邊,但是卻絲毫沒有要鬆開柳若汐的樣子。而在石橋的周圍竟然還躺着五具屍體,鮮血順着青苔慢慢滴入清冽的溪水中。雖然看不清他們的容貌,但是從他們的墨綠色校服和胸前雄鷹徽章可以看出,他們不僅是學院的學生,而且還是學生會的成員。
學院這次的比賽不是隻有一年級纔可以參加嗎?爲什麼會有學生會的人在這裡?那幾個黑衣人又是誰呢?段子昂知道現在自己沒時間再思考這些問題了,現在首要的是要救出柳若汐。但是,別說還有三個黑衣人,就算是剩條蛇段子昂也是沒辦法啊!所以自己現在還不能貿然出去,搞不好會瞬間被秒,現在只有靜觀其變,待時而動了。
“快點吧,弗羅斯特還在等着我們。”
其中一個男人跨過圍欄,來到墓碑前,隨手一揮,足有兩噸重的墓碑就這麼被連根拔起,男人從下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放到了一個木箱中。
“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裡等一會尼查葉夫,馬上會趕過去的。”
“你知道的弗羅斯特不喜歡等別人的。”
“很快就會趕上去的。”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拎着木箱,和另一個人飛快地離去。
怎麼回事?段子昂看見另外兩人就這樣走了,難道他們就是來掀海沃德校長的墓的?看來這個校長生前也結了不少的樑子,死後也不得安寧。只不過現在還剩下一個人,該怎麼辦呢?
就在段子昂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轉過身來,面向段子昂的方向。就在這一瞬間段子昂看清了那人病態的面容——幻!段子昂差點沒有喊出他的名字。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剛纔那幾個人都是“撒旦”的成員!
段子昂還來不及驚訝,就聽見幻從自己藏身的方向喊了一句,“出來吧!”
頓時段子昂心頭一顫,難道他發現我了?還是他在詐我?段子昂還心存僥倖的心理,趴在灌木叢中一動不動。
幻輕蔑的一笑,“不出來嗎?”他打了一個響指,就看見那條花紋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慢慢向柳若汐的頭部靠去。
怎麼辦?怎麼辦!段子昂此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出去的話,柳若汐就危險了,出去的話,也是九死一生,上次要不是有墨白,自己也難逃一死。
“就這樣見死不救嗎?”幻好像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竟然興奮的笑了起來。
段子昂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愛咋地咋地吧,他媽的,不就是一死嗎?自己活這麼大還沒死過呢!凡事都有第一次!
段子昂剛想跳出去問候幻的祖宗,突然有人從後面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差點沒叫出聲來。
“先不要出去!”李雨墨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段子昂問道,“再不出去,若汐就危險了!”
李雨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了指前方。
不知什麼時候,那條巨蟒僵硬地躺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幻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異常,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幻向後一退,一把折刀明晃晃的插在地上。
一位少年從天而降,半蹲在地上,周圍的悸動的空氣飄起些許浮塵,“那你要問問我答不答應。”胡天順勢的拔出折刀飛了過去。
幻想輕身閃過,突然感覺身體不聽使喚的杵在那裡,就像是一種奇怪的引力將他束縛着。就這樣折刀徑直的穿過了他的身體,鮮血一下子染紅了胸口。
“結束……。”胡天的“了”還沒出口,就感覺他的身後一道勁風,接着腰部一陣劇疼。
“什麼?”胡天在倒下的一瞬間,看清了身後的那人正是幻。他馬上做出反應,右手撐地,左腳發力,跳到離幻有二十幾米的距離。
怎麼回事?剛纔明明已經擊中他了?瞬間移動嗎?不可能啊!那樣他不會看到那人流血的場景,難道是……胡天察覺到了幻的能力。
“幻術嗎?”胡天說道。
“不錯啊!這麼快就發現了。”幻陰邪的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撒旦NO.12幻,別等會死了都不知道殺你的人是誰!”
“‘撒旦’嗎?略有耳聞,不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